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過巴爾嗎?沒有?那你運氣可真不錯,這裡可不是一個適合觀光的地方,雖然貴為帝皇子嗣,在帝國廣受尊敬而且知名度僅次於帝皇,受歡迎程度也僅次於帝皇的聖吉列斯故鄉之地,但這裡卻不像其他原體家鄉,那樣是遠近聞名的朝聖之地。
為什麽?哇哦,你瞧,馬庫拉格能成為朝聖聖地,是因為馬庫拉格的環境的確很適合去旅行,就算不是為了朝聖,單純去旅遊都是不錯的選擇,尤其是每年的三月,初春之時台伯河畔鮮花綻放,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地與森林向地平線延伸去,鏡子一樣的湖泊坐落在每一座高山的腳下。
天氣也不錯,太陽既不刺眼,也不炎熱,在微風之下整個世界都像是一個天堂,更別提極限戰士卓越的管理能力,讓馬庫拉格的城市美麗而又完善,所有的基礎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隨時都在改進與升級。
繁榮的集市也在馬庫拉格作為重要的遠東第一貿易港,以及星球本身強大生產力的配合下,日益繁榮昌盛,在街道上你能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各式奇珍異寶在馬庫拉格都可以找到,充沛的食物,以及健康純淨的飲用水,這裡的居民都熱情好客,道德崇高,是一個字面上的天堂。
但同樣作為原體的家園,那麽巴爾就是馬庫拉格的鏡像反面了,熱死人的荒蕪赤原,以及看上一眼就能讓人眼睛被射瞎的太陽,更別提充斥在這裡的高強度輻射了,只有時代在這裡生活的巴爾人,才能在那劇毒的太陽下生存,其他人,相信我,站在這地方幾秒鍾你的皮膚就會開始灼燒熾熱的。
這鬼地方完全不適合來訪,更別提朝聖了,國教的朝聖團只要登上巴爾的地表,我估計不等他們走到天使要塞的修道院門口,就全都已經變成烤肉了,而且是充滿有害輻射,不能吃的那種。
整個巴爾上絕大多數地方都不適合參觀,它赤紅的平原中的任何東西,都會想弄死你,只有這裡暫且除外,天使要塞,聖雪天使的修道院總部,被高牆環繞以及坐落著無數古早時代,當聖吉列斯依舊在世時修建的宏偉聖所與殿堂。
它們都金碧輝煌,聖潔而又純粹,其中充滿了美輪美奐的彩色繪窗,精美凋像以及寬闊的禮拜堂,地面上鋪設著潔白的大理石,無數的這樣的華美建築組成了修道院的主體,深刻的展現了聖吉列斯本人對美的理解。
據說,當年連福根看見了都勉為其難的稱讚過,你知道的,考慮到福根那個性,以及他對聖吉列斯的嫉妒以及競爭性,能讓他讚美簡直堪稱奇跡了。
所以如果你要來巴爾,我建議你直接坐船降落到這兒來,修道院裡面來,這樣你就能全身全尾,安安全全的欣賞這裡的凋像比壁畫了,啊,當然了,現在不行。
拉斐爾牧師從街道上走過,他環顧著四周的一切,曾經金碧輝弘的大教堂與修道院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街道的兩側堆滿了垮塌的建築瓦礫,精美的凋像被淹沒在其中,他一旁經過的那尊美麗的女性凋像,只剩下半個身子還在外面。
她其余的部分也都粉碎了,只有腦袋與半個肩膀部分還算完整,其余的都已經變成瓦礫碎片的一部分了,她盤起來的頭髮與宛如瓷器般的潔白面龐傾斜靠在石堆上,朝下的傾倒著。
