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預見好戲要上演了。”從聲音聽得出來,柳嘯一定是高興地搓手。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場戲並不好看。她總想找機會接近我。我滿足她的願望,讓她端茶倒水。那位天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仍在追求。以往這個女孩兒吊著他,還能給他好臉色。現在不同了,隻覺得他是累贅,總指著他的鼻子罵。”苗青衫露出殘忍的笑。
“舔狗一無所有。”柳嘯大笑起來。
苗青衫眸中的仇恨情緒一閃即沒,“年輕人嘛,難免為情所困。這個女孩兒為了向我澄清自己和這個年輕人的關系,說了很多貶低、辱罵他的話。我自然拍攝下來,匿名發給他。”
“我能想象得出來他是如何痛苦絕望。”從聲音聽得出來,柳嘯一定是在做出種種撕心裂肺的表情。
“這個年輕人整整一個月都沒打理生意。最後他全部的心血被我吞並了。我當然立即拋棄了那個蠢女孩兒,並告訴了她原因。她哭得很傷心,並買了一把刀。”苗青衫語氣變得冷淡。
“苗哥,她該不會是把你砍了?”柳嘯故作驚慌地問。
“這就是最有趣的事。她給我投影,讓我看著,去質問那個年輕人為什麽要和我作對。世上所有的髒話和惡毒的詞匯如海浪般一波又一波地衝擊這個年輕人的心靈。趁著這個年輕人傷心欲絕,她用刀連砍他二十下,然後跪著祈求我的原諒。”苗青衫臉色冷峻。
“我不太懂她的腦回路。”柳嘯連連怎舌。
“很簡單,這就是慕強心理在作祟。弱者看上位者,總是帶著濾鏡的,看同一個層次甚至比他們隻高一些層次的,反而喜歡雞蛋裡挑骨頭。他們必須自欺,認定上位者道德、能力等毫無瑕疵,給自己的巴結行為定了好的名義。我是善良和完美的,那個年輕人就必須是罪惡的。不然這個女孩兒無法說服自己。”
“哦,我懂了。”柳嘯嘿嘿一笑,“難怪很多人誇我們這些世家子弟性格陽光活潑善良等等的,而那些富一代和鳳凰男都有了惡名。奮發向上就是他們的原罪。”
“陳仁宇就是那個年輕人。世家之外的所有人就是那個女孩兒。在這場爭奪人心的大戰中,我敢保證,世家定會大獲全勝。”苗青衫篤定地說。
“苗哥,您盡管說,我會全力幫您。”
“我要成為所有家族的共同軍師。一,集合所有勢力,包括外星文明,公開表明站在陳仁宇的敵對面;二,說服雲飄飄接受我的指導;三,和陳仁宇爭奪人心;四,啟用我所依靠的勢力,讓世人對他沒了信心。這幾套下來,逼世人必須站隊。不用我們動手,世人會解決陳仁宇。”
“妙啊,妙啊,妙啊……”柳嘯拊掌高聲誇讚。
“其實,我挺佩服陳仁宇。他這兩次都是大手筆。這樣的人,幾千年都難找出一個。沒辦法,誰讓他遇到了我呢?等他死後,我定會為他吊唁。既生亮,何生瑜?”苗青衫拉著長腔。
“得了,苗哥,您繼續唱。我去聯絡其他人。”柳嘯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苗青衫抖了下寬大的袖子,如個老生般邁步,咿咿呀呀地唱了起來:“嗚呼公瑾,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烝嘗……”
小婉關掉了投影,“主人,您怎麽看?”
“坐著看躺著看吃著飯看。”陳仁宇無奈地歎氣,“他願當諸葛亮,我還不願當周瑜呢。不過,必須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
真想把這種人才挖過來。” “主人,您猜那個年輕人是誰?”小婉神秘兮兮地問。
陳仁宇略一沉吟,“該不會是自己吧?從聲音和表情來看,應該是。”
“主人真聰明。據我調查,他起先是苗家分支一個沒落的家庭,住在貧民窟裡。他的確是商業天才,從一無所有短短兩年就賺了一百萬。愛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兒。可惜他的生意被薑家的某人看上了。之後就發生了那種事。”小婉歎息道。
“他怎麽活下來的?又怎麽歸於苗家的?”陳仁宇好奇地問。
“按理說,他會被那個女孩兒砍死。可不知道怎麽回事,居然活了下來。然後在各個家族花樣百出的手段中不僅活了下來,還賺了一百億。是苗家主動讓他歸宗的。”
“了不起啊。”陳仁宇由衷地誇讚,轉而問:“那個女孩兒呢?”
小婉輕歎,“她去向薑家的某人獻媚。結果被對方送進了監牢,最後放屁把自己崩死了。”
“這未免太誇張了吧?”陳仁宇驚詫不已。
“這是薑家某人故意羞辱她。”
“我很好奇。按常理說,苗青衫有這種經歷,應該成為我的夥伴才對啊。怎麽一直把我往死路上逼?該不會是心裡有病?”陳仁宇大惑不解,頭搖得像撥浪鼓。
“誰知道呢?也許和救了他的勢力有關。主人,您別忘了,他和某個強大的勢力有關。”小婉提醒。
“算了,以後自然會知道。他們想把雲飄飄當成棋子。雲飄飄目前做什麽生意?賺了多少錢?”陳仁宇嚴肅地問。
“據我調查,雲飄飄完全是為這次的賭約做準備。生意涵蓋各個行業,針對不同財富的家庭。和你相反的是,所有的生意都是短期回利的。比如餐飲。她目前已賺了五億。”
陳仁宇滿不在乎地哈哈一笑,“區區五億而已。看來我是贏定了。”
小婉正色道:“主人,我必須提醒您。您做的生意都是無底洞。目前非但一分錢還賺,還以十億為單位虧損。”
“苗風不是說已經走上正軌了?”陳仁宇雙眉微蹙。
“的確已走上正軌。不過是很正軌得在虧損。當然,全因您和李春的野心太大,他已經盡全力了。若想贏,必須賣掉所有的公司,和雲飄飄一樣,也做短期又回利快的生意。”小婉懇切地勸。
陳仁宇沉思很久,旋即大笑,“苗青衫不是要啟動那個強大的勢力對付我?分明是給我送商業提示的。我贏定了。”
“主人,我不太懂您的話。您該不會是糊塗了?”小婉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