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仁宇接到文榮軒發送過來的地址,剛要動身,就接到柳嘯的電話。
“陳哥,和他說定了,一百萬賣給你。”柳嘯緊繃著臉,潛台詞是“這已經是底線,不能再降了”。
陳仁宇呵呵一笑,“算了,我覺得這太欺負人了。我決定不買。我還有事要去做,有時間再聊。”
他沒等柳嘯再說什麽,就掛斷了電話。
到達文榮軒所說的廠房時,已是傍晚。
天色昏暗,此處因遠離城外而格外寂靜。
滿是鐵鏽的大門,圍牆上爬滿了各種藤蔓的枯枝。陳仁宇一拳轟開鐵門。
鐵門哐的一聲飛出去,落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小路留下了草叢破土的痕跡,水泥路依稀可見。
不遠處一個個廠房屋頂滿是窟窿,牆體上遍布花草,簡直是風一吹就會倒塌的地步。
這裡有強大的異獸。
陳仁宇不敢怠慢,怕腳步聲引起注意,使出登天,雙腳離地,沒有一絲響動地平行往前走。
很奇怪,沒有感應強大氣息的存在。
他只能悄無聲息地在各處飛,查看廠房內部和每個角落,但一無所獲。
此時太陽已經完全落山了。天邊只有一鉤殘月,群星還沒有出現,夜色濃黑。
天色昏暗的瞬間,在廠房的大路上突然出現了一股氣。從這股氣來看,實力至少是中級獸尉。而且這股氣稍稍熟悉。
從對方的移動速度和方向來看,陳仁宇確定自己被感知到了。
好像印證他想法似的,眼前白光一閃,他面前出現了一頭狌狌。
陳仁宇確認這是那頭有預測未來能力的狌狌,脫口而出:“是你?”
狌狌驚訝,“是知道我是誰?”
陳仁宇緩緩落地,示意它也下來,然後從小世界裡召喚出雌狌狌和它的幼獸。
他不知道什麽情況,但根據和這頭狌狌之間的衝突,會可能會釀成一場戰鬥。
所以就直接用了親情牌。
雌狌狌眼中含淚,“你還活著?”
雄狌狌一臉懵逼,“這到底是什麽回事?”
“你們聊,我去遛遛彎。”陳仁宇嘿嘿一笑,大步離開。
大概半個小時後,陳仁宇逛遍了整個廠房。如文榮軒所說,可以建幾條街。隻用建服裝廠太過浪費。一個商業圖版在他腦海中浮現出來。
叮鈴鈴……是苗青衫打來的電話。
陳仁宇不想暴露所在的地點,朝天空疾跑,直到可以俯視整個太安城才接通電話。
“姓……宇弟,聽說你拒絕購買那個服裝廠,是不是要把十億還給我?”苗青衫面色陰鬱。
“青哥,我覺得你應該再借給我四十億。”陳仁宇篤定地說。
苗青衫圓睜雙眼,“你能再說一遍?我覺得自己剛才產生了幻覺。”
“我找到一片地,可以建造服裝廠、全息動漫公司、全息影視公司……四十億已是我的最低限度,我甚至想借你一百億。甚至你的全部身家。”陳仁宇哈哈笑。
苗青衫臉色幾變,然後眸中閃過一絲殘忍快感的喜悅,“一百億,你是別想。四十億還行,半年後還。”
陳仁宇呵呵一笑,“你不怕我賴帳?”
“我敢借給你就有手段收回。”苗青衫豪邁地說。
兩人之間沒有什麽客套話可言,轉帳後就掛斷了電話。
叮鈴鈴……是陌生號碼。陳仁宇以為是雲從龍打來的電話,果斷地接通了電話。
投影裡的是個稍微有些熟悉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露感激之色,“陳先生,我們是舞會上見過,還聊過幾句。我是柳昂。”
陳仁宇立即警覺起來。
柳昂注意到陳仁宇的臉色變化,“陳先生,別誤會,我是來感激你的。”
他眼中噙著淚水,“我是柳家的分支,但目前這份家業是我們分支積累出來的,沒受宗家的恩惠,可他們這些天逼迫我們低價賣出去。幸好您沒有接受。現在又還給我了。”
陳仁宇恍然大悟,頷首,“不用。我不喜歡強取豪奪。習慣而已。”
柳昂擦了下淚水,“別的不多說了。今後陳先生需要什麽幫忙,盡管說。”
“恰好,我當前的確需要你幫忙。我要建一個服裝廠,放心,不會搶你的生意,我要賣的服裝和你們的不一類。我需要你暗中進行技術支持,包括規劃廠房和購買什麽設備。”
“好,等過了這一段,不受注意後,我會暗中全力幫助。”柳昂保證。
兩人閑聊幾句舞會上的事便掛斷了電話。
陳仁宇心情愉悅地返回廠房,見狌狌一家在說說笑笑,知道雄狌狌已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雄狌狌見陳仁宇過來,眼中閃過狠厲的光芒,“聽說就是你殺了我?”
陳仁宇嘻嘻一笑, “你在說夢話?你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
雄狌狌怒斥:“是有個年輕人把我從時間片段抽出來了一秒,是在你們發起襲擊之前。我才能活到現在。”
陳仁宇不太懂。
【想必是有個可操縱時間的強者。】
【每個生物的一生就像是影片。】
【這位強者從影片中抽出一秒,獨立於它的人生之外。】
【它超脫了時間的束縛,理論上可以永遠活著。】
【但有一秒的斷隔,這個影片就不完整。它終究要回歸到人生,接受必然的命運。】
~理論上可以永遠活著是什麽意思?
【它可以活到宇宙的盡頭,再回歸人生。】
~假如在這段時間,我對它很好,讓它改變對我的態度,是不是算是改變過去?
【理論上這樣。但這位強者為確保過去不被改變,可以做某些措施。】
【但建議您不要改變它對待您的態度。】
陳仁宇面對雄狌狌的指責,“你平白多出了很長時間,為什麽不珍惜你?我可以允許你到我的世界,過天倫之樂。”
雌狌狌把幼獸放到雄狌狌懷裡。
雄狌狌嗤之以鼻,“我聽說了你的世界。這是你的詭計,你要用它來瓦解我們的戰鬥意志。”
“在更好的世界裡活著,難道不好嗎?幹嘛一定要戰鬥呢?”陳仁宇一個念頭便把它們全收到小世界裡。
與此同時,他自己也進去了。
雄狌狌狂吼:“你是在麻痹我們,我要毀了你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