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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傳承從博物館開始》第145章:為父親分憂
陸言點頭,應道:“這是自然。”

 “這這實在是……實在是太好看了!

 ”

 寧善生本來是想要折中誇讚一下陸言,怕他過於驕傲自滿。

 可是,這要是還折中,倒顯得自己有眼不識金鑲玉,很沒水平了。

 而且寧善生也著實被驚豔到了。

 便顧不上折中,只顧自讚歎。

 只顧著折服。

 這漂亮的顏色,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寧善生終於是服氣了。

 他喃喃道:“我以前,覺得你燒一爐砸一爐,很敗家子。但現在我明白了,若不是一爐一爐的砸下來,也就不會有今天這套茶具了。”

 本事都是練出來的,陸言一爐一爐地砸下來,不是敗家,而是精益求精啊。

 寧善生到了此刻,才是真的心服口服。

 “嗯。”陸言深色澹澹點頭。

 在最初的欣喜之後,陸言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與理智,看上去沒有那股子癲狂的姿態。

 達成所願之後,陸言終於徹底地解放了自己,身上那股不瘋魔不成活的勁兒,少了不少。

 至少,看上去不嚇人了。

 寧善生站在那看著這套瓷器,喜歡得不得了,又是豔羨又是驚歎,他伸手想要摸摸這套瓷器,結果,手剛一動,就被狠狠地拍下來。

 “哎幼!”寧善生吃痛。

 拍他的人,自然是李自貴。

 李自貴對這個珍惜的瓷器愛惜不已,簡直恨不得把這套瓷器給供起來。

 眼見寧善生居然要用他那雙豬蹄子去汙染,他當然不允許。

 “看就看,

摸什麽摸?不許摸,要是留下手印怎麽辦?”李自貴怒氣衝衝地說道。

 如今,李自貴比陸言還緊張這套瓷器,寶貝得不成樣子。

 為了不埋汰這套茶具,李自貴拿來棉布,把它們一一包起來,然後格外小心地放進了一個大小與茶具相宜的盒子裡去,免得磕著碰著,摔壞了,但凡這套茶具有一丁點的損壞,可就太遺憾了。

 小心將這套瓷器安置妥當之後,李自貴再出來,陸言就不見蹤跡了。

 一問起,寧善生才說,陸言昨夜直接沒有回家,而是選擇留在瓷窯裡面,和寧善生擠了一晚上。

 擠就擠了,偏偏陸言睡覺還不安分,翻來覆去睡不著,搞得寧善生也一樣,整晚不得安眠,導致今日睡晚了,沒能及時起床。

 而此時,當成品出來,了了心願,確定沒有其他事情之後,疲累感襲來的陸言就回屋去,倒頭就睡了。

 打起鼾來,疲憊不堪,就像豬似的。

 說來也是怪。

 這套絕世珍品還沒出來的時候,陸言比誰都癲狂,比誰還瘋魔。

 而真正燒製出來了,他反而是無所謂的模樣,好像是不放在心上了。

 前前後後兩種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若要是讓人來看了,估計會覺得這套瓷器的誕生和陸言沒有半毛錢關系。

 李自貴看了眼迅速陷入熟睡的陸言,心裡歎息道:陸言這孩子,恐怕累慘了。

 表面上,他只是守了一晚上的窯而已,但實際上,背後要付出的時間和精力,可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當事情辦好之後,心裡的一根線松懈下來,沒那麽緊繃,身體就自動放松,需要休息了。

 也罷,做事得有張有馳才好,不叫他了,等待孩子醒來吧。

 於是,李自貴便也不去打擾他,而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雖然他已經教不了陸言了,但教一個寧善生,還是綽綽有余的。

 吃不了陸家的俸祿,還能吃寧家的嘛。

 對李自貴來說,都沒差別。

 而且以寧善生的悟性和天賦來看,寧家的俸祿,李自貴估計能吃一輩子。

 李自貴已經在心裡把寧善生看作是一張長期飯票了。

 陸言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夕陽西下時,才慢吞吞起來。

 睜眼看見李自貴,陸言便問:“師傅,那套瓷器,給我拿來,我自有用處。”

 “誒,給你包好了。”李自貴小心翼翼地拿出來。

 這是陸言的東西,陸言當然有權利處置。

 不過,難得珍寶,李自貴心裡還是有些不舍得。

 因為有些瓷器,開過一次爐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妙手偶得之,根本無法複刻。

 如果陸言拿去敗家,給謔謔了,而後面又無法再複刻出來,李自貴會心疼死的。

 畢竟,這世上,可能也就僅此一件啊!

