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沙匪背部中彈一下就噴出一片血霧,韁繩脫手無力的躺在馬背上,僅靠著馬蹬固定,屍體隨著馬背的顛簸不斷搖晃。
“誰!”前方的沙匪聽到霰彈槍開火的巨響立刻把馬頭調轉過來。
看見同伴被凌凱打死,怒不可遏的他抽出雪亮的馬刀抽打著馬向凌凱砍來。
“你這走狗賊兵!敢殺我兄弟!看我不砍爛你的腦袋!”
他們之間相隔的距離其實並不遠,一人一馬飛速朝著自己襲來。
沙匪機靈的將身體藏在馬頭後面,這樣霰彈槍便奈何不了他。
他手中的馬刀劃開空氣耍了個劍花,已經能看到鋒利的馬刀上閃著的絲絲寒光。
凌凱側站著舉起霰彈槍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絲毫不在意可能會被削掉半邊腦袋。
當沙匪離自己不到三米時,凌凱扣動扳機,霰彈槍噴出火舌,噴射而出的十幾枚彈丸擊碎了他胯下駿馬的小腿。
駿馬失去平衡倒地,但巨大的動能讓倒下的駿馬刮掉了凌凱手中的霰彈槍,之後在地上拱出一個長長的沙土坑才停下。
掛在馬身上的馬燈破碎,引燃了草料堆,沙匪也摔下馬,但他並無大礙,很快就抽刀站起身。
被破碎馬燈點燃的草堆在風的助威下一個接著一個的燃燒起來。
沙匪雪亮的馬刀對準了凌凱。
“走狗賊兵!給我死!”沙匪把凌凱當成了滲透進來的官軍。
他誓要劈掉凌凱的腦袋。
凌凱抽出了他背後那把唐刀樣式的古刀,青黑色的刀身沉穩且不失暴戾。
銀白色的刃口在黑夜中隱隱泛著寒光。
“哐當。”一聲。
唐刀與馬刀碰撞在一起,頓時火星四濺,接著又是兩道銀色的刀光交織碰撞在一起。
凌凱兩記重劈,沙匪手中的馬刀被砍出兩道深深的豁口。
這名沙匪看著其貌不揚,但手裡使的騎兵刀術卻很正宗,應該是軍隊裡傳出來的。
出刀迅捷且威力十足,刀刀直指要害,要對付他真得打起精神來。
沙匪看到手裡纖細的騎兵刀與厚重的唐直刀正面對抗吃虧,瞬間改變了刀路,鐮刀般的橫掃變為利箭般的突刺。
旁邊的幾個草堆全部熊熊燃燒著,散出的熱量炙烤著正在對決的二人,嗆人的煙霧刺激著凌凱的眼睛。
半邊鳳尾蘭一樣的纖細修長的馬刀穿過煙霧閃電般刺來,凌凱隻得借助長柄唐刀的絕對長度優勢刀刃上揚挑開馬刀。
手中這把唐式直刀很厚重,刀背最厚處足有一厘米,刀柄很長,足以雙手持握,劈砍的威力極大。
可是重型唐刀本身重量很重,凌凱用著遠不如之前那柄反曲彎刀順手,面對馬刀輕快的突刺,一時間只有招架之力。
但凌凱已經看出了持刀沙匪的弱點,他手中馬刀的鋼材遠遜於自己手中的唐刀。
兩刀對斬在一起他的馬刀是一刀一個豁牙子,而自己的武器由於使用的鋼材優越刀身是毫發無損。
凌凱眼睛微眯減弱煙霧對眼睛的刺激,由單手持刀改成雙手握刀
周圍全是飛舞的火星和飄渺的煙霧,兩人被燃燒著的馬廄和草堆圍著。
這把重型唐刀在這狹窄的地方想要全部施展開來還是有點勉強,但對付眼前的這家夥足夠了。
雙手握持的重型唐刀卷起一股烈風撕開煙霧與火焰朝著沙匪砍去。
第一刀勉強被他閃身躲過,接著是凌凱借力旋轉轉瞬即至的第二刀,
看勢頭比剛才更凶猛。 沙匪已絕無後退的可能,只能舉起馬刀格擋。
“喀啦”一聲,原本滿是豁口遍布裂紋的騎兵刀不堪重負直接被斬斷。
接著是第三刀,將被斬斷的馬刀再斬去一段,此時沙匪手裡就剩個刀把上面有些殘刃了。
他怒目圓睜看著凌凱的雙眼滿是不甘心,而遲來的第四刀則斬斷了他的脊椎和那依托在其中的狂妄。
