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林牧眼中殺機閃現。
剛剛那一幕他到現在還心有余悸。
要不是本地城隍尚祝還有小白拚力攔阻,為自己爭取了時間的話,那自己就算不死,也會遭受亡靈反噬從而實力大損。
所以此時的他心中滿是殺意。
當初殺宋汶的時候他就說過自己的宗門會來報仇。
對此林牧並不在意。
他從不在乎什麽殺孽因果,隻憑善惡行事。
而且如果梅央是帶著兵馬堂堂正正的上門挑戰的話,那林牧就算輸了也心服口服。
可她居然趁著自己超拔亡魂之時搞偷襲,這就讓林牧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等一下,我有話說。”梅央見林牧殺氣騰騰,知道他要動手了,慌亂之下不由大喊道。
“嗯?”林牧微微一揚眉。
“這件事其實並非我的本意,我也是奉得師門之命,而若是您能放過我這一次,我可以帶您回我的師門。”
梅央為求活命已經顧不得旁得了。
甚至她還故意將衣襟稍稍往下拉了一些,眼中蓄滿淚水,楚楚動人的看著林牧。
“道長慈悲濟世,還請放過小女子這一次,小女子定當銘刻在心,絕不敢忘。”
林牧看著搔首弄姿的梅央,忽然笑了笑。
“你的師門我當然得去,能祭煉出那麽多凶惡猖兵,可見你的門派絕非善類,但放過你嗎……。”
梅央咬住嘴唇,媚眼如絲的看著林牧,“道長……。”
林牧直接丟出一枚五雷斬鬼印。
法印瞬間飛至梅央的頭頂,雷光緊跟著便轟落下來。
“那是絕不可能的!”林牧淡淡道。
梅央慘嚎怒吼,咬牙切齒的詛咒道:“姓林的,你不要以為殺了我就能如何了,我師父,甚至我的宗主會親自出手將你煉成人傀。”
“好啊,我等著。”林牧不以為然,同時加大了雷光的輸出。
滋滋滋!
雷光輕松擊碎了梅央苦苦修煉這麽多年所積攢起來的法力,然後便是雷光煉體。
等雷光終於散去之後,除了一截焦黑的屍體外,再無他物。
林牧走到近前,確定這個梅央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這才對一旁圍觀的這些靈物說道。
“你們挖個坑將她埋了吧。”
白狐點頭,還想說什麽,林牧卻已轉過身來。
“我觀中還有事,你等好生修煉便可,我走了。”
說罷林牧便離開了。
眾靈物開始掘坑埋葬這梅央的屍體,而也就是在同一時刻,遠在千裡之外的江西大山之中。
本來正端坐法台之上閉目修煉的苗九令猛地睜開眼睛,眸中滿是駭異之色。
“怎麽可能,是何方高人將我親手煉製的蠻雷五猖都給消滅了?”
“不對,這是五雷正法的氣息,莫非天師道出手了?”
同在江西,身為正一魁首的天師道乃是苗九令這些人最為懼怕的存在。
但旋即苗九令又推翻了自己的判斷。
“應該不是,天師道之中能運用五雷正法的人就那麽幾個,他們怎麽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小道士跑去東山省。”
“那又是誰呢?”苗九令陷入了疑惑之中。
他不是沒想過林牧出手剿滅了自己手下鬼兵的可能,可旋即又被他給推翻了。
因為那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一個小道士怎麽可能會五雷正法?
而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時,
法壇之上的一塊木牌突然破碎開來。 苗九令渾身一震,“是梅央,她居然也死了?”
要知道梅央自幼跟隨他修煉,一身本領雖然不說多高,但在同齡之中也算佼佼者了。
尤其擅長魅惑之術,有著很強的自保能力。
可就是這樣,她依然死了。
苗九令感到了事情的嚴峻,而也就是在這時,法壇之上供奉的一尊神像突然冒出了股股黑煙,然後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尊極煞凶神。
盡管只是虛無縹緲的幻象,但所帶來的威壓依然讓整座法壇都在顫抖。
一見這尊凶神,苗九令趕忙跪倒在蒲團之上,畢恭畢敬的喊道:“見過黑山洞大首領。”
“吾賜予爾的蠻雷兵馬為何突然消失了?”
聲音極為難聽,並夾雜有冤魂的嘶吼之聲,令人為之恐懼。
苗九令趕忙叩首,“大首領容稟,此事另有隱情。”
而後苗九令便將事情的經過大致講述了一遍。
當聽說自己的手下居然是折損在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小道士手中,黑山洞大首領越發憤怒。
“去找到他,吾要將他碎屍萬段,將他的魂魄打入十八層地獄。”
這黑山洞大首領乃是橫行冥界的一尊邪神,確實有這樣的權柄。
苗九令連連叩首,“大首領息怒,大首領息怒,弟子修煉已至關鍵時刻,不日便可突破,到時候我必親自下山將此人捉來,以消大首領之怒。”
“哼。”這尊凶神冷哼一聲, 然後黑氣收斂。
苗九令這才抬起頭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他是真的懼怕這些冥界凶神。
因為這些存在都是極惡存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淪為他們的血食,甚至連靈魂都將成為他們的玩物,永世不得超生。
也就是苗九令身為陰雷宗傳人的緣故,否則他也不敢供奉這些凶神。
陰雷老祖當年也不知道通過什麽辦法跟這些冥界凶神達成了協議。
他的弟子傳人可以跟這些凶神溝通甚至達成交易。
之前那些蠻雷五猖就是苗九令以眾多人類血食從這黑山洞大首領手裡買來的。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折損在外面,損失可謂慘重。
無奈此刻自己根本無法離開法壇,所以苗九令隻好耐住性子開始繼續修煉。
與此同時,林牧返回了道觀之中。
見到他平安歸來,一直提心吊膽的獨孤佘以及劉伯眾人不禁長出一口氣。
“林法師!”
“師父!”
招呼聲中,林牧微笑點頭,然後重登法台,拿起法尺,沉聲道。
“搭金橋,開始超度。”
一聲令下,獨孤佘以及劉伯等人立即開始忙碌。
金橋是提前就已經準備好的,現在只要組裝就可以。
先是鋪好橋架,然後將白綢覆蓋其上,而後是牌坊欄杆等等。
很快,一座金橋便已成形,只見這座金橋從偏殿門口直接延伸到了法台處。
林牧再次點燃香燭,口誦超度經文,開始法會最關鍵的一步,過金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