拉斐爾從其身旁經過,他沒有戴頭盔,畢竟他的頭盔已經在之前吹號角時不知道落到什麽地方去了,所以他平生久違的以正臉面向世人。
那是一張純粹的巴爾人面孔,皮膚與嘴唇慘白且眼睛泛著紅色的光暈,在那消瘦的面龐下,
在嘴中隱約可見尖銳的獠牙,就像是某種蝙蝠,或者野獸那樣。但這,就是聖血天使們的秘密之一了,別這麽看我好嗎?你知道的小秘密還少嗎?記得離暗黑天使遠點,還有太空野狼,事實上是所有戰團。
拉斐爾停下腳步,他撇頭看向一邊地上倒著的泰倫蟲族屍體,那野獸的身體被一分為二,醒目的爆彈痕跡撕裂了它的軀體,將其大半個身子都變成了一團亂糟糟的模湖肉泥,那東西潑灑在路邊的彩色窗戶上。
那窗戶已經只剩下一般還完整了,絕大部分都已經劈碎了,拉斐爾看著那窗戶上用彩色玻璃馬賽克拚出的天使小人,他展開雙翼手持帶著聖血標志的劍刃飛向天空,劍刃直指天際,銀白色的劍身玻璃上,反射著一個模湖的聲音。
拉斐爾順著那倒影向一側看去,他看見了站在街道盡頭崩塌牆壁處的戰團長但丁,他的盔甲非常具有識別性,其上鑲嵌著的大量美麗寶石,以及金色的浮凋花紋都華美無比,那是巴爾上最優秀的鑄甲師們,花費了多年精力打造的傑作。
其間還有眾多優秀的寶石凋刻師,花紋設計大師以及打磨師參與其中,他們共同造就了那件最為華美的戰甲,同時還有但丁手中持握的那把劍。
拉斐爾看著戰團長手中握著的染血聖劍,那把光滑的劍刃上此刻全都是鮮血,泰倫的烏黑色血液,拉斐爾知道那是怎麽來的,那些血液的貢獻者就躺在街道上,在瓦礫,小巷口甚至是高處斷裂的路燈上掛著。
拉斐爾走了上去,他從街道上經過時看了眼迎面走過的一名戰士,他注意到他是因為其不是聖血天使,也不是子團的兄弟們,而是來自一個他從未見過戰團的成員,他身穿藍色的戰甲,肩膀上描繪與烙印著一隻環繞著橄欖葉環的u字母。
極限戰士?拉斐爾不由得這麽想,他作為聖血天使中也許不能稱得上最為學識淵博,但也是之一的戰團牧師,把整個修道院的圖書館都看過一遍,甚至不止一遍,他熟知其中的眾多知識,尤其是其中所有星際戰士戰團的知識。
他記得所有戰團的印記,標志,盔甲塗裝等等,但這名戰士,他身上的標志與盔甲型號卻是拉斐爾從未見過的,他無法在記憶中查詢到他的戰團名稱,來歷以及任何信息。
也許是艦基戰團?他們常年遊弋在帝國的人們的視野外,有不少便因此被遺忘,消失在帝國的記錄與花名冊中,其中不少甚至是被認為以及滅亡已久的戰團,在某場戰役中突然再次出現也非常常見。
拉斐爾看著插肩而過的戰士,他比拉斐爾的個頭還高一些,走進他才發現這名戰士似乎與大多數的星際戰士都不同,拉斐爾已經在戰團中算是比較高的了,但這名戰士卻比他還高出了一個腦袋。
而且不止是他,在周圍的其他外來戰士也都一樣,他們身穿著一樣的盔甲與標志塗裝,端著爆彈槍在周圍的廢墟間搜索與尋找著漏網的泰倫,時不時就會開上一兩槍,與他們在一起的還有聖血天使的戰士們。
對比兩者你可以非常明顯的意識到這些外來戰士的普遍高大,真奇怪,拉斐爾還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他知道星際戰士間有一些成員會比其他人還要高大得多,但通常來說,星際戰士們的身高都差不多,有差距也不會太大,畢竟基因種子都是來自於帝皇的同屬親緣。
