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放聲大笑,“只要沾了一丁點兒毒,你就會立時斃命。”
突然有黑龍撕破毒霧,穿破它的腹部,轟然斬裂。相柳首尾異處,難以置信地看著前方。
前方是緩步走來的陳仁宇。
他周身縈繞著氣,氣之盛如燃燒著的熊熊烈火,驅散毒霧。
黑龍怒吼和氣衝鬥牛相結合,威力速度都增了一倍不止。
“第三場,陳仁宇勝。”
陳仁宇早已轉身,回專屬自己的山巔去了。
“第二輪戰鬥在十日後,在此期間,請各位勤加磨礪,有更出色的表現。你們的表現和存亡息息相關。”
陳仁宇不自覺地看向懸浮在空中的火球,覺得它好像又大了幾分。
十天時間,閑著無事可做。
他決定在山中遊玩。可濃霧整座山彌漫,無法看清二十步之外是什麽。
小婉以人形投影出現,“主人,您忘了曾收集過迷轂樹?您想去哪兒,它會為您照明方向。”
陳仁宇心念一動,手中便憑空出現了一棵華彩閃爍的樹。
他暗想:這兒有什麽好玩的生物嗎?或者值得收藏的寶貝?
迷轂樹上華彩如把幾十丈長的光柱,從濃霧中開辟出一條路來。
這座山也是光禿禿的,一路走來,只見嘩嘩嘩流的渾濁河水,沒見任何動物。
正當他乏味時,光柱突然變得扭曲,映照在河水上。
水下好像藏著一個動物。
他頓覺奇怪,右掌朝關注停留的位置隔空一爪,一隻五彩的鳥便破水而出。
“我要和你拚了。我是鳥,你是蛇。我是你的天敵。”五彩鳥拚命掙扎著叫囂。
“我是人類。前來消滅相柳的。”陳仁宇急忙解釋。
五彩鳥停止撲騰,豆子般的眼珠盯著他瞅。
與此同時,陳仁宇也在打量著它。
狀如雞,五彩羽毛,頭上的羽毛像“德”字,翅膀上的花紋像“義”字,背上的花紋像“禮”字,胸前的花紋像“仁”字,腹部的花紋像“信”字。
課本上講過,這種鳥,雄的為鳳,雌的為凰。
“你小子看什麽呢?被本鳳帝的英姿帥傻了吧?”五彩鳥高傲地昂起頭。
陳仁宇故意嚇唬它,擦了擦嘴角,“你的滋味很美吧?”
鳳帝警覺地往後退,以翅膀為手製止陳仁宇,“愚蠢的家夥,你別亂想啊,本鳳帝是極為尊貴的生物,用來果腹未免暴殄天物啊。”
陳仁宇見它準備飛走,忙正色道:“幹嘛躲在水裡?”
鳳帝傲嬌地回答:“哪裡是躲?那叫埋伏。我以為是相柳來了,想埋伏在水裡,突然襲擊,給他正義的製裁。”
“相柳和你有仇?”陳仁宇好奇地問。
鳳帝臉色陡然陰沉下來,反問:“你在這座山上見到其它異獸了嗎?”
“沒有。”
鳳帝氣不打一處來,眸中閃著凶狠的光芒,“它為了實現願望,一次把這裡的異獸獻祭了,另一次是把這裡的植物獻祭了。好在我有重生的力量,躲過兩劫。可我的臣民們……”
陳仁宇暗忖:看來它得到了兩塊碎片。依鳳帝說的,相柳暫時無法再許願。
“人類,你為什麽來這裡?難道也是貪圖願望礦石?”鳳帝面露嫌惡之色。
陳仁宇把來這裡的原因簡要地說了一遍。
鳳帝略一沉吟,隨即說:“我知道它要做什麽了。相柳自身天賦是九次進化。
之前,他先是進化出其它八個不同能力的頭,之後是身軀龐大。它準備重來。” “這個我知道,能說點兒新鮮的嗎?”陳仁宇催促道。
“照你說的,它應該隻許了一個願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它借助在這裡不死的機制會拉來更多的人類強者,琢磨出戰勝你們的進化之路,然後許願打出進化的根基。”鳳帝若有所思地說。
陳仁宇滿不在乎地呵呵一笑,“解決的法子很簡單,讓它錯誤的示范,讓它走上錯誤的進化之路。”
“不,關鍵在於它把願望礦石藏哪兒了。找出它們,阻止相柳實現下一個願望。”鳳帝急切地說。
“不是散於這個小世界了嗎?這是隱藏它們的最好方式。”
之前在圖書館大樓裡,願望礦石自動散於空氣中。
“沒有。我曾聽到它鑿山壁的聲音。一定是藏願望礦石的。”鳳帝篤定地說。
它氣得跺腳,“要是我早點兒找到就好了,也不會發生這種糟心事。”
陳仁宇打了個哈欠,“不用找了,一定藏於它所在的山裡。山和山設置了屏障,無法進去。”
隻這一句就讓鳳帝破防了。鳳帝沮喪地垂下了腦袋。
呀呀呀……慘叫聲驟然從相柳所在的山傳來,令人毛骨悚然。
鳳帝擔憂地循聲望去,“它在蛻皮,在進化。這麽快就悟到了該怎麽進化?”
陳仁宇稍一思索便不再放在心上,“反正到時候會看到的。要不要到我的小世界去做客?”
不等鳳帝回答, 陳仁宇就拽著它進了小世界。
是在小世界的夜晚,圓月如鏡,群星璀璨。
在朦朧的月色中,湖面上有巍峨高山的倒影。花田裡已長出幼苗,歡聲笑語從森林裡傳來。
森林裡點綴著螢火蟲們漂亮的光。
陳仁宇拉著鳳帝的翅膀刹那間出現在森林裡,看到紀子和一群種類不同的昆蟲在開讀書晚會。
紀子捧著書,朗讀著優美的詩句,快樂的舞動著。
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
昆蟲們都沉浸其中,安靜而又專注地聽著。
紀子突然停止朗讀,歎氣道:“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再來?他大概忙著為這裡收集更多的植物吧?”
陳仁宇從兩米多高的灌木叢後走出來,“我這不是來了嗎?”
紀子喜上眉梢,小跑著迎接,可到陳仁宇跟前突然止步了,垂下頭,嫣紅爬上了她的臉頰。
昆蟲們雖不會說話,但都過來和陳仁宇熱情地打招呼。
在別處玩耍的昆蟲們得知陳仁宇來,匯成海洋般的隊伍湧來。
鳳帝雙眸發亮,羨慕地說:“這都是你的臣民?”
“不,她和它們都是我的朋友。”陳仁宇微笑道。
“你為什麽不常來?”鳳帝試探地問。
它問的很巧妙。分明是想問“你經常來嗎”。這樣問,把心思很好掩蓋過去了。
“不經常。”陳仁宇忙著和昆蟲們打招呼,隨口回答。
“我能留在這兒嗎?”鳳帝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