 物以稀為貴,所以這套瓷器到底有多麽珍貴,不言而喻。

 李自貴滿臉不舍,看上去仿佛快哭了一樣,就好像要送女兒出嫁了。

 不,他簡直比送女兒出嫁時還要更傷心。

 陸言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不由笑道:“師傅,我燒出這瓷器來,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我能燒得出來第一次,就能燒得出來第二次。你放心,我以後必定勤學精進,繼續向學。”

 陸言那股狂勁兒,說是完全消失了也不確切,偶爾還是能顯露出一點端倪的。

 李自貴驚呆了。

 還能繼續複刻出來??!

 聽到了陸言的這句話,李自貴不由得瞪大眼睛。

 這……這要是能複刻得出來,說明這技術已經非常成熟了!

 難不成,是在自己不曾注意的時候,陸言自己琢磨了很久很久,然後琢磨出來的?

 年輕人,腦子就是活泛,能想常人所不敢想,做常人所不敢做。

 不過,說到底,李自貴還是放下心來了。

 陸言這個人,雖說有時候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嘴巴裡從來不說假話。

 既然陸言如此說,那麽也必定是如此做的。

 且相信他就是,不必那麽悲觀。

 “行,那你就帶走吧,有你這一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李自貴語氣裡多了幾分爽快。

 不過,依舊有些不舍得就是了。

 早知道,李自貴就不因為害怕寧善生的把玩,而把瓷器收起來了。

 他明明可以選擇自己把玩的!

 可惜了,錯失了良機。

 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了。

 陸言點點頭,然後帶著盒子,回到了家中。

 一進堂屋,小廝就進來奉茶。

 “少爺,今天老爺回來,又是愁眉不展的。”小廝說道。

 這是陸言叮囑他的。

 時刻注意老爺的動向,然後,在陸言回來之後,向陸言匯報。

 這樣,方便陸言即使不在府中,也能知道府中的一些要緊的事情。

 陸言聽了之後,點點頭,又問道:“他現在在哪裡?”

 “在東屋呢。”小廝說,“老爺在外頭喝了不少酒,回來喝醒酒的湯,沒多久就想去睡覺了。但又睡不著,所以在屋子裡大發了脾氣,摔了不少東西。”

 聽了這些話,陸言又點點頭。

 他帶上剛剛燒製完畢的汝窯,來到了東屋。

 在這裡,果然一地狼藉,不少東西都被摔碎了,正有人收拾著。

 如今,在陸言浪子回頭回頭之後,父子兩人的關系已經有所緩和,不像往日那樣劍拔弩張,哪怕是生意場上的事情,父子兩人也能說上不少。

 所以看清是陸言而非其他人進來之後,陸父沒有急著趕人,而是歎氣道:“你怎麽來了?這裡沒你的事情,還是快些走吧,我不想衝著你發脾氣。”

 陸父疲憊不已。

 他的一雙眼睛布滿血絲,看上去,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眼眶底下,一片青黑之色,也不知道多少個夜晚,都在輾轉難眠,夜不能寐,顯然是思慮極深,憂心極重。

 陸言見陸父這副模樣,心裡知道是因為什麽的他,便說:“父親憂心之事,兒子可以解憂。”

 “你解憂?你解什麽憂?為父的憂愁,你又懂得多少啊!”陸父搖搖頭,顯然是沒有把陸言的話放在心上。

 甚至他覺得陸言的說法有些可笑,臉上露出了一點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孩子,雖然一年來改變不小,但天天埋頭燒窯,其他事情不管不問的,能有什麽長進?

 然而燒這個窯,一時半會兒,還幫不上什麽忙。

 這世上很多事情,要是都能像燒窯那樣簡單,倒是還算好的了。

 可這人生,從來都不是一件可以簡簡單單走到頭的事。

 思及此,陸父眼中的目光更加地悲觀了起來。

 “你還是回去吧。”陸父趕陸言走。

 就讓他一個人發愁行了,別再把陸言摻和進來了。

 “父親還未曾問過,又怎麽知道兒子不能分憂呢?”陸言說著,把他帶來的盒子,放在桌子上。

 “有些事情,父親不說,孩兒便一直不能分憂,一直不能成長。”

 陸父的眉頭松動了些,似乎是在掙扎。

 終於:“呵!”

