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化分為多個階段。】
【您很可能會激發他深度獸化。】
果然如系統所說,裴萬裡手腳開始巨大化,如青蛙的腳蹼,輕輕一躍便把和陳仁宇之間的距離縮到咫尺之間。
陳仁宇不慌不忙地回退一步。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在獸化的人眼中無異於代表著恐懼。
更是激起了裴萬裡的凶性。
他揮出右掌拍了過來。
陳仁宇緩緩抬起左臂格擋。
按常理,應該能輕松擋住。
待他以為已經成功格擋後,裴萬裡掌心的肉墊子突然釋放出強大的力量。
這磅礴的力量如一記重拳把陳仁宇打飛。
陳仁宇倒飛出去五六丈,在空中強行翻身,然後模仿雲從龍的武技,背彎得如龍蝦,整個人如彈簧激射而去。
裴萬裡不屑地一笑,腦袋上長出一雙鋒利的角。按照他的設想,陳仁宇踢過來,腳會被角洞穿。
他堅信:面對這種防禦,陳仁宇為了自保,一定會不敢再主動進攻。
然而,陳仁宇非但不減緩速度,還接連幾次踏地,使速度不斷增快,嗖的一聲自裴萬裡眼前閃過。
他從裴萬裡頭頂躍過的瞬間抓住那雙角,把裴萬裡拋到空中,微微下蹲,猛地躍到高空,模仿雲從龍的另一項武技。
將右腿化為大刀奮力朝下斬去。
武技,內核是如何使用身體能量的方法。
陳仁宇隻學了個形。
不過,系統把戰力分配給某一項的能力遠遠超過武技的內核。
咚的一聲巨響。
裴萬裡重重摔在地上,震得附近幾條街的建築物都在搖晃。塵霧再次席卷整條街。
陳仁宇落在一幢樓的樓頂,觀察下方的動靜。
他雖不了解獸化,但根據上學時課本所教的,每個生物的進化都是自身整個體系的異變,而非單個器官的異變。
單個器官的異變會導致自身的不協調,加重身體的負擔。
上次為打敗能量體偶然導致視神經異變,消耗的生物能比其它狀態多近十倍。
果不其然,待塵霧散盡,他見裴萬裡蜷縮成一團趴在兩米深的大坑裡。
裴萬裡被巨大化的腳蹼包裹著,把受到的攻擊緩衝到最小。
腳蹼恢復成正常大小,他仰頭嘲諷地瞅著陳仁宇。
“把戰力全部分配在防禦項,我想從他的攻擊中找出他的弱點。”陳仁宇在心裡說著,從樓頂一躍而下,大步走到裴萬裡面前。
兩個人距離之近,呼出的氣都能噴到對方臉上。
四目相對。
一個滿含嘲弄,一個明媚地笑。
裴萬裡突然抬腿把陳仁宇踢飛到空中,靠著腳蹼上的肉墊如火箭般升騰而來,雙拳如雨點般轟擊他的背。
他自身的力道,然後經過肉墊的增幅,每一擊都足以達到1000公斤的拳力。
當他感覺自身不可遏製地往下落時,巨大的腳蹼裹著陳仁宇的腦袋,以自己為圓心在空中如螺旋槳般轉圈。
將要落地時,他猛地松開陳仁宇。
陳仁宇被巨大的離心力拋射出去,接連撞塌了幾棟大樓才勉強止住身形。
他毫發無損地從廢墟裡爬了出來,拍去身上的塵土,大笑著走到裴萬裡面前。
兩人再次近得呼出的氣都能噴到對方臉上。
四目相對。
一個自得的笑,一個從容的笑。
“系統,
把戰力以七三的比例分配到速度和攻擊兩項。”陳仁宇在心底說。 【分配完成。】
“給你個機會,就此罷手,我可以原諒你的冒犯。”陳仁宇和氣地說。
酒吧是裴萬裡的心血。他不會輕易罷手的。況且以目前的局勢來看,他處於上風。
果然,裴萬裡不屑地冷哼一聲,“你毀了我的酒吧,沒那麽容易結束。”
“我可以十倍價賠給你。”陳仁宇語氣很誠懇。
這當然是假話。
他盡管不太懂酒,但能從那些酒瓶的牌子看出都價值不菲。
幾百瓶,少說也要一千萬。
十倍價,一定會過億。
甭說一個億,他連一百塔都掏不出來。
做D級任務的確賺了兩萬塔,和劉峰平分後得一萬塔,然後被父母以交學費之名收走了。
口袋裡只剩幾十塔的零花錢。
裴萬裡目光閃動,隨即堅定地說:“你當然要賠,不過是被我狠揍以後。”
陳仁宇微微搖頭,“打下去,你沒有絲毫勝算。得到十倍價賠償,是你最好的結局。不然,待會兒你被揍得分不清東南西北,還要倒賠我錢。”
裴萬裡忍不住大笑起來,指著自己的臉,“我沒勝算……我沒勝算……真是太好笑了……”
陳仁宇微微一笑,“的確,你深度獸化後戰力成倍增加,但身體結構讓你有了致命缺陷。不可彌補的那種。”
裴萬裡笑得彎著腰,若不是右臂搭在陳仁宇肩膀上, 準會笑得倒地不起。
“這樣吧。咱們打個賭,待會兒我擊打你的要害,迫使你主動投降,你賠我精神損失費、能量消耗費、指導費……不多,也就十萬塔。”
裴萬裡終於止住了笑,輕拍陳仁宇的右臉頰,囂張地說:“甭說十萬,老子賠你一百萬塔。”
“好。一言為定。”陳仁宇露出滿意的笑,“給你一分鍾準備時間。”
他轉而在心底說:“系統,我發起挑戰。挑戰內容是:十秒內打服裴萬裡。”
【挑戰內容已錄入系統。】
【經系統評估,挑戰的難度系數為0.15。】
“看不起誰呢?來打啊,現在就打。”裴萬裡朝陳仁宇叫囂。
陳仁宇等他安靜下來,攥著右拳,提醒道:“我要出手了。”
裴萬裡見他面色凝重,回想起之前被他戲耍的一幕幕,心底有幾分信了,做好迎戰準備。
【開始!十。】
陳仁宇右拳在裴萬裡眼前一晃,以左腳為圓心,反身繞步到了他右側,一記擺拳結實底打在他脊椎上。
這是上學期間老師教的,都是最基礎的格鬥動作。
然而,這出於裴萬裡的意料。
在他看來,陳仁宇那麽有信心,一定是會用更加強大的武技。
可沒想到是這麽樸實無華的攻擊方式。
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這一記擺拳打在他脊椎上。
如石頭投進湖心,攻擊力如漣漪般從內到外擴散。
他全身疼痛難忍,喉頭一甜,噗地一聲吐出一口老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