被腰斬的沙匪身體斷成兩截跌進熊熊燃燒著的馬廄,地上留下一灘濃黑的血,他渾身的衣服被火點燃,頭髮燃燒著和腦袋纏為一體。
被烈火燒的焦黑的馬廄不堪重負的垮塌了下來,將斷成兩截的沙匪活埋。
而沙匪直到被埋沒的最後一瞬依然用他那惡狼般的眼神死死地瞪著凌凱。
解決掉沙匪凌凱將長刀插進刀鞘背回背上。
自己被那匹馬撞掉的霰彈槍已經被火堆燒成一根焦黑的鋼管。
凌凱現在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身上背著的這柄沾血的長刀了。
解決掉對阿方索方向的追兵後凌凱立馬衝向之前看到神器的那個小屋子,馬廄和旁邊草料堆燃燒著的火光衝天而起。
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沙匪包圍,手裡只有冷兵器的凌凱可不想與這幫窮凶極惡的匪徒正面衝突。
還是要趕快拿到那兩件神器然後想辦法溜出去才行,本來打算潛入的計劃在馬廄燒起來時就已經徹底宣告失敗。
那幫沙匪應該很快就會注意到自己被騙了,現在凌凱就是在和他們爭分奪秒,每快一步自己就更安全一些。
不然腦子裡那聲音指不定會怎麽搞自己,他要是想讓凌凱痛苦那可是太簡單了。
凌凱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終於跑到了目的地,誰知又是一隊打著火把的沙匪從身邊經過,無處可躲的凌凱只能爬上了房頂。
幸好這間屋子比較矮,伸手一夠就能抓到房簷,將身體往上一提就能爬上房頂。
看到那隊打著火把的沙匪走遠了,凌凱才跳下房頂,抽出背上的唐風古刀一刀劈開了屋子的大門,根據自己在剛才透視眼的視覺裡看到的尋找了起來。
果不其然凌凱搜到了一個破麻袋,裡面是一個皮質圓筒和一個烏木盒子,打開一看圓筒裡面裝的是一卷破舊的竹簡,盒子裡則是一個有很多包漿的鑄鐵龜殼。
“就特麽這倆破玩意兒讓我累死累活不要命的找?”
凌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以為所謂的神器再怎麽也得是傳國玉璽這種本事價值和意義價值都極其珍貴的寶貝。
結果這倆玩意兒看著跟路邊撿來的破爛似的,恐怕白送都沒人要。
但這時也沒時間抱怨了,凌凱將麻袋系在胸前,收拾好準備回戈壁石哪裡跑路。
誰知凌凱剛走沒幾步,一道詭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閣下特地登門來訪,為何不打個招呼再走呢?”
那是一道低沉但清冷的男聲,霎時間凌凱身邊出現了足足二十幾名沙匪,他們一隻手舉著蘸蠟油的火把,另一隻手拿著步槍,大砍刀,長刀,標槍之類武器。
這些沙匪圍成一個大圈將凌凱牢牢圈住。
與之前那些痞子流氓般的沙匪不同,這些沙匪身材高壯,目光凶惡,呼吸平靜沉穩,許多人臉上胳膊上還有些毒蟲惡獸的刺青,上面還或多或少的蓋著一些傷疤。
這下倒霉透頂了。
凌凱幾乎可以肯定,這些人每一個都不會比剛才拿馬刀的那個沙匪弱,況且打敗那個拿馬刀的悍匪是自己佔了兵器優勢,純靠技術不說會輸給他多少也會掛幾道彩。
即使凌凱擅長近身戰鬥但沒有槍械的他對付兩個都成問題,更別提這一大堆了。
即使他們不比守墓蛇人恐怖,那也是很強的一份戰力,起碼頂得上好幾個凌凱這樣的二流獵人。
凌凱拿下背上的唐刀,“唰”的一聲,青黑色的長刀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