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12日中午十二點,羅德島。
“終於下飛機了。”梁三思伸了一下懶腰,“現在最重要租一台車,哎,舊金山那台邁銳寶租金白給了。”
“先生租車嗎?我是租車公司的宣傳部經理,這是我們的海報,也不用海報了,先生直接來我們公司租車吧。”一名華裔聽到梁三思和巨哥說的話,以為他在喃喃自語,果斷過來招攬生意。
很快,梁三思開著一台紅色銳志來到羅德島設計學院門口。
“設計院和普通院校就是不同,這建築風格太特別了吧。”梁三思感歎道。
來到羅德島學院學生中心,只見裡面正開展著畢業設計展。
“你說溫妮會是今年畢業嗎?”梁三思看向巨哥。
“不猜,如果我猜對了,你懂英文,你肯定說一個相反的答案。”巨哥搖了搖頭。
“這些管子什麽意思?”梁三思看向巨哥,巨哥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這時,旁邊一名白人女子皺眉,用不算流利的中文說道:“你們兩個是哪裡來的人,我們學校不歡迎藝術涵養差的人。”
梁三思臉色一變,用英文回懟:“我最瞧不上你們這種自認為藝術品味高雅的人,你確定你知道什麽是藝術嗎?我告訴你藝術是個體對於事物好壞判斷的技術。現在的設計院校,一群自命清高的人,聚在一起做出一些正常人難以理解的設計品,就說自己懂藝術。當一個人說你有問題的時候,未必是你的問題,當全天下的人都說你們的審美出問題了,就是你的錯。審美這方面,全天下都覺得你的這門技術出問題了,就是你沒有掌握這門技術,就可以說你自己的藝術水平有問題。”
“牛逼啊三思,沒想到你對藝術的感悟這麽深。”巨哥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我吹牛逼的,我懂得單詞本來就不多,隨便組合的,在外國人面前不能丟我們漢人的面子。”這段話用的是粵語,防止這群人聽得懂。
剛剛那番話震得全場藝術生鴉雀無聲,都在回味剛才梁三思說的話。
一名約莫二十三歲的青年走上前伸出手:“受教了,之前我的畢業作品指導老師就說我的設計不接地氣,要我多去親戚同學們的家裡面感受一下別人的設計。我總感覺他們的設計太平庸,不值得我去參觀。您的一席話讓我慚愧萬分。”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所有人的身上都有值得自己借鑒的優點,保持謙遜才能走得遠,飛得高。”
女子慚愧的低下了頭:“受教了,一直是我自命清高了。”
門外傳來爽朗的笑聲,一名面色紅潤的老者從門口走了進來:“這位先生,謝謝你,如果不是你的這番話,我的學生們還不知道他們錯在哪裡。”
“他們在哪裡出問題了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教不嚴師之惰。”梁三思譏諷道。
“先生教訓的有道理,但是先生要知道,像我這種老鬼,老嘍,不中用嘍,他們總覺得我說的話囉嗦,左耳進右耳出。”老子笑著搖了搖頭。
梁三思歎了一口氣,確實我們總是選擇性不去理會長輩的教導,露出慚愧的神色:“也確實是我年少輕狂了,老先生見諒。”
老者搖搖頭:“年少不輕狂才可笑。我是安索爾,先生怎麽稱呼,你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我是梁三思,記者。”梁三思拿出一張證件揚了一下。
安索爾眯著眼睛笑著邀請梁三思到辦公室。
“梁先生,不是記者吧?”安索爾開門見山。
“教授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我在美利堅藝術圈打滾這麽多年,所有記者都認識我,不存在硬懟的,但是你有風骨,想來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說吧,為什麽冒充記者?為什麽來我們學校?”
深思一口氣,梁三思:“賞金獵人,有一件案子懷疑和溫妮小姐有關,混進來學校查一下。”
“沒想到對藝術感悟不低的你居然是這麽一個職業,我是溫妮的導師,我會讓溫妮配合你的調查的。”安索爾點了點頭。
梁三思知道安索爾說的這麽一個職業什麽意思,意思就是說自己滿身銅臭:“只是為了活著而謀生,無所謂任何人的看法。”
安索爾放下電話,他剛剛給溫妮打了一通電話,然後思考了一下:“難怪先生對藝術有如此高的感悟,藝術源於生活而高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