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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星域.太陽系-木衛2空間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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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重型穿甲彈擊碎了天使雕像的手臂,那潔白的雕像在被擊碎後帶著慣性崩碎了整個雕像,聖潔的天使雕像幾乎在瞬間崩塌,大量的白色碎石撞擊在地上揚起大片白色塵埃。
小女孩尖叫著往自己哥哥懷裡鑽,而她的哥哥則與她一起躲在一尊雕像底座後,哥哥向外窺探看去,但剛剛探出頭就被一發呼嘯而來的激光束逼退了回去,大片石膏粉末在擊打下瞬間揚起。
大量的平民大叫著從一邊的走廊上跑過,但這些沒有接受過那麽一丁點軍事訓練,也幾千年沒面臨過戰爭的太陽系居民完全不懂得,在雙方交火時,從只有前後兩端的,無遮無擋的走廊開闊地跑過是多蠢的一件事。
那些驚慌失措的平民從被槍彈轟擊的破碎掩體後站起,他們互相擠壓撞擊著,爭先恐後地向走廊盡頭的大廳入口處跑去,至少現在暫時來看,那裡依舊是安全的,至少比這裡安全。
但他們剛剛起步跑向那大門,便在頃刻之間被身後呼嘯射來的密集的彈幕打成了篩子,大量的逃亡平民倒在血泊中,而剩下的人則更加驚恐的尖叫著向大門方向跑去。
小女孩的哥哥安東看著一個倒在面前的男人,他的整個脖子被一槍打穿,碎裂的氣管混合著鮮血與爛肉潑灑在地上,安東看著那倒地的男人,他懷裡只有七歲的妹妹娜塔莉亞看見那男人後驚恐的尖叫起來。
不得不說,她在這個年齡就看見這一切,並不怎麽好,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悲劇,雖然這在現如今的帝國來說並不算什麽意外的事,太多的孩子早在幼年就見過了生死和慘烈的戰鬥,甚至連說話都還沒利索,就已經知道怎麽開槍了。
但對於太陽系的居民而言卻不是如此,太陽星系,人類的起源之地與神聖王座的所在地,自從野獸戰爭和判教時代後便再沒有經歷過一場戰爭,他們在和平與繁榮中度過了千年的歲月,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子。
但現在這一切都改變了,戰爭來了,混沌叛徒們襲擊了太陽星系,以閃電般的速度攻擊了整個太陽系的外圍防線,留守在太陽系內,根本沒打過仗和見過這陣仗的防衛軍與艦隊幾乎一觸即潰了,這些由帝國貴族子弟,富人與帝國官員後代組成的少爺兵們瞬間就瓦解了,或者說,屠殺更合適點。
這倒也不怪他們,畢竟誰能想到太陽系會被攻擊呢?雖然太陽艦隊曾被帝國視為帝國的驕傲,是帝皇本人所締造的強大力量,但如今依舊駐扎在太陽系內的核心部隊卻都是一群少爺兵們,他們的家族將他們安排在這個“絕對安全”的王座世界附近,以方便他們安全的刷刷經驗和資歷啥的,可從沒想過自己會真的打一仗。
安東向外看去,無數的槍彈從走廊盡頭呼嘯而來,密集的槍彈轟擊在那些傾倒的碎石瓦礫,以及臨時堆砌起來的路障掩體上,在它們後面的現在這裡唯一還有戰鬥力的,知道怎麽開槍與戰鬥的法務部判官們正在進行了抵抗。
