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天福地之內。
四個人也擠在一起。
“這易容是我教的!”楊蘇溪無比自豪。
“何謂無極?有生於無,無有一級,無有不及,無有不及,乃是太極……”史路必又開始掉書袋。
“看得我窩火啊,秦小贏你能不能有點出息,上去陰他啊,用我教你的陣法,那倆人教你的有個屁用啊,你不還是打不死他嗎?在他屁股底下布一個雷陣,炸他腚眼子!然後再多幾個威力大的陣法,他不死也要殘廢,然後你再上去狂毆他,不比在這唯唯諾諾看上去強嗎?”朱佩琪大喊大叫。
“肅靜。”林七葉隻恨自己不會禁言術,將這朱佩琪弄閉嘴!
“師兄,無極劍典是真的嗎?我們昆侖有這種東西?”楊蘇溪問道。她不研究劍法,自然對這劍典的事一無所知。
“怎麽可能有。”
“但是曾聽秦小贏說,每到月圓,外面的禁地就會有仙人舞劍之影,所以才會引起外頭的人的覬覦。”楊蘇溪說道。
“哪裡有此事!莫名其妙。”林七葉老臉一紅,他自然不會承認這是他故意弄出來的事。
“無極劍典……我昆侖應該是沒有的。”史路必說道。“但是我卻知道我們有一本天極劍法。”
“天極劍法?”楊蘇溪不解。
“這門劍法極為奇怪,甚至處處透露著一種怪異。”史路必說道。
“什麽怪異?”朱佩琪也被勾起了興趣。
“我在道藏中知曉了這門劍法,但是語焉不詳。後來在我值班的時候,去藏書閣找書看,一本書突然飛過去,像是在躲著我。我只看到那書上寫的四字,天極劍法。後來問師尊,師尊說他也不清楚。”
林七葉皺起眉來:“我怎麽從沒有聽過這事?這倒是讓我有興趣去找一找。”
“能讓你找到才有鬼了,這麽多年你進過幾次藏書閣?”朱佩琪吐槽道。
“我天生奇才,說不定這劍法隻鍾情於我,就等我去藏書閣一覽,就自動飛到我這了。”林七葉有些自戀地說道。
“不會。”史路必搖頭。
“怎麽就不會了?像我這麽優秀聰明的人,你們以為我是經歷了多少奇遇才能到聖境的?這種所謂的秘籍、丹藥,我都不知學了多少,吃了多少了。”林七葉冷哼道:“要不是我家的羊丟了,我才不會被師尊騙出來修道呢。”
“我說了,這本劍法有點怪。它不是什麽天材地寶,更沒有在昆侖歷史上留下什麽痕跡。仿佛是……”
“仿佛是什麽?你急死個人,別說話別說一半啊。”
“仿佛是一直在等待某個人的出現。”
“那不就是我嗎?”林七葉插嘴道。
“不是你。如果是你,它早就出現在你面前了,不會等這麽久。”
“你們說,會不會是在等他?”楊蘇溪指著留影珠裡面的秦小贏說道。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秦小贏身上。
秦小贏打了一個噴嚏。
“阿嚏。”偷摸擦了擦鼻涕。
“不會。”朱佩琪搖頭,“就這樣的一頭豬還配?”
“我覺得也是。”史路必點頭,覺得不太像。
“他能比我優秀?”林七葉陷入沉思。
。
秦小贏從道藏中抽出一章來,跟歐陽肅不停地講,借此拖延時間。反正林七葉是讓他出來一天。
也沒說這一天是要做什麽。
最穩妥也最不容易露馬腳的地方就是講道藏。
道藏上萬卷,光說都要說上許久。
這也是他雞賊的地方。
不料這正中歐陽肅下懷。歐陽肅不是沒懷疑秦小贏扮演的這個步劍塵。
懷疑啊,但是聽到對方講得這麽高深的內容,決計是司馬無敵講不出來的。
這要有一定的研究才能講出來。
胸中要有一桶水,才能講出一碗水的內容來。
而秦小贏這裡那講的是滔滔不絕,這胸中怕是藏了一座湖,還是深不見底的那種。
這樣有學識,能把道理講得如此通透的人,在哪裡都是一等一的寶貝。
誰能有自己這般機遇,遇上一個前輩的授課。
於是傾聽著,不時點頭。
良久。秦小贏講累了,說道:“去給我找些妖獸肉來,要最嫩的部位。有能吃的瓜果蔬菜也給我來一些。”
“吃的?”歐陽肅一臉疑惑,到了前輩這個層次,還需要吃東西嗎?
“洞中沒有野味,想嘗嘗人間食物。”秦小贏如此解釋道。
歐陽肅恍然,這要求很合理。
不一會,歐陽肅找了二十斤肉和許多野生瓜果來。
秦小贏搖搖頭。“不夠。”
歐陽肅嚇了一跳:“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秦小贏覺得這些吃的還不夠自己一個人的口糧。在洞中這麽些日子,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那我再去找些。”
秦小贏看著天色已晚,說道:“給你半個時辰,多找些來,我再跟你講些道理……”他壓根不是真心想授道,而純粹是想拖延些時間。
歐陽肅卻覺得自己被前輩青睞,跑起路來格外有勁。
。
“這臭小子!”朱佩琪笑罵道:“怎麽如此無聊?就不能上去直接滅了他嗎?”朱佩琪作為陣師,拳上的指節卻一直被她按得作響。
“為何要拚生死?我讓他出去,確實沒有讓他做什麽。只是讓他在外面待一天罷了。”
“但這麽看上去好不爽利。我昆侖一脈的人,就算不到半聖境,又何須向人這般……低頭?”朱佩琪說道。
“師妹,今時不同往日,我昆侖早已式微,被人遺忘在歷史長河當中,你指望著我們用過往的名聲去嚇唬住這些當世的豪閥後人?”史路必並不認同。
“所以秦小贏只能扮作一個前輩高人來充數做樣子。”朱佩琪就是生氣這點。“你們這幫男人就沒有一個靠譜的。 ”
“你小心說話,師尊也是男的。”林七葉並不動氣。
“我說的自然除了師尊。”朱佩琪察覺氣氛有些不對。
“你們四個,誰出的主意讓他假扮我?”步劍塵在他們身後出現,盯著留影珠上面的畫面。
不巧,是黑臉步劍塵。
“師尊,是他自己想的,跟我們沒有關系啊。”楊蘇溪臉色一白,說道。
“師尊,是他自己想的主意,我們內心都是反對的。”史路必也臉色煞白。
“嗯,他這種不尊師長的毛病,我們一定要糾正過來。”朱佩琪說道。
“這麽說,我冤枉你們了?”黑步劍塵問道。
“冤枉。”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教不嚴,師之惰。你們仨這不是教不嚴的問題,是侮辱長輩!過來跟我領罰。”
“是。”三個人無精打采。
“師尊,不對啊。”史路必突然抬起頭說道。
“什麽不對?”黑步劍塵問道。
“易容不是我們教的,讓他出去敗壞你的聲明不是我們讓他去的,為什麽讓我和朱佩琪跟著?而且這是林師兄的主意,我們三個只是跟著看他有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啊。”史路必辯解道。
“是七葉求你們在這看的嗎?這易容之術,都是些旁門左道,用來消遣我就更是不該!至於七葉,晚上把道經抄三遍給我。”
林七葉笑眯眯地點頭:“好的,師尊,你一定要好好地讓他們受罰,要不然他們還是不能深刻地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三個人面色一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