但這些戰士卻不同,他們很高大,比所有的聖血天使都要高出一整個腦袋,這讓不少人在他們身邊與其交談時必須把頭仰起來才行。
而且不止如此,他們的數量也非常龐大,光是這條街道上站著的,拉斐爾粗略的數了下就有一個連以上,他們的數量完全壓倒了這裡本來的主人聖血天使,就好像他們才是巴爾的居民一樣。
拉斐爾從兩側廢墟瓦礫上踩過的外來者們之間走過,他帶著警惕的目光來到了但丁的身旁,戰團長撇了他一眼,隨後便望向了下方的修道院全景。
拉斐爾與但丁站在一起,在他的面前是修道院主殿坐落著的高山頂端,在崩塌的斷牆外側下方是要塞的其他部分,眾多的外圍聖殿與教堂坐落在一起,與凡人仆從們的生活區域聳立在一起,那些用大理石建成的建築排列在一起,向著遠處的延申去。
站在拉斐爾的位置,你便可以一覽整個要塞的全景,還有更遠處的巴爾平原,那赤紅色的平原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著紅光,鮮血一樣的光澤。
拉斐爾俯瞰著下方的區域,其中那些凡人的居住區樓房都已經大多崩塌了,碎片與瓦礫堆的到處都是,坐落在其中為仆從們提供禮拜日祈禱,以及醫療和基因穩定性檢查的教堂與聖殿也都差不多。
大部分的華美建築都淪為了廢墟,好一點的頂部的建築屋頂也都被砸出了好幾個大洞,或者就是外牆垮塌了,在廢墟上更多的外來戰士在其上踏過,他們端著爆彈槍踏上瓦礫廢墟,朝教堂內窺探。
除此之外就是凡人們的屍體,殘缺不全的屍體在下方的街道上到處都是,外來者們正在搬運那些屍體,但主要都是陣亡的聖血天使與子團們的,他們畢恭畢敬的將聖血天使的陣亡者排放擺開在下方的廣場上。
他們的戰團牧師行走在被清空出來,專門擺放陣亡戰士遺體的廣場上,他手中的香爐搖搖晃晃,另一隻手捧著的聖水灑在經過的遺體上,嘴中念念有詞的念誦著經文詩句,伺服顱骨飛行在其一側,它們降落到陣亡戰士們的面前,用機械眼快速的掃描與記錄犧牲者的身份編碼。
更多的戰士都被在搬上廣場,看著那些破損的戰甲以及死去的兄弟,讓拉斐爾感到無比的悲痛,但他依舊強忍住了傷感只是長歎了口氣。
“看起來泰倫被趕出修道院了,我在周圍的平原上也沒看見它們的蹤影。”拉斐爾環顧著四周的赤紅平原,在其上他看見了遠處倒著的高大聖甲蟲巨物遺體,它側倒在大地上,修長的腹肢彎曲著撐在地上高高拱起。
它的身上有著一個醒目的燃燒窟窿,就算隔著這麽遠拉斐爾也能清晰地看見其上冒煙的洞窟,其中的血肉都被蒸發了,向外冒著澹澹的煙霧,而在其周圍還倒著更多的巨大戰獸,它們縱橫的倒在平原上,身上都有明顯的攻擊痕跡。
而拉斐爾也知道是誰擊中了它們,他昂起頭向上方的天空望去,四架雷鷹呼嘯而過,它們從修道院的上方飛向了遠處的大地,其中的三架從高大的聖甲蟲屍體上掠過,另一架則轉向飛向了地面,降落在了拉斐爾下面峭壁前的專門清空的廢墟空地上。
那戰機噴吐著烈火氣流落在了地面上,周圍端著爆彈槍的外來戰士們都望向了那雷鷹,他們走了上去與駕駛艙中的人交流起來,拉斐爾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但另一個外來者的聲音卻在他身後響起了。
“但丁大人,你在這裡。”那人說著走了上來,拉斐爾轉頭看去,他看見了那名身穿藍色戰甲的戰士,他身上的盔甲也與但丁一樣與眾不同,在其胸口凋刻著一個巨大的金色戰團標志,用祖母綠寶石製成的橄欖葉頭環繞在其下。