身穿銀灰色胸甲的判官端著激光槍探出掩體後向外開槍,猩紅的光束呼嘯著從走廊飛過,那激光束一槍打穿了正在進攻的一名叛變星界軍的腦袋,那個家夥向後翻到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你們這些廢物別蹲著了!站起來!”法務部大判官朝身邊那些蹲在掩體後,
端著武器不知所措的少爺兵們大吼道,接著他便繼續端著槍向外猛烈開火。“為了帝皇!為了黃金王座!”大判官咆哮著向著異端與叛徒們不斷射出激光束,在他周圍的法務部特警與判官們也開始了反擊,他們端起激光槍與實體槍彈對著走廊盡頭開火。
寬大的走廊中無數的彈幕呼嘯而過,雕像在轟擊在傾倒粉碎,牆壁也在子彈蹭過後留下了駭人的大口子。
從走廊盡頭髮起攻擊的叛徒們開始尋找掩體,法務部戰士們的火力成功壓製住了他們,這些帝國的秩序衛士們可不同於身邊這群少爺兵,他們可是從太陽系那一堆龐大的,混亂且治安問題讓人頭大的巢都出來的,在與各路幫派混混,邪教徒的廝殺中,他們懂得了如何戰鬥。
空間有限的走廊剛好符合了巢都下層的環境,這讓法務部的判官們得以將自己的精準火力,無情的釋放到那些進攻的叛徒頭上。
“我說了站起來!”大判官後者一槍指向了邊上的少爺兵,他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瞬間被嚇得不輕,他一下子跳了起來,端著槍開始向外胡亂的射擊。
更多的少爺兵們連滾帶爬的爬上了掩體,他們的激光槍開始對準外面開火,雖然他們的準頭相當感人,但好歹數量多起來也能當作壓製火力用。
一發子彈呼嘯著打碎了路障上的一塊木板,安東向外看去,他在確定法務部與防衛軍們壓製住叛徒後,立刻起身拉著娜塔莉亞向著那大廳的大門方向跑去。
安東牽著自己的妹妹跑在人群中,大量的平民也趁著這個機會向後開始逃命,但突然間一發爆彈呼嘯而來擊碎了掩體,那彈頭直接打穿了數層大理石與家具搭建成的路障掩體,一槍打入逃命的平民中,將好幾個人瞬間打成了爆裂的爛肉。
安東一個急刹抱著自己的妹妹撲倒在地,他的周圍立刻便射過了一連串的炮火,周圍的逃亡平民們被瞬間打的血肉模糊,撲倒在地。
安東趴在地上向後看去,他瞪大眼睛看見了那個從走廊盡頭出現的巨人,那身穿灰黑色戰甲的叛徒星際戰士,他手中持握著一把爆彈槍從躲避火力壓製的叛亂星界軍旁走過,他端起爆彈槍對準掩體方向就是幾槍。
爆彈幾乎在出膛的霎那間後就打穿了掩體,飛濺的木屑與大理石粉塵中一個個少爺兵與判官被射殺,他們的身體瞬間被打出了一個個大窟窿,殘缺的屍體向後倒在地上。
在開火的叛徒星際戰士身邊又走出了四五名叛徒星際戰士,他們都端著爆彈槍一邊開火,一邊邁進,迅猛的爆彈無情的轟殺著走廊中防衛者們。
大判官端起激光槍對準他們開火,但本可以擊殺任何叛徒的激光束打在他們的盔甲上,且連一點擦痕都無法留下,一道道紅色的激光與槍彈轟擊在那些灰黑色星際戰士身上全部都被彈飛出去,那些背叛帝皇的半神們直端端的走來,連躲都不躲一下。
大判官的身旁又被炸出了一個大洞,好幾個少爺兵被爆彈撕碎了,大判官握著槍向身後大聲咆哮,“等離子!等離子槍!”
隨著判官的大吼,一名判官從癱坐在地上顫抖不止的士兵手上抓過了等離子,雖然也不知道他是在害怕敵人的炮火,還是害怕自己手上的等離子會爆炸。
但搶過槍的判官知道,無論這等離子炸不炸,打出去幹掉那些叛徒星際戰士那大家都得死。
年輕的判官端著等離子大步衝上了路障,他勇敢的站上了已經毫無掩體可言的路障頂部,他端起等離子瞄準前方邁進的叛徒們,“為了帝皇!為了黃金王座!”
