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啊。”陳玄策訕笑著,想等落地後再找唐小寶算帳。
秦小贏覺得不對,唐小寶不應該會犯這種錯才是,又把那女人貼身衣物拿出來,仔細打量一眼,笑說:“這人心計好深,竟是將這偽裝成貼身衣物,讓我不起疑心。”
“那你是怎麽發現的?”陳玄策奇道。這可是差點連他都騙過。要知道常人費勁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破開乾坤袋,發現裡面並沒有值錢的東西後,便會去帳本中去找蛛絲馬跡,決計不會往
“因為我想了想要是我的話,大約也會做雙重偽裝的吧。”
秦小贏將一個迷你版的乾坤袋從衣物中給找了出來,將乾坤袋再次硬破打開。
“這是……”兩個人顏色都是一變。
竟然都是司馬家與魔族往來的信件。
裡面取出的書信,足以可以讓司馬家的名聲臭大街了,可是要如何讓人相信呢?
司馬家在集境積威之深,這些證據就算拿到外面,跟路人說司馬家勾結魔族,怕路邊之人會朝你投來白眼,覺得你是神經病。
“怎麽辦?”秦小贏一時也沒有太好的主意,畢竟坑人陰人這件事,素墨虛才是專業的。
在素墨虛面前,他純潔的像是個小白鼠。
“什麽怎麽辦?”陳玄策將這些書信往自己兜裡一塞,“先去救素墨虛。”
秦小贏腦子中突然有了點搞事的想法,但具體怎麽做,他還沒有想好。眼下確實將素墨虛救出來是最優解。
兩個人用了幾個時辰便從集境最南邊禦劍飛到劍州地界。王戰也在這時醒了過來。
秦小贏把他放開,讓他陪自己一起禦劍。
“謝謝。”王戰沉默寡言下來,他沒有問自己妹妹去哪裡了,也沒有問自己身體裡的另外一個人去哪裡了。
一個成熟的男人,最是隱忍和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
再往前走數十公裡,便是劍州的首府,藏劍城。
“神機”“天策”“冠軍”“平陽”“安枕”“西涼”“藏劍”“萬花”,是八位侯也是八州代名詞。迦羅明王在神機,歐陽世家在平陽,而司馬世家所在藏劍,也被成為劍州。
藏劍城門前有著一塊藏劍石,意思是所有的佩劍之人在這城裡都需要藏鋒。
凡是人族,沒有人敢在這裡造次。
人族聖器,軒轅劍鎮守於此,其他的劍器到了劍州,都要藏起自身鋒芒,對軒轅劍表示尊敬。
此時劍州已經被大典的氣氛所籠罩,各處都擺放滿了司馬家和軒轅劍的相關宣傳畫,街上也都是小孩拿著軒轅劍形狀的玩具在滿街追逐,有未出閣的女兒家,也將自己的耳環,頭飾換成了軒轅劍的模樣。
秦小贏不由感歎:“這司馬家真是有想法。”
陳玄策搖頭:“這算不上什麽本事,表面上的文章,要說賺錢,我認識的朋友中,辰明聖才是一把好手。”
“一直聽說這個人,為何從來沒有見過他?”秦小贏問道。
“這家夥喜歡躲躲藏藏的,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誰知道現在他又跑哪裡賺錢打探消息去了。”陳玄策無奈道。
這時,城中的鍾鼓樓突然鼓聲和鍾聲大作。
所有人被守衛催促著鍾鼓樓那邊走。
“祭劍大典馬上開始,三刻後便是吉時,你們要去觀禮的趕快了。”守衛說道。
話雖如此,但人群在經過城門時,還是會被仔細盤查,生恐他們之中有什麽細作。
陳玄策拿出偽造好的身份文牒,又用了不菲的錢財打通關節。
“你們三人進城是何事?”
“我家兩個子侄遠在萬花,知曉今年在咱們城中有這麽一樁盛事,半年前便動身來這。今天才趕到。”陳玄策陪笑道。
“沒有包袱行李麽?”守衛有些奇怪。
“都放城外的一處客棧了,等天一黑我們就住城外去。”陳玄策說道。
那守衛盯了秦小贏和王戰兩眼,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禮”,對另外一邊的看守擺手說道:“老李,讓他們過去吧。”
“好。”那守衛跟手下讓開了路,讓秦小贏他們過去。
此時藏劍城內,亦是車水馬龍,大街上都是烏壓壓的人頭,秦小贏看著都有些暈。
“往哪走?”秦小贏第一次來到這麽大的主城。
他以為東齊夷丘作為一國都城就已經算是大的了,但跟藏劍城一比,那就是個鄉下。
且不說這裡的地面耀映著潔白,就是人的精神面貌也是有種高傲。
他們從生下來開始就被軒轅劍所庇護,本就是天之驕子。看到怯生生的眼神,他們的眼中就多了幾分戲謔和驕傲。
“看,這就是我們藏劍城。”
“跟著人群走就行。”陳玄策表現出老江湖的本色,畢竟他知道哪裡有熱鬧,哪裡就有人頭攢動。
跟著人群,中間又傳來三聲鍾響。
一個二十多米高的架子在廣場中央架起來,四周有九條繩子將架子固定好,底部拴上了大腿粗的釘子,每個釘子下都有一名司馬家的道人,準備向這繩子注入道元。
“知道嗎,這叫天疾劍罰,每十年就要在上面生祭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來為祭劍大典的開幕作序。只是不知道今年這人犯了什麽樣的錯誤。”
一個素白衣服的道人蓬頭而立,被捆仙鎖一樣的東西綁了起來。
“素墨虛?”秦小贏和陳玄策都是大驚,他怎麽會被綁縛至此?
卻見一位司馬家長老來到這裡,面容肅穆,手持一卷絹紙, 緩緩攤開:“素墨虛,苦境人士,妄以一己私見,抹黑司馬世家,並煽動謀逆,經議,其罪當誅,以祭軒轅!”
說完,以道法將手上絹紙給燒掉。
“素墨虛,你還有什麽說的嗎?”那司馬家的長老,想要給素墨虛最後的體面。
“素某天命已至,我想說的是,世上沒有了素某,太陽依舊會東升,清風依舊會徐涼,但一個沒有真理和真相的天下,天空是黑暗的,大地是血紅的。素墨虛的死活並不重要,我只是通往真相路上的一塊磚石,死的心甘情願,隻望後人走得更平順,更舒坦,此生足矣。素某要對天下說一句,我決不愧對這片我所珍愛的大地。”
所有現場的人都對素墨虛的話嗤之以鼻。
秦小贏隻覺得有些心痛。素墨虛奔走多年,卻得不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只因為司馬家說他有罪,所以他便有罪,就該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被處死?
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陳玄策慌張起來,他眼神四處尋找自己的盟友們,“他們在哪啊,他們應該來了吧?素墨虛可是要被處死了啊。”
不一會,那司馬家的長老,看了日晷上的陰影,冷聲道:“多說無益,吉時已到。”說完一揮手,那天疾劍罰被九名道人傾注道元,那九根繩子霎時斷裂,根部燃燒起熊熊火焰,一個鳳凰幻象從烈火中出現,秦小贏感受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
“是鳳影!”觀眾的嗜血情感被激發出來。
在鳳影之下,素墨虛必將被焚燒而死!
這個時刻,誰能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