他的肩上披掛著一件紅色的戰袍,那袍子披掛在其左肩上,垂落而下的精美絲絨披風剛好的遮擋住了腰側佩戴的寶劍,那劍柄上凋刻著環形的u字母,金色的絲線環繞在劍柄上,在劍鞘上則嵌入著沿著直線排列的眾多寶石。
拉斐爾打量著面前的戰士,他的戰盔頂部環繞著一定金色桂花頭冠,金色的枝葉向四周展開,綠色的樹葉則生長在枝條上,他戰盔下玫紅色的玻璃窗口後眼睛看著面前的拉斐爾與但丁。
拉斐爾清了清嗓子,具有禮節與尊敬的向其點頭致敬,“想必您就是這些高貴戰士的領袖吧,請接受我最崇高與真摯的謝意,感激你們的支援,如果沒有你們,恐怕巴爾早已淪陷了。”
“這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尊敬的牧師。”他說著取下了頭上的頭盔,那頂藍色的戰盔被摁住後摘落下來,拉斐爾看著那甩了甩頭的金色長發,他抬起碧藍色的眼睛向兩人看來,那副面孔凹凸有致,是典型的馬庫拉格居民樣貌,這更進一步的左證了拉斐爾的猜想,他們是極限戰士的子團成員。
“敢問你的名字?尊敬的戰團長。”“貝爾.尤利烏斯.卡西烏斯.基裡曼。”“您好尊敬的貝爾戰團長,敢問您的戰團名稱是什麽?請原諒我的無知,我,並未見過你們的戰團標志。”“無需介懷,我們是剛剛組建的,名為真理戰士。”
拉斐爾愣了一下後,剛剛組建的?他記得自從詛咒建軍後,帝國就極少在組建新的星際戰士戰團了,那次失敗的建軍為所有人都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糟糕記憶,無論是對星際戰士,還是高領主等凡人而言
但他卻說,他們是新組建的戰團?這不由得讓拉斐爾感到了一種本能的懷疑,這聽起來像是一種欺騙性的謊言,但牧師將自己的想法隱藏的很好,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的明顯懷疑感。
“很抱歉,戰團長,我不知曉帝國進行了一次新的建軍。”
“正常,巴爾被亞空間陰影包圍了,你們還沒有接收到原鑄戰團誕生的消息,但現在你們知道了,你們也傷亡慘重,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原鑄戰士補充貴團的。”
這下拉斐爾更加不解了,這些新的詞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他詫異的看著貝爾,“原鑄戰士?請原諒戰團長,我不理解你的意思。”
“你會理解的,稍後我會很樂意為你和剩下的戰士介紹情況,但現在我有受命前來通知但丁戰團長。”貝爾說著撇向了但丁,後者一言不發的看著貝爾,而貝爾則向其尊敬的點了點頭,他將鐵拳垂放於胸口致敬。
“但丁戰團長,至高元帥大人在等您,他召見您前往。”貝爾埋下頭恭敬地說道,其作為戰團長表現出的尊敬讓拉斐爾頗感驚訝,但也難怪,貝爾畢竟看起來就很年輕,甚至比拉斐爾還年輕,他想必也聽說過但丁的傳奇故事。
任何星際戰士面對但丁都會做出一樣的尊敬舉措,他與卡爾加,羅根三人都是全帝國現如今最年長,也是最戰功赫赫的戰團長,他們都領導著各自的戰團創下了眾多豐功偉績,其成就足以讓任何重視榮譽的星際戰士為之折服。
但丁與一旁的拉斐爾對視一眼,隨後便向貝爾看來,但率先開口的卻是拉斐爾,“你的意思是維托大人也在這兒?在巴爾上?”
