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長戟的戟杆朝下流淌,考古隊員五官扭曲地痛苦掙扎了幾下後,就一動不動,徹底死透了。
眾人看到這血腥驚悚的一幕,嚇得尖叫連連,抱頭鼠竄。
也有兩個考古隊員嚇懵了,呆愣在原地,渾身抖如篩糠。
“快跑啊!還愣著做什麽?”孫教授疾言厲色地喊了一聲。
兩個考古隊員這才回過神來,略顯僵硬地邁開步子。
但他們剛跑沒幾步,就被一個人形雕像追上了。
“快躲開!”吳邪急忙朝他倆大聲提醒。
“刷——”
但他的話音未落,只見人形雕像突然一戟刺出。
這一戟的速度極快,竟然帶動起了一陣劃破空氣的破風聲。
兩聲慘叫相繼響起,兩個考古隊員被先後洞穿了身體。
兩個人被串在長戟上,遠遠望去,就像一支肉串。
而且,他倆受傷的部位都是在肚子上。
這就導致他倆只是受傷了,而沒有立即死去。
兩個人痛得嘶聲慘叫,渾身痙攣顫抖。
眾人嚇得渾身炸毛,哪敢上前搭救,一個個只顧著瘋狂逃命。
倉惶奔逃了幾分鍾後,那十幾個人形雕像終於停下了追趕的腳步。
眾人死裡逃生,氣喘籲籲,紛紛癱倒在地上。
王胖子四仰八叉地仰躺著,歪頭看向癱坐在旁邊的吳邪,氣喘如牛地問道:
“天真,看來這機關已經停了,咱們可以放心大膽地過河了吧?”
吳邪搖頭輕歎道:
“我覺得這個機關沒這麽簡單,河灘上畫著巨大的八卦圖案,對應八門,如果咱們踩錯了位置,很可能會觸發新的機關。”
王胖子不甘心地咬牙道:
“咱們好不容易才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
吳邪低聲道:
“如果小哥在這裡就好了,只要有他在,就算龍潭虎穴也可以闖一闖,現在只能看孫教授有沒有好辦法了。”
他在說話的同時,心裡感慨不已:
看來率先進入這座古墓的那個盜墓賊應該就是小哥,只有他才能毫發無傷地輕松破解這些機關。
王胖子扭頭看向倚靠在洞壁上的孫教授,甕聲甕氣地問道:
“老孫,你看這河灘上還有機關嗎?”
孫教授略一沉吟,面色凝重道:
“我同意小吳同志的觀點,只要咱們猜錯了位置,應該還會觸發新的機關。”
吳邪忽然眼前一亮,朗聲道:
“八門之中,開、休、生為三吉門,死、驚、傷為三凶門,杜門、景門中平,但運用時還必須看臨何宮,以及旺相休囚。
古人有歌曰:吉門被克吉不就,凶門被克凶不起;吉門相生有大利,凶門得生禍難避。吉門克宮吉不就,凶門克宮事更凶。
咱們剛才觸發了一部分機關,雖然受了驚嚇,但也有所收獲,至少已經破解了這部分機關。
墓主人不按常理布置機關,大概率是把三凶門設置為了真正的生路,我覺得可以選擇驚門試試。”
高原狼保鏢小隊的隊長梁泰拍著胸膛,大義凜然地說道:
“讓我去試試!”
“隊長,還是我去吧!”一個滿臉麻子的隊員主動請纓。
“行,小心點!”
麻子臉點點頭,朝吳邪問道:
“吳先生,請問驚門在什麽位置?”
面對這個不顧生死,甘冒風險的勇士,
吳邪肅然起敬,立即給他指出了驚門的位置。 麻子臉咬咬牙,硬著頭皮衝向驚門的位置。
然而,當他的一隻腳剛踏到驚門上,只聽一陣“吱吱嘎嘎”的機括轉動聲陡然響起。
“糟了!有機關,危險!快回來!”
吳邪倒吸一口涼氣,驚呼出聲。
但他的話音剛落,麻子臉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只見一根長滿了尖刺的荊棘從地上鑽了出來,扎穿了麻子臉的腳,然後從他的腳背鑽了出來。
吳邪定睛一看,發現這根荊棘上面布滿了暗綠色的斑駁銅鏽,這竟是一根青銅材質的荊棘。
“這、這是九死驚陵甲!”吳邪的腦海中陡然響起一聲炸雷,驀然間想起這種機關的赫赫凶名。
“九死驚陵甲是什麽機關?”王胖子心生好奇,脫口而出,卻見又一根青銅荊棘從地底鑽出,洞穿了麻子臉的另一隻腳。
在陣陣慘叫聲中,吳邪解釋道:
“九死驚陵甲的製作方法很複雜,首先是需要在青銅器中殺死活人,再混以九死還魂草的根莖,以及碎屍的血肉。
再把泥土裝填進青銅器裡,然後埋藏在陵區龍脈,吸收龍脈靈氣,便可以生成一種以血肉為食的青銅植物。
這種半青銅半植物的怪物,就叫九死驚陵甲。
它可以呈珊瑚刺或蛛網狀生長,還能圍著陰氣凝結的陵墓不斷擴散。
為了防止盜墓,皇親貴族的墓葬都要用木槨疊層封閉得嚴嚴實實,並在陵墓周圍的土裡埋設九死驚陵甲守護。
九死驚陵甲的質地堅硬無比,甚至能絞碎山體岩石。
平時,這九死驚陵甲都藏在土裡,但遇著活人就會受驚暴起,將靠近陵墓的一切生物絞殺飲血,簡直防不勝防。
因為其物不僅極為堅韌,能避水火,更有可能含有屍血毒,刺中了活人立刻見血封喉。
只要埋了此甲護陵, 便可以讓盜墓者十死無生,無機可乘。”
王胖子追問道:“那你知道怎麽破解這種機關嗎?”
吳邪面色慚愧地搖搖頭:
“我不知道,夏商周的古青銅器非常罕見,因此有九死驚陵甲陪葬的大型墓葬並不多見,使得造甲之術逐漸失傳。
在兩晉及南北朝之後,倒鬥的土夫子們就沒再見過九死驚陵甲,也很少有人懂得破九死驚陵甲的辦法。”
此時,在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嚎聲中,麻子臉就像被釘在了地上,一動都不敢動,稍微動彈一下,就會從雙腳傳來無法忍受的劇痛。
一個保鏢衝過去救麻子臉,但在距離麻子臉五六步遠的地方突然停住了腳步,發出一陣痛苦的慘叫聲。
吳邪瞳孔一縮,原來有一根青銅荊棘突然從地底躥出,眨眼間就洞穿了這個保鏢的後背。
看位置,青銅荊棘扎中了保鏢的脊梁骨,這導致保鏢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見到這慘絕人寰的恐怖情景,沒人再敢衝上去解救受傷的兩個人。
吳邪的性格溫和善良,樂於助人,但他也不敢冒著生命危險搭救這倆人。
王胖子是個油腔滑調的社會老油條,同時也耿直善良,但他自忖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敢輕舉妄動。
考古隊員們紛紛看向孫教授,他才是這支考古隊的領隊和主心骨。
實際上,孫教授根本就不在乎這些考古隊員和保鏢們的死活。
他的明面身份是考古學教授,隱藏的秘密身份卻是觀山太保的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