“雲家老祖沒答應?”陳仁宇忐忑不安地問。
柳葉飛只是搖頭。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倒是說話啊。”陳仁宇急切地催促。
“雲家老祖答應得很爽快。可辦完事後,我問她和陳家有什麽關系。結果隔空挨了一記響亮的耳光。”柳葉飛摸了下疼得火辣辣的臉頰。
“什麽時候去?”陳仁宇怕遲則生變。
“明天上午,我陪雲家老祖和各家族的家主聊聊。倍兒有面兒。”柳葉飛立時變得開心起來。
陳仁宇心裡的石頭總算是落地了。
雲家老祖的面子真不小,大概中午的時候,對文心蘭的處罰就撤銷了。
文心蘭沒有任何損失地離開家族和社團的掌控。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但賽拉提爾家族說“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並不是針對文心蘭的,而是不允許有第二個文心蘭出現。
不管怎樣,對陳仁宇來說這已是最滿意的結果。
提到雲家老祖,他不禁想起了她贈送的那支灌灌真羽。
“真羽是什麽意思?”他好奇地問。
【蘊含著灌灌生物特征以及整個傳承的羽毛。】
【全宇宙只剩下這一根。】
陳仁宇萌生一個念頭,進入小世界。
這次進來,他驚呆了。
甭說高山樹木,就連花草都比別墅高。紀子和昆蟲們在空中唱歌起舞。
在他們的歌聲中,一股股水流自動從河裡飛出,精準地灌溉花草樹木。
陳仁宇從懷裡取出那支灌灌真羽,在心中默念。
呼的一聲,真羽化為了一隻比籃球大些的鳥。狀如斑鳩,叫聲就像是人在互相呵斥。
“它就是灌灌?我還以為是鳳凰那麽漂亮的鳥呢。”陳仁宇大失所望。
灌灌突然仰起脖子,黑漆漆的眼珠看上去呆呆的,然後噗噗接連下了十顆蛋。
陳仁宇手忙腳亂地接住這十顆蛋,念頭一動,腳邊便出現了個柔軟的鳥窩,輕輕放進去。
灌灌則扇動著翅膀落下,開始孵蛋。
【您的運氣真好。這隻灌灌消失前,恰好準備下蛋。】
陳仁宇對灌灌一家施加了祝福,在這裡過了一天,被小婉提醒有新消息。
是王天龍發來的消息。
消息:陳哥,之前說請您吃大餐,我們都沒忘,今晚,基地最大的酒店,209房間。化妝舞會,主題是龍宮。
之前去城守家參加舞會,因沒穿晚禮服受到阻攔,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
這次還是按規矩來吧。
“主人,要參加舞會,必須購買本兵團的晚禮服……”小婉開始為他介紹各種款式的龍宮專用晚禮服。
陳仁宇不耐煩地擺手,“不值當。穿普通衣服就行。”
晚上七點左右,他徒步去酒店,一路上見穿著各種衣服的人,猜測都是到酒店參加各種主題舞會的。
穿著普通衣服的他倒顯得格格不入,像是穿越到光怪陸離的異世界。
酒店的服務人員也是女機器人們。
陳仁宇隨其中一個來到209號房間前,聽到了歡聲笑語,推門進去,頓覺像是走進了海底。
不知名的魚類在搖曳的海草中穿梭,在一棵棵紅豔豔的珊瑚樹下有數百個海貝殼,裡面的鵝蛋大小的珍珠給整個海底世界提供光亮。
陳仁宇反手關門,繞過巨石,來到舞會。
男生大多頭上帶著狀如龍角的飾品,
穿著鱗甲片片的錦袍;女生大多穿著鯉魚金魚紋路的輕紗。 他們有的坐在珊瑚石旁飲食,有的則在海中跳舞……
真的很像一群化為人形的海底動物在遊玩。
王天龍瞥見陳仁宇來了,忙起身招手,高聲喊:“陳哥,快來這兒。”
其他人停止玩樂,都遊了過來。
“陳同學,非常抱歉,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洗棗呢。”
“我當時在練習武技。”
“我和以前的朋友閑聊。佔線了。”
……
每個人都有充分的理由。
陳仁宇哈哈一笑,“不就不接電話?多大點兒事。”
他們的行為,陳仁宇完全可以理解。但這些人充其量是泛泛之交,表面客套一下就行了。
“陳哥嘴上說不介意,但穿著這身完全是沒和我們一起玩的意思啊。”王天龍拽了下陳仁宇的衣角抱怨。
沒等陳仁宇解釋,吱呀一聲門開了。
從巨石後探出一個清秀少年的臉。
他掃視眾人,滿臉困惑,“你們好像不是我們雲家的呀。”
雲家的?
陳仁宇錯愕。
“小屁孩兒滾遠點兒。什麽你們雲家不雲家的?今天是給陳仁宇陳哥慶賀的,就是雲家的也給我讓出去。”王天龍咆哮。
不對勁兒。
以王天龍平時對雲飄飄獻媚的那股勁兒,他應該上前和這少年套近乎啊。
幹嘛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有陰謀的氣息。
陳仁宇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王天龍。
少年顯然被王天龍的樣子嚇到了,雙眼噙著淚轉頭就跑。
“陳哥,連雲家老祖遇到您都要退避三舍,這些小崽子們真是沒眼色。”王天龍音量特別響, 更像是說給門外的人聽的。
果然。
“王天龍,你真是一條哈巴狗,以前討好我,現在遇到姓陳的,又開始沒底線地獻媚了。”雲飄飄的聲音傳來,本人在幾個年輕男女的簇擁下繞過巨石而來。
陳仁宇一時搞不清這是兩人合謀,還是王天龍有意挑撥自己和雲家的關系,靜靜地看著。
雲飄飄凌厲的目光停留在陳仁宇身上,冷冷地說:“姓陳的,最近很風光啊。”
陳仁宇輕歎,“如果我真的風光,那麽也不會創建社團沒人搭理了。關鍵時刻,還是雲家老祖幫我解決了朋友的麻煩,感激不盡。”
他的意思很明白,不想和雲家發生衝突。
雲飄飄冷哼一聲,“倒也是個知恩的人。”
“飄飄妹子,你來這兒幹嘛呢?”王天龍擠出討好的笑。
“‘妹子’?我可不敢當。我們不過是雲家的小崽子。”雲飄飄美目一瞪,啐了一口。
雲飄飄身後一個精明相的年輕人笑呵呵道:“明知道我家飄飄早就預定了今晚在這個房間慶賀她痊愈,偏偏佔了,還把飄飄打傷的人請來當舞會的主角。天龍,你到底是什麽居心啊?”
王天龍哈哈一笑,忙辯解:“我以為大家都是同學嘛。終究是要和解的啊。畢竟已痊愈,就不要記恨了。”
雲飄飄美目一豎,瞪著陳仁宇,“我知道現在鬥不過。姓陳的,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和我賭一把。”
“賭什麽?”陳仁宇隨口一問。
“賭命!”這兩個字從牙縫兒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