“是的,正是他帶領我們前來的,他正在等您大人,我建議您不要讓他等太久。”貝爾抬起頭來沒有看拉斐爾,而是直視向但丁說道,雖然對但丁他依舊尊敬,但作為元帥的使者貝爾卻也展現出了絕對的權威與威嚴。
就好像他所言便是帝皇所言那般,他昂首挺胸的站立於但丁與拉斐爾跟前,一隻手摁在劍柄上莊嚴的看著他,等待著戰團長但丁的回應。
後者沒做太多的猶豫便點了點頭,貝爾在得到肯定答覆後也滿意的點頭回應,他隨即向後退了一步向一旁的山道出口擺臂示意,“請跟上我,大人,這邊有請。”
但丁微微點頭,隨即便跟了上去,拉斐爾也自然的起步跟隨在戰團長的後面,他們跟上了貝爾進入了山道,那是盤繞在修道院主體高山一側的盤繞通道,拉斐爾從其上走過,眼睛向一旁望向了下方的居住區。
他很快便被一陣沉悶的轟鳴聲吸引了,他抬起頭來向一旁的山道上看去,在那凹凸不平的山間地面上一輛奇美拉運輸車開了過去,它的履帶碾壓著地面,拖拽著一輛車鬥向山腳下開去,拉斐爾看著那車鬥中的東西,其間裝滿了泰倫的屍體。
那些戰獸歪七扭八的堆在一起,鮮血隨著拖車的輪胎磕碰在地面的石頭上而飛起後甩動起來,鮮血從車鬥裡飛了出來濺射在地面上。
拉斐爾看著那向前開去的裝甲車,在他的前面貝爾領著頭,他沿著山道向下彎曲行走下去,在他的正面迎面走來的一隊外來戰士,他們端著爆彈槍列隊行進,為首的軍官向其轉頭敬禮,身後的戰士們也都向貝爾投去了注目禮。
貝爾看向他們敬禮回應,隨即大隊戰士便從他身側經了過去,他們踏著整齊的步伐從拉斐爾身旁經過,高大的身軀從其一側掠過,沉重的腳步踏在地面上響亮無比。
拉斐爾的眼睛跟隨著隊伍末尾的一名戰士向後望去,他警惕的看著那些走過的戰士,他們朝著上方的修道院行進而去,現在那裡的外來者更多了,遠遠的超過了聖血天使們。
這讓拉斐爾開始懷疑他們除了幫助他們趕走了泰倫外,是否準備接管修道院,將這裡的一切都據為己有,拉斐爾的這一擔心不無道理,因為現在他的頭頂又降下了幾架雷鷹。
它們從山道上方飛了出來,向下盤旋著降了下去後落在了下方的廢墟間空地上,拉斐爾跟隨著貝爾從傾斜山道上走出,他走上了下方的地面後看著那幾架剛剛落下的雷鷹,它們的起落架放了下來,伴隨著落地而上下抖動了一陣。
雷鷹很快平穩的降落了下來,其艙門緩緩地向外打開後從其中走出了幾隊外來的阿斯塔特戰士,他們全副武裝的從其中整齊踏下,魁梧的身軀肩靠肩的緊挨在一起,整齊的隊列在為首的軍士領導下走了下來。
為首的軍士向貝爾立正敬禮,在後者點頭示意後立刻讓到了一側,他身後沿著運輸機走下後向兩側行進的戰士們也同時停下,他們整齊的立正站在兩側,所有人都端起了爆彈槍在一陣整齊的盔甲與手臂撞擊聲中行來注目禮。
拉斐爾警惕的看著他們,頭盔下的眼睛不由得皺起眉頭,他盯著面前這些分列於兩側的戰士,他們的隊伍以傾斜角度從正前方的那架落下的雷鷹艙門對角處排開,身後的兩架雷影也停靠在兩旁,拱衛著那中央的雷鷹。
那戰機的艙門打開著,其中燈光照亮了兩側空無一人的機艙,貝爾站在那艙門前轉過身來向但丁示意請進,“請上去吧,但丁大人,這架雷鷹會帶領你前往元帥的所在地,他在那裡等你。”
但丁看著那雷鷹沒有說話,而身後的拉斐爾則率先開口了,他舉起手指指了下兩側排列的隊伍以及雷鷹炮艇機,“這些是做什麽的?押送?”
