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小拳頭如雨點般落在那個女人身上,格外地響。
“住手!住手!”
辦案人員趕緊去拉豆豆,但他也一下子被豆豆給甩出去,根本按不住豆豆。
豆豆可是異人,別看個頭小,力量極為恐怖。
他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否則以他平常對付異獸的力氣,這一拳下去,對方肯定會死。
現場已經變得很混亂了,局面開始失控。
辦案人員三番五次要去阻止,但都被豆豆給推出去,抓都抓不住豆豆。
旁邊有人想要去幫忙,可是看豆豆揍人,他們又不知道該不該去阻止。很多人心裡看見豆豆動手,其實都覺得打得好。
辦案人員大喊道:“這是誰家的小孩?快去他家請家長!”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莫向南。
他們記得這兩人是一起的。
莫向南歎了一口氣,走到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任雲舒小姐姐嗎?能來我這裡一趟不?是的,我又需要幫助了。”
——
半個小時後,公園的局面已經被控制住了。
“那邊的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你們不會有事,打人的事情我也掩蓋了,這邊沒人會再記得這件事。但我的建議是,下次不要這樣明著打人。”
任雲舒靠在河岸的圍欄上,雙手搭在欄杆上,淡漠地看著莫向南。
“又麻煩你跑一趟了。”莫向南無奈地說道。
豆豆這樣打人,事情肯定是無法善罷甘休的,雖然沒人能拿他怎樣,但造成的轟動會很大,可能明天會上新聞。
莫向南只能找任雲舒來善後。
任雲舒身為官方的執法者,手段通天,輕而易舉就把這件事給擺平了,那些人都已經忘記了豆豆打人的事情,其余的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至於她是怎麽擺平的,莫向南就不去問了,反正這位漂亮的姐姐辦事乾脆利落,能夠把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我記得上次跟你們說過,異人一般不插手普通人的矛盾。”任雲舒說道。
“這不是普通人的矛盾!和異獸有關。”豆豆辯解道。
“是麽?”任雲舒秀眉一挑。
“真的真的,我們剛和異**手過,好凶殘的咧!”豆豆嘀咕道。
“既然那少年是因為異獸而死的,那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打人做什麽?”
“要不是那個女人誤導,那位大哥哥也不會下水,就不會被異獸給拖下去,你說她該不該打?”豆豆氣呼呼地說道。
任雲舒微微沉思著,隨即看著莫向南,道:“你們怎麽打抱不平,那是你們的自由。但異人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在低調的前提下。下次動手前,先思考後果,你好歹也是個成年人。”
“看我幹嘛?又不是我打人。”莫向南覺得莫名其妙。
“你是豆豆的監護人。”
“我哪裡長得像他監護人了?”
“他出事你不管?”
“管啊!”
“那不就是監護人?”
莫向南揉著自己的額頭,腦殼疼。
豆豆在旁邊咬著碎冰冰,眨著大眼睛,歪著腦袋,問:“那任姐姐,我們出事了,你這麽快就跑來處理,是不是也算我們的監護人?”
任雲舒眉頭皺起來,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把話題一轉:“你要是成為執法者,下次就不需要我來處理。”
莫向南擺了擺手:“當執法者太麻煩,我沒有君不語中二的熱血。”
人家君不語是因為嫌棄自己太衣食無憂,煩惱太少了,所以出來當執法者,給自己找罪受,但莫向南還沒有達到那麽豪橫的地步。
他更喜歡自己有空的時候出去抓異獸,沒空的時候就做自己的活。
任雲舒沒有再糾結這件事,問道:“這裡異獸是什麽情況?”
“我們還在調查,那隻異獸習慣把人給拖下水去。剛才我在水裡要追它,它就把人丟下然後跑走。”豆豆說道。
這時候,遠處的釣魚老頭一拐一拐地走過來,他腳上還有傷,但堅持走過來,感激地握住莫向南的手:“小夥子,還得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就爬不上來了。”
他又蹲下來,摸著豆豆的腦袋,道:“還有你,今天真是多虧了你們,沒有你們哥倆,我就沒命了。”
“老爺爺送了我們兩條魚呢,扯平了!”豆豆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兩條魚怎麽能和這件事比,留個聯系方式,以後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們。”釣魚老頭堅持道。
“不用,我們不需要感謝!”豆豆神氣地說道。
“那可不行,小豆豆你這麽勇敢,救了我這個老頭的命,感謝是一定的。”
“哎呀,老爺爺,你怎麽知道我叫豆豆的?”
“剛才你哥哥不是這樣喊你的嗎?”
“那你要趕緊把我名字忘了。”豆豆立即說道。
釣魚老頭愣了一下:“為何?”