 “還不是那個何家!”陸父重重一哼,雖然不想和兒子抱怨這些,有失作為父親的榜樣,但近來諸事不順,心裡堵著氣,陸言又主動問詢,他便忍不住了。

 “去年,因為一些意外,我們家燒製進貢給官家的瓷器,官家很不滿意,倒是讓何家進貢的爭得了個亮眼的成績。”陸父說道,“本來在進貢瓷器這一件事情上,是我們陸家獨佔鼇頭,結果被何家分去了一半的秋色!”

 關鍵是,本來陸家是官家制定的燒窯供應商,如果今年的貢品,再不能讓官家滿意,那麽官家很可能就取消掉陸家的資格,轉而把資格留給何家了!

 在自己失意的關頭上,偏偏冒出來個強勁的競爭對手,這讓陸父如何能不憂愁?

 已經好些天了,何家的當家人,天天在陸父面前,大放厥詞,耀武揚威,仿佛這皇商的名頭,已經是何家的囊中之物一樣。

 那上躥下跳的模樣,真是令人作嘔!

 再加上陸父這邊,今年的貢品還沒燒出個滿意的,能一鳴驚人的,眼看著等到最後,結果只有一個滿盤皆輸,陸父就更是愁上加愁了。

 一通訴苦完畢,陸父感覺心中好受了不少。

 不過,就連兒子這麽心大這麽單純的孩子,都看出了他狀態不對,那麽日後他必定就要更加控制情緒,免得家裡其他人也受到影響了。

 “不過,你也別擔心。”陸父安慰起了陸言。

 安慰陸言時,他的臉上帶著一點笑意,雖說是勉強撐出來的笑意,要是放之前的陸言在這兒,一定看不出來陸父在勉強自己。

 陸父故作平靜道:“我們陸家,家大業大,而且燒窯多年,一直都是皇商。何家不過是剛剛冒頭,不過有幾分本事罷了,就開始自鳴得意,總有一天要摔跟頭的。”

 這番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撫陸言,還是在安撫自己。

 在陸父看來,如果今年的貢品,還不能讓官家滿意的話,那麽……

 根基再大,沒了倚仗,也得死啊!

 陸父心裡悶悶的。

 “確實,根基不厚就開始洋洋自得,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的。和何家比起來,還是我們陸家家大業大一些,勝算還是很大的。”陸言也點頭稱是。

 陸父聽了,抬頭看向陸言一臉篤定的表情,便不由得苦笑起來。

 沒想到兒子真信了他的話。

 兒子也太樂觀了。

 可是,兒子現在好不容易才向善了,他也不忍心打擊,怕糾正了這一回,陸言又要撂挑子不幹了。

 “罷了,你還是——”

 還沒等陸父說完,陸言就把他面前的木盒子往前一推,說道:“父親不妨看看這個,這是我最近搗鼓出來的東西,我覺得,當成今年的貢品交上去,應當還是拿得出手的。”

 陸父低頭看著木盒子,再度苦笑。

 陸言搗鼓出來的,就算有幾分本事,離著貢品的要求,還是差遠了啊!

 若是事情真有兒子說的這麽輕松就好了,他何苦去發愁這麽多天呢?

 貢品的事情, 陸家的老師傅們,已經研究了一個又一個。

 研究了一批又一批。

 光是廢品,都快要堆得有城牆高了。

 就這樣,在如此費心費力的情況下,依舊燒不出來一個令人驚豔的瓷器,哪還能指望陸言一個入行不過一年的人呢?

 但到底是兒子的孝心,就是要演,陸父也是會配合的。

 只是最後絕對不會用陸言做出的這套瓷具當貢品罷了。

 陸父緩緩打開盒子,剛想點評幾句。

 只是,話剛要說出口,看清盒中物模樣的陸父就頓住了。

 他驚訝瞪大眼睛,“這是……這是……”

 “這是我剛燒出來的。”陸言笑了笑,笑容頗有幾分不可一世的成竹在胸,“送給父親解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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