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介紹完了親家後,李老爺將坐在自己身旁那披紅的年輕小子扶起,不用他多說,楊奕與錢英也是知道,這便是他的兒子了。
這位李少爺此時已是喝的迷迷糊糊,只剩下傻笑了,顯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但這宴席才剛剛開始,這只能說明是這位李少爺酒量不行。
“兩位,這便是犬子了,”李老爺笑著道,“秀兒!快與兩位貴客打個招呼。”
“嗯,那個……好……都好……”
李秀已經是醉得神志不清,只能含糊地說了兩句不清不楚的話。楊奕與錢英也是沒有在意,紛紛說著恭喜之言。
“令郎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想來以後也是能金榜題名的,李老爺有福啊。”楊奕也是說著違心的話。
李老爺被楊奕的客套話說的開心不已,但嘴上還是很謙虛道:“自家兒子我怎會不知,他這讀了十來年還是個童生,要是能像楊先生一樣成個秀才,我就知足了。”
楊奕也是尷尬一笑,低頭吃著菜,不再多言。他雖是不開口了,但李老爺卻是自己起了談話的興致。
“要說這有學識,還得是我親家有本事,把我那兒媳教得那是知書達理,我家秀兒要是能有他媳婦的一半聰慧,這秀才怕是早就到手咯。親家你說是吧?”
李老爺誇起了自己那剛過門的兒媳,還突然點了自己那兩個久不曾言語的親家。
“啊?啊!是是是……”這李老爺的親家倆人也不知為何走了神,沒有聽清李老爺說的什麽,只是連連應聲附和。
雖是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但這會兒李老爺是喝的正再興頭上,沒有注意,只是笑著與楊奕繼續顯擺著。
“我這親家啊,可算得上是書香門第了。若不是永州省大旱,他們逃荒來此,我家小兒怕是娶不到這麽賢惠的妻子呢。”
哦?原來永州省真的大旱鬧饑荒啊。楊奕想起了之前在王榮家遇上的那畫皮鬼,當時那鬼也是如此說的。
期間楊奕也是趁著眾人不注意,拿了些食物給了舒可兒,只是他絲毫沒有注意李老爺的那倆親家的眼神。
……
夜色很快便是降臨了,在李家的宴席上吃飽喝足的眾村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李家少爺則是被人抬回了後院,看他的狀況,今晚怕是圓不了房了。
楊奕與錢英在酒桌上喝得也不少,但醉的只有錢英一人,楊奕依舊是清醒著的,他也隻好扶著錢英去李老爺借給他們住的老宅了。
在楊奕一進院子,商隊的眾人便是圍了過來,接過了那喝得不省人事的錢英。
“嘿,說好的一起來湊個熱鬧的,結果咱們都只是填了個肚子,錢頭兒倒是喝了頓好酒。”宋老二嘴裡一直嘟囔著,心裡覺得很不平衡。
“宋老二啊,你要是頭,你也能喝的,可惜你不是啊!”
“就是,你這宋老二,咱們在外這麽長時間,這才能吃了頓好菜,你還不知足啊?”
“差不多得了,咱可還看著貨呢,哪能隨意喝酒。”
有幾個與宋老二不大對付的下人說了他兩句,這之後宋老二才閉上了嘴。
“哦,多謝楊先生。”
有個老夥計在看到在旁的楊奕,很是客氣地出言說了句感謝之語。
楊奕也只是笑著點頭,看著眾人抬著錢英離開,然後回了眾人給他留的屋子,將舒可兒從胸口拿出來,才發現舒可兒已是睡著了。
將舒可兒放在了柔軟的床鋪頭後,
楊奕卻沒有躺下,盤坐在床榻上,又是繼續著修行。 ……
李家的宅院裡,忙活了一天李秀的婚事,眾人都是累的直不起要,一沾上床便是睡著了,但這裡並不包括李老爺的兩個親家。
他們兩人雖是躺在了床上,但是卻一直沒有閉眼睡去,兩人皆是翻來覆去許久,後才開了口說起了話。
“你說今日來的那人,會不會看出咱們的原形啊?”
“這不可能!那小子不過才煉精化氣的水平而已,我倒是擔心,這小的出門會不會有老的跟著,還有就是,那老的好不好說話……”
“咱又沒害人命,想來是不會較真的吧?那人我是看得清楚,他自己也是養著一隻老鼠,想來不會有什麽偏見吧?”
“這可難說哦……有些個修士對精怪就是兩個態度……且看且走吧,等那老的跳出來再說,睡吧……”
“嗯。”
之後這親家的屋子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而屋外則是有一道影子從角落裡竄出,是隻赤黃皮毛的狐狸,它是直往李家的老院跑去。
這隻狐狸便是那兩親家的女兒了,也就是李秀少爺剛進門的妻子,崔玉蘭。
李秀因是喝醉了沒能掀開崔玉蘭的紅蓋頭,崔玉蘭本就不是凡人,她自是不願枯坐到天亮,便是溜出來想要找父母訴訴苦的。
來到了自己父母的屋內,卻是沒見到一點的燈光,以為是父母早就睡下的崔玉蘭都準備回去了,卻在這時才聽見了自家父母的談話。
這才得知今日是來了個小修士還帶著一隻成了精的老鼠,這下崔玉蘭的玩心便是被激起了,她要去那老院子裡看看。
因為整個院子只有楊奕是在床上盤坐煉氣,崔玉蘭很快便是尋到了楊奕,她從窗戶洞裡看得清楚,楊奕的床頭有個正在熟睡的小老鼠,一下子就起了戲弄之心。
崔玉蘭便是隔空驅使了桌上的一個茶杯往那舒可兒的腦袋上砸去。
崔玉蘭也是個化形的妖,修為比楊奕要高,而且也沒有對楊奕本人有任何惡意,所以楊奕只是無從察覺,楊奕腦中也是沒有任何提醒。
這茶杯精準地落在了舒可兒的腦袋上,發出了“咚”的一聲,很是清脆。
“哎喲!”舒可兒立馬是醒了。
它的慘叫也是將楊奕驚動,楊奕從修行中退出。
“怎麽了?”
楊奕睜開眼便是看到舒可兒的身邊有了一個茶杯,而舒可兒則是兩隻小爪子在揉著自己的腦袋。
“我也不知道啊?”舒可兒一臉的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