他扣下了扳機,等離子體呼嘯而出,也許是真的有帝皇庇佑那般,等離子呼嘯著帶著蜿蜒曲折的彈道既然擊中了一名叛徒星際戰士,那叛徒被等離子體擊中後轟然倒地,他身邊的叛徒兄弟沒有猶豫,立刻就抬起槍,一槍打中了年輕的判官。
他的身體被擊中的瞬間,爆彈也打中了手中的等離子槍,那其中閃耀的離子閃電瞬間爆裂開來,他的身體在瞬間被爆炸的等離子體火焰吞沒,而那在掩體上方的爆炸也摧毀了整個路障,在附近的戰士們全部被離子爆炸殺死,而那些僥幸離得遠一點的,也全部被炸翻在地上。
大判官被爆炸的衝擊波擊倒躺在地上,他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判官仰面朝下趴在地上,他撐著自己的已經被離子火焰燒傷的手臂翻了過來,他躺在地上看著從被毀的路障缺口處走來的叛徒星際戰士。
在他身邊一名還活著的判官無畏了站了起來,他抬起地上落著的的熱熔手雷衝向了那叛徒,但他的手雷卻在拉響前本人就被叛徒星際戰士揚起的爆彈槍打碎了,他的身體爆炸解體,手中的手雷則因為爆彈的衝擊力飛了出來。
那手雷摔在地上,圓盤狀的手雷滾動了好幾圈後滑倒了大判官身邊,他看著那手雷,又看向了走來的叛徒們,叛徒星際戰士們走過路障的缺口,他們端起爆彈槍射殺著那些尚未徹底死去的帝國戰士,而很快那些凡人叛徒們也衝了上來,他們從他們的墮落半神主人身旁湧過,端著槍屠殺倒在周圍的帝皇戰士們。
大判官看著那些叛徒,他抬起頭目睹著那走到自己面前的叛徒星際戰士,他站在大判官面前,灰黑色的叛徒星際戰士在沉默片刻後端起了槍,那爆彈槍對準了身下的大判官。
“你的名字,可敬的勇士,偽帝不值得擁有你這樣忠誠的戰士,加入我們,我會給你一個生的機會。”叛徒星際戰士低沉的嗓音從頭盔內響起,大判官則朝他吐了口唾沫,判官毫無畏懼地直視著那叛徒的雙眼。
判官的頭向後看去,他看見了抱著娜塔莉亞趴在地上的安東,看著那孩子藍色的雙眼,福明閉上了眼睛隨後怒視向眼前的叛徒。
“我叫福明,我來自泰拉忠嗣學院,我絕不背叛!”大判官大喊一聲,翻過身體一拳砸向在一邊滑過來的圓盤狀熱熔炸彈,“為了帝皇!”
他一拳砸中了熱熔炸彈表面上的紅色引爆按鈕,衝天的爆炸瞬間將福明大判官吞沒了,但也同時將他面前的叛徒星際戰士也一並吞沒了。
安東看著身後的爆炸,那衝天的爆炸截斷了所有叛徒的前進路線和視野,現在是最後的機會了,那是大判官為他們爭取來的最後機會。
“快跑!”安東站起身,他一把抱起娜塔莉亞朝著走廊盡頭的大廳入口衝去,在哪裡的大門已經開始緩緩關上了,其中那些驚恐的防衛軍士兵正在關閉大門,安東必須再快點。
安東抱著娜塔莉亞衝向那大門的方向,那是他平生中跑得最快的一次了,他飛速狂奔著,而他身後的熱熔火焰也在此刻散去了,隨著火焰的消失,那走廊中的叛徒們也開始對準安東開火。
激光束與實體槍彈轟擊在安東周圍,一發發光彈與子彈從他周圍飛過,他背對著那些槍彈,抱著娜塔莉亞衝到了大門前,但身後的叛徒們畢竟也是職業軍人叛變的過去的,一名叛徒星界軍端起槍瞄準一槍就打中了安東的大腿。
安東怒罵一聲撲到在地上,他的大腿被光彈擊穿,熾熱的激光束洞穿了他的整個腿部,他摔倒的同時娜塔莉亞也從他懷裡滾了出去,她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後爬起身來看著安東。
“跑!娜塔莉!進門裡去!”安東看著自己的妹妹大喊,娜塔莉亞看著自己的哥哥滿臉都是淚水,她畢竟還是個孩子。
“安東,我不能。”
“老爸不在了,你就得聽我的!跑!”