“因為我們做好事不留名的。”豆豆認真地說道。
釣魚老頭被逗樂了:“那就辦不到了,豆豆這個名字,老頭子我要記到躺進棺材那一刻!”
豆豆有些懊惱。
莫向南問道:“老大爺,剛才是怎麽回事?你被拖下水的時候還記得多少?”
釣魚老頭遲疑道:“剛才魚竿在飄了,我想著可能是條大魚,正在拚命地拉魚竿,沒想到一下子被魚帶進了河裡,好像是什麽怪物,像隻猴子,但是它尾巴好長,卷住我的腳就往下拖,我鞋子都丟了。”
他現在穿著拖鞋,還是莫向南給的,因為一隻鞋子掉進水裡了,沒撈上來,總不能穿著一隻鞋子回家。
“還有什麽特征?”莫向南又問。
“它好像在呻吟,可能是受傷了,反正就像是痛苦地呻吟,身上長滿了絨毛,可能是我看錯了,河底怎麽會這種東西呢?”釣魚老頭搖頭道。
“讓我看下你的傷痕。”
任雲舒蹲下來,小心翼翼地檢查著釣魚老頭腳踝上的傷痕,那裡有一道深深的勒痕,已經發紫了。
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從口袋裡取出一管藥膏,擠出一點塗在了傷口上。
藥膏在沾到皮膚後,立即就浸潤到傷口中,只是片刻後,那紫色的勒痕就消失了。
“應該沒事了。”任雲舒說道。
“姑娘,你這什麽藥膏?這麽靈驗?”釣魚老頭驚訝地揉著自己的腳踝,“居然不疼了!你這是靈丹妙藥?”
“就一些普通的藥膏,老爺子能走動嗎?我給你送回去?”任雲舒問道。
“不用不用,沒事了,這藥膏太管用了!哪裡有得賣啊?我也想去買個,我家老伴上次手也扭傷了,我想給她買個。”釣魚老頭驚歎道。
任雲舒將一管藥膏都塞給他:“送你。”
“那不行,我給你買,多少錢?”
釣魚老頭擺了擺手,要去摸手機,但是沒有找到手機。
“我手機好像也掉進河裡,你給我個微信,我回去轉帳給你。”釣魚老頭說道。
“不用。”任雲舒並不在意。
莫向南摸著下巴打量著任雲舒。
“看什麽?”任雲舒淡漠地問道。
“好看還不讓人看嗎?”
莫向南聳了聳肩膀。
任雲舒雖然總是一副無悲無喜的樣子,但每次做事都會讓莫向南意外。
上次在醫院嘴上說著不插手普通人的事情,轉眼就去搜集人家的罪證。這次索性又把藥膏直接送出去。
任雲舒目光淡漠地盯著莫向南,然後往旁邊走去。
莫向南也跟了過去。
“我知道是什麽異獸了,以前我處理過。”任雲舒道。
“是什麽?”
“就像是豆豆說的,我這次隻負責當監護人。”任雲舒並不打算說。
莫向南撇了一下嘴。
這個時候, 河裡傳來了兩個聲音。
“我們找到啦!莫少爺,我們找到它的下落了!”
“那個怪物!正躲在那邊!”
兩條小草魚正在河裡探頭探腦,朝著莫向南打小報告。
莫向南精神一振。
“你或許知道它是什麽,但我已經在哪裡找到它了!豆豆,走了!”
莫向南立即招呼上豆豆,然後跟著兩條小草魚沿著河岸跑去。
任雲舒有些意外地看著莫向南的背影,剛才這個家夥還是一頭霧水,這個家夥怎麽突然就知道異獸的下落了?
他是怎麽辦到的?
這讓任雲舒更加好奇。
自從第一次遇到莫向南,任雲舒就對這個男生有種極為特殊的看法。
對方看上去就像是剛剛覺醒異人血脈的樣子,但表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是一個剛覺醒異人該有的本事。
尤其是能夠擊殺蝰蛇這種實力的無千歲,那是尋常異人根本辦不到的!
任雲舒立即跟了上去,她想要看看莫向南到底是怎麽回事。
莫向南和豆豆兩人騎著自行車,沿著河岸一直騎,一路騎出了兩公裡外,這裡很偏僻,已經算是郊區,沒有什麽人。
“就在那裡!我們追了好久,累壞了。”
“我有個哥哥,它說那個怪物經常從這裡下來,嚇得它都不敢來了。”
小草魚用尾巴指著前面的一個支流,那支流從山上留下來,像是條小溪,正在嘩啦作響。
“帶路,不能讓它給跑了!”
莫向南和豆豆把車頭一拐,直接騎到水面,沿著河面往山上的溪流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