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龍戰機“角”的部位裂開一個孔,用強大的牽引力把陳仁宇拽了進去,緩緩閉合。
“主人,恭候您多時。”小婉躬身,愉快地說:“我很喜歡這架戰機。”
陳仁宇剛做了個坐的動作,身下便自動形成一張寬大的椅子。他順勢往後一躺,椅子便擴展成一張大床。
“出發。”
“是,主人。”
戰機的飛翔方式宛如真正的巨龍在空中飛,踏雲升霧,發出雷鳴般的嘯叫,短短數秒便從眾人的視野中消失了。
隻留下一群群目瞪口呆的人。
傍晚時分,巨龍戰機抵達了第四戰場上空。
陳仁宇沒急著降落,而是讓小婉把戰場的情況投影在駕駛室內。
整個山體都被鮮血染紅,數不清的屍體如花園裡一朵朵盛開的花。靈核武器撒得滿地都是。
滿山遍野的異獸如潮水般追趕獵人們。獵人們顧不上一輛輛靈核炮車,倉皇逃竄。
連保命的玩意兒都扔了,可見內心是何等的絕望。
“小婉,讓戰機進入戰鬥模式。”陳仁宇心情沉重地吩咐。
“是,主人。”
巨龍戰機張開“血盆大口”,噴出海量的耀眼的光芒,橫掃異獸群。
刹那間,山腰上的近千異獸都被白光吞沒,如雪花融化在篝火裡。
異獸群和獵人們都驚呆了,無不抬頭往上瞅。
巨龍戰機掙破雲霧,發出震耳欲聾的嘯叫聲疾飛而下,轟然落在異獸群和獵人們中間。
“再來一記激光炮。”陳仁宇興奮地嚷。
“主人,目前所存的能量只夠一記了。確定現在要使用?”
陳仁宇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現在是鼓舞士氣的大好時機。況且異獸們這麽密集,不來一記就太對不起它們了。”
吼!
又一記激光炮橫掃大半個斜坡,又有近千的異獸都化為飛灰。
陳仁宇從裂開的“龍角”裡跳出來,“我是初級獵尉陳仁宇,前來幫助你們作戰,隨我反攻,把這幫混蛋打回去。”
巨龍戰機迅疾地往前爬,碩大的爪把一頭頭異獸踩成一灘肉泥。
戰局立時大變,獵人們發出狂叫,反撲回去。
一發發靈核炮怒吼著激射,一件件靈核武器飛舞。異獸們如被收割的麥子般一批批倒了下去。
待到夜幕濃黑時,陳仁宇怕異獸們比人類更能適應黑暗而發動攻擊,便號召所有的獵人在巨龍戰機的保護下回到營地。
獵人們的營地是在第四戰場之外,半圓形的大樓,由無形的障壁保護。
陳仁宇把巨龍戰機停在營地外,設置了防護罩,才回營地。
他剛進大廳,就看到五六百名灰頭土臉的獵人。
這情形,他見過,是在太安城裡。當時所有的衛城軍獵人都在等待他下達命令。
有個魁梧的漢子啪地走出隊列,高聲問:“做最後的確定,您是否真的是獵尉?”
陳仁宇不明所以,脫口而出:“是。”
他亮出了初級獵尉階的徽章。
眾人齊唰唰地朝他行禮。
那魁梧漢子說:“獵尉大人,從現在起,您就是這裡的最高指揮官。”
陳仁宇詫異道:“這是一個重要戰場啊,最少也要有個戰將啊。”
“在您出現的前十幾分鍾,獵尉及以上的全部都被調走了。所以才造成了潰敗。”那魁梧漢子委屈地回答。
“在戰場上最關鍵的時候,
主要戰力全部撤走,這是什麽操作啊?”陳仁宇氣惱地拍了下腦門兒。 這些獵卒雙眼無不含著怒火。
難道是知道我將要到達,存心對付我的?
陳仁宇暗忖,不禁心灰意冷。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世家真是爛到骨子裡,連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不管這些,先把眼前的事處理好。
這位魁梧漢子想必很得人心,影響力很大。
“在五天內,會有中級獵將領著六個獵尉到達。在此期間,暫由我管理,其他人各回自己的崗位。在強力支援到達前,不出擊,養足精神。”陳仁宇下達命令。
“是,獵尉大人。”眾人異口同聲地說。
洪亮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廳。
“你叫什麽?”陳仁宇問那個魁梧漢子。
“回獵尉大人,我是高級獵卒洪鳴。”魁梧漢子站得筆直。
“從現在起,你就是我的副官,負責把該戰場的情況介紹給我。”陳仁宇朗聲說,掃視所有人,“這是戰場,時間極為珍貴,說話一定要簡潔,不許再說‘獵尉大人’這種沒用的屁話。”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露出讚許之色,不約而同地回答:“是。”
這由衷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久久不能安靜。
“解散。”
“是。”
獵卒們敬禮後有次序地散開。
洪鳴跟在陳仁宇身後,等待著他再次發令。
陳仁宇微笑,“回你的房間,洗澡,美美地睡一覺。明天有很多事要忙呢。”
洪鳴敬禮後轉身離開。
陳仁宇按照小婉給出的地圖,來到了寬大的指揮官休息房間。
傍晚時的攻擊把附近異獸徹底打怕了,它們放棄了最擅長的夜襲戰術。
整整一晚,營地都風平浪靜。
翌日清晨,陳仁宇正在休息室吃早飯呢,聽到敲門聲,“進。”
洪鳴推門進來,站得筆直,“獵……報告,最近有幾個人精神很不穩定,聽說獵尉都會意識攻擊的能力,您能否去治愈他們?”
陳仁宇揚脖把花蜜喝得乾乾淨淨,擦淨嘴角,跟著洪鳴出去。
洪鳴領他去的是地下室改造的地牢。
在地牢裡關著十來個男女獵卒。地牢是堅硬的玻璃鑄成的。
陳仁宇看向一號監牢關押的女士。
俊俏的臉上滿是驚恐,對著空氣哭腔說:“求求你,放過我吧,不是我害你的……”
因恐懼而劇烈地搖頭,滿頭金發不停地顫動,兩行淚水滾滾而下,不斷地往後退,最後背緊緊地貼著玻璃,退無可退,哭著蹲坐在地上。
雙手捂著臉,像是不敢再看那個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陳仁宇雙眉緊蹙,“什麽時候開始的?剛開始有什麽征兆?”
“小心點兒。”
“控制好。”
“別讓他咬到你,也許會傳染。”
……
嘈雜的聲音越來越近。是幾個獵卒押著一個神志不清的男人下來。
事態緊急到他們無暇和陳仁宇、洪鳴打招呼,匆匆而又謹慎地把這個精神不正常的男人關在第十六號監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