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如此憎恨世家?是因為柳嘯罵你是狗?你已經把他揍得毀容了呀。分明只要你聽話,你什麽都得到。為什麽要和世家為敵?是憎恨我們佔有更多的財富?是因為嫉妒我們?我早知道你是最自私自利的人。”薑怒潮雙眼布滿血絲,朝陳仁宇咆哮。
“人類要打敗異獸,甚至不再弱於外星文明,必須萬眾一心。世家是私心的凝成的汙垢,必須徹底清除。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不是隨口找的理由。”
“這是人類必經的階段。甭看外星文明如此強大,它們也經歷過。”薑怒潮如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
“在人類歷史中,這種階段經歷得夠多了。而且以外星文明的實力,可以輕松把世家這個階段縮到幾十年甚至幾年。為什麽它們放任世家存在數百年?說句難聽的,無非是找條狗而已。人類萬眾一心,興許對它們而言不是好事?這種事你會不知道?你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叮鈴鈴……
“主人,是苗青衫打來的電話。”
“接通。”
從背景來看,苗青衫是站在一片廢墟上。
苗青衫看到跪在地上的薑怒潮,“老薑,你這段時間不是挺威風的?怎麽現在跪了?”
薑怒潮怨毒地白他一眼,“別得意,有你跪的那天。”
苗青衫輕蔑地一笑,看向陳仁宇,“宇弟,我來和你做個交易。只要你把他那台機器和他給我,一千億就不必還了。”
陳仁宇哈哈一笑,“我解決了他,救了你的命和財產,甭說免了一千億的債務,哪怕再給我一萬億都不嫌多。”
“我可以不索要他。但那台機器,我必須得到。”苗青衫堅決地說。
陳仁宇不禁笑了,“憑什麽啊?憑你給我唱一出《諸葛亮吊孝》?”
“憑什麽?接手先人未竟的事業,終使父親的遺志成功。”苗青衫面色凝重。
陳仁宇一怔,稍稍沉吟,“好,我這就給你送過去。”
那台臥蠶狀的機器立時消失了。從投影來看,已經傳送到苗青衫旁邊。
苗青衫微微躬身,掛斷了電話。
薑怒潮一臉錯愕,“你倆究竟是什麽意思?是在對暗號?”
“胡說什麽?他說為了完成他的遺願,一定做成某件事。你想啊,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再不給他。分明是要樹敵。我現在主要任務是解決你們這些宗家的,有必要拉攏他們。”
“不對勁兒,總覺得你在隱瞞什麽。”薑怒潮滿腹疑慮地問。
陳仁宇施展精神攻擊,意識幻影侵入薑怒潮的意識界。然後,意識幻影剛進去,只見到一片光。
這光亮和當初意識幻影自爆時發出的光亮一模一樣。當耀眼的光芒黯淡下去後,發現薑怒潮的意識界沒有防禦,是黑漆漆的一片。
看得出來,顯然是那個精神體在薑怒潮的意識界裡下了某種禁製。一旦遭到入侵,就會爆炸,把全部的記憶清除乾淨。
意識幻影眉間的那隻眼睜開,發出光柱,劈開黑暗,從下潛去。與此同時,張開嘴發出轟鳴聲,把自己的意願傳達給靈魂本源。
每種生物都有求生的後備力量。根據本能的求生欲望,靈魂本源一定會是想恢復意識界表層。果不其然,靈魂本源發出了回應,引領著意識幻影到達深處。
意識界深層,坐落在圓球上的是個龐大的蜈蚣。它纏繞在整個圓球上。意識幻影和它簡潔地交流一番,
經過允許,把精神力灌注其中。 不多時,圓球變得很是耀眼,算是被激活了。
意識幻影被送到表層。此時的意識界表層已經恢復。
“我要薑怒潮和外星精神體宿主相見的記憶。”意識幻影發出這個命令。便有一串記憶球從遠處飛了過來。
意識幻影抓著第一個記憶光球。這個記憶光球立即直徑有丈余。如看電影般。
是精神體和薑怒潮交流,所說的都是陳仁宇知道的信息。
他更想知道精神體的宿主是誰。在柳葉飛給出的消息裡,從進入逆鱗的時間來分析,唯獨缺少了那個宿主。
意識幻影接連查看記憶光球,終於從圍觀薑家老宅爆炸的記憶中找。
這是薑怒潮的記憶,當時他的注意力一定是在宿主身上。
由宿主給他傳達陳仁宇他們是否死去的消息。果然,薑怒潮的目光集中在逆鱗中某人身上。
那是個面色滄桑的老人,穿著普通的戰鬥服,胸前沒有佩戴逆鱗的銘牌。這是個相貌普通的老人,在人群裡,很不顯眼的那種。
陳仁宇用氣凝成這個老人的面容,和柳葉飛給出的資料進行比照,發現少的就是這個人。
“小婉, 搜索這個人的信息。”
數秒後,小婉念出了這個人的相關消息:“歐陽宏遠,男,101歲。初級獵卒,住在……”
逆鱗收一個年過百歲的初級獵卒,這顯然很不正常。
“小婉,把這個消息發給苗風,讓垃圾回收的工作人員密切關注他的生活用品。我想知道宿主和我們人類的生活有什麽不同。興許能找到精神體的弱點。”
“是,主人。”
薑怒潮如大夢如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叮鈴鈴……是劉峰打來的電話。
從背景看來,是在上方。劉峰和獵人們開始拆逆鱗的總部。
“老陳,這孫子把總部建在咱們的家鄉,惡心誰呢?我要挖地一百尺,一磚一瓦都不留。”劉峰興高采烈地說。
“不要放走任何一個。”陳仁宇囑咐。
“全部解決。你可以查看資料。”
“主人,除了歐陽宏遠外,全部解決。”小婉總結。
“歐陽宏遠是誰啊?怎麽可能就漏掉了?到底是誰負責的?我現在就去解決。”劉峰也開始查資料,大嚷著。
“嚷什麽?這個人很特殊,必須由我親自解決。現在誰都不能打草驚蛇。”陳仁宇嚴厲地說。
劉峰隻得作罷,掛斷了電話。
陳仁宇余光瞥到薑怒潮,見他嘟嘟嚕嚕地說著什麽,怕他用出於意料的形式向歐陽宏遠報信,就用了結界的力量,把他和整個世界隔絕開來。
這是個小結界。更像是個透明的監牢。他身處其中,無法和外界進行任何形式的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