安東隨後看向自己身邊倒著的一名防衛軍,他大概也是在逃跑的路上被射中的,背部有著一個巨大的光彈彈孔,安東看著他手邊的激光槍雙腿忍著劇痛一蹬,手臂伸過去一把抓住了激光槍。
“跑!記著堅強的活下去,別讓我和判官百死了,現在,跑!”安東端起了激光槍,他將激光槍托頂在自己的肩膀上對準走來的叛徒們開火射擊,激光槍的槍口照亮了他的臉和周圍的地面。
娜塔莉亞看著走來的魁梧巨人連忙起身哭著跑向大門,她趕在大門閉合前跑到了門前,其中一名防衛軍士兵大步衝出來一把抱起她,接著側身鑽入了隨後便徹底閉合了的大門內,現在只剩下安東還在外面了。
躺在地上的男孩端著槍對準那走來的叛徒星際戰士開槍,激光束打擊在那叛徒的黑色戰甲上全部都被彈開了,他完全傷不到那巨人的一絲一毫,他踏步走來,邁著足以讓人任何人膽寒的重步走來。
“你的反抗毫無意義,年輕人,那扇門根本擋不住我們,我們會撞開那扇脆弱的大門,殺光裡面的所有人。”叛徒星際戰士說著走向安東,一道道激光打擊在他身上,紅色的光束在他的頭盔面孔下方不斷閃爍著。
“你們已經逃無可逃,你犧牲自己,將那注定到來的死亡拖延片刻,又有和意義呢?”叛徒說著握著鏈鋸劍走來,那咆哮的切片在他身側轟鳴著,而安東這邊激光彈匣也打空了,他握著自己手中那把已經啞火的激光槍,他扣了扣扳機,那槍管已經徹底不會再亮起了。
安東看著那槍,隨後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叛徒,他怒視著那走來的叛徒,灰黑色的鋼鐵巨人站在走向安東,他身後的叛徒星際戰士與凡人叛徒們都看著這邊,他們都端著武器站在邊上看著。
“凡人的血肉之軀,無法阻擋我們。”叛徒星際戰士提著咆哮的鏈鋸劍走來,安東看著那劍,他的眼睛無意間看見了一邊碎裂的雕像,那崩塌的雕像上帝皇的天鷹標志依舊屹立不倒著。
“我每多拖延每一秒,帝皇就會有多一秒的時間來拯救她,拯救他們。”安東說著扭過頭直視著走來的星際戰士,他已經幾乎走到安東面前了,叛徒斜轉過鏈鋸劍,那咆哮的鏈鋸切口對準了安東。
“你這白癡,他根本聽不見你們的祈禱,他不會來的,他根本不在乎你們,你不在乎我們所有人。”叛徒說著走向了安東,後者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後等待著那注定的一刻到來,他心裡祈禱著,在那眼前的黑暗中祈禱著。
“照顧好她,神皇,替我照顧好她。”安東說著,他在黑暗中等待著鏈鋸落下,他不知道那感覺會不會很疼,他也不知道死後到底會不會去帝皇的王座身邊,但,他依舊準備好了。
安東咬著牙等待著那一刻,但突然間他的頭頂轟隆響起一陣噪音,安東睜開眼睛看向頭頂,前方的叛徒也停下腳步看向那因為某種衝擊波而劇烈震顫的穹頂,整個天花板都隨著那力量而顫動著,大量的灰塵與碎裂的磚瓦從空中落下。
有什麽東西從上面飛過去了,而且是個大家夥,安東低下頭看向面前的叛徒星際戰士,後者也低下頭看向安東,他繼續向前踏出了一步。
但突然間他們頭頂的天花板碎開了,大量的天花板殘骸從空中落下,傾瀉而下的斷裂殘骸撞擊在安東周圍,他抬起手臂擋著自己的頭,他的眼睛卻依舊向前看著,他看著那揚起的石膏粉塵中從天而降的一個巨大棱形物體。
那東西撞穿了整個天花板與其上的所有建築層砸在了安東面前,他看著那白色煙塵中向下轟然墜落打開的鋼鐵艙門, 在幾步外的叛徒也看著那東西猛地舉起了鏈鋸劍,在他身後的所有叛徒都端起了武器對準那東西。
幾個身影從其中走了出來,從那漂浮的石膏粉塵中黃色的戰甲破煙而出,那轉動著的鏈鋸劍刺穿了漂浮的煙霧,而在他身邊藍色的戰甲也踏了出來,那裝甲手臂上端著一把爆彈槍,一把烙印著金色U字母的爆彈槍。
從兩位戰士中間又走出一人,準確說是兩個人,在那後面身著青色戰甲的戰士將鏈鋸劍扛在肩上走了出來,他看著面前的叛徒星際戰士,手指微微上下起伏著緊握於那鏈鋸的劍柄。
而在他面前,一個凡人模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從濃煙中走出,他披著一件黑色的風衣,在那風衣的衣角下他的手掌輕輕的摁住了那柄劍,那金色的鳳凰劍柄。
“無論帝皇聽沒聽見你的祈禱,孩子,我反正是聽見了。”說著他握住劍柄緩緩抽出了鳳凰劍,他看著眼前的叛徒們,將那鋒利的劍刃下垂著靠向了那地面,伴隨著劍刃上熾熱的火焰亮起,一道道閃電從劍尖處擊打在了地上。
“你是?”安東的眼睛穿過那登陸艙,穿過那三位阿斯塔特之間的縫隙看著那黑風衣的男人,他詫異地問道,男人則笑了笑緩緩地將那劍舉了起來,他將那劍扛在了自己的肩上。
“維托.康斯坦丁。”他笑著說,手指輕輕起伏了一下後握緊了斜靠在自己肩上寶劍的劍鞘,他微笑著看著面前的叛徒們。
“還有你們,準備好受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