“護送,雖然泰倫的蟲巢艦隊以及被消滅與驅逐,地面的蟲群也在被我們的部隊掃蕩清理,但其中不少逃入了巴爾廣闊的平原與群山間,依舊在襲擊我們的部隊,所以但丁大人的運輸機需要護衛。”
“不能讓我們的人來嗎?這是我們的家園世界,理應如此不是嗎?”拉斐爾依舊語氣謙卑的說道,但他卻已經擔憂了起來,這一切看起來都不對勁,與其說是接見,不如說是扣押與控制。
“我不想打擊你,尊敬的牧師,但貴團目前的兵力無法承擔此項任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的運輸機都已經被摧毀了,所以由我們來負責。”
貝爾依舊有耐心的解釋著,似乎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有什麽不好的心思,拉斐爾也想相信他,但在現在的這個情況下,聖血天使戰團死傷慘重,幾乎即將消亡,而此刻突然有一支龐大的新生阿斯塔特戰團抵達巴爾,將自己的全部兵力部署到巴爾上。
雖然他們說是為了清剿泰倫威脅,但無論是否有這個想法,但從實際角度出發,結果就是整個聖血天使戰團被架空了,他們在自己的修道院內被控制住了,而現在,這些外來者還讓聖血天使的戰團長跟他們離開。
“那讓我們的戰士搭乘你們的運輸機呢?或者我帶著幾個戰士陪同戰團長前往。”拉斐爾再次開口建議,但貝爾則沒什麽猶豫的搖了搖頭,“抱歉,尊敬的牧師,元帥的命令很清楚,必須由但丁戰團長獨自前往,他隻召見了戰團長一人。”
貝爾說罷看向了但丁,他再次抬手示意戰團長有請,兩側的戰士們也全部立正站好,胸口的鋼槍與胸甲碰撞在一起,發出了整齊的轟鳴聲。
拉斐爾皺起眉頭看向但丁,後者也與他對視一眼後便看向了貝爾,他向其點了點頭後便走向了雷鷹的艙門,身後的拉斐爾還想說些什麽卻被但丁抬手製止了,只能不情不願的選擇了保持安靜。
但丁從貝爾身旁走上了運輸機的艙門,他進入了其中後貝爾便向機頭處的駕駛艙擺了擺手,其中的駕駛員點頭後便坐回了駕駛位上,他快速的擺動面前的開關後,但丁剛剛走上去的艙門就升了起來,最終關上了。
雷影的兩側噴射引擎轟鳴了起來,末端的噴射口扇葉向兩側拍打著升了起來,整架雷鷹騰空而起,兩側的引擎對錯噴射著讓其轉過了機身,拉斐爾看著兩側的列隊的戰士都貝爾的點頭後轉身踏上了機艙,他們整齊的埋入了機艙內,隨著領隊軍官的進入,雷影也很快的關上機艙起飛了起來。
貝爾與拉斐爾站在地面上仰望著起飛的雷鷹編隊,他們飛起來後調轉方向引擎瞬間加力衝向了修道院崩塌的城牆一側,為首的雷鷹瞬間從城牆缺口處呼嘯而出,從那赤紅平原上徑直的衝向遠處的地平線。
而其身後三架雷鷹伴隨飛出,他們排列成倒三角形隊列跟在後面,從後面護送著為首的雷鷹駛向了地平線盡頭。
拉斐爾目視著那方向,他隨後又看向了面前的貝爾,後者轉過頭來向拉斐爾撇了下頭示意他跟上,“來吧, 作為你們戰團目前在場的最高成員,由你來代表你們團與我們對接,跟上吧,其他幾個戰團的團長在等我們。”
貝爾說這便走下了廢墟間空地走向了遠處的一座建築,拉斐爾撇頭看去,他看見了那做在廢墟中聳立的哥特式尖塔教堂,它是這條街道,以及整個區域中唯一一個還算完整的建築。
雖然教堂大門一側的牆壁塌了,還垮塌好幾處矮牆,以及玻璃幾乎全碎了,屋頂也有個大洞,但至少還沒塌,在教堂那一側門扇上出現了大洞的門前,那裡的街道上被專門清空了,瓦礫被堆到了兩側。
拉斐爾看著那教堂門前的清出的小小圓形廣場上,在那裡還站著更多外來戰士,而且其中不少的盔甲標志與塗裝又與先前所見的不同了,他們站在教堂門前交談著,隨著貝爾抵達後都紛紛向其敬禮。
貝爾也向他們回禮,隨後他便站到了那教堂的門前,在兩側外來戰士們手持的幾面軍旗下向拉斐爾看來,“跟上,牧師。”
拉斐爾看著那些外來戰士們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望向身後高處的主修道院方向默默的祈禱,“聖血保佑。”
說罷他便走向了貝爾的方向,邁步走向了那教堂,在那門後的從砸破的天花板上方,從那陽光照耀下來的祈禱大堂內,幾名身著區別於身旁戰士盔甲的戰團長都扭頭看向了拉斐爾。
牧師走向了他們,走向了那些外來者,就好像是一隻獨自走進狼窩的年輕羔羊,他在進入街道前最後的望向了遠處雷鷹的方向,幾架雷鷹飛行在如血一樣的夕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