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愣貨愣頭青,不要命了啊!”張峰氣的一拳砸在柱子上,然而林蔚然已經走了。
這個夜晚注定不平靜。
月色中,林蔚然似閑庭信步。
張峰的警告他怎麽會聽不出來呢,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和勝和就要來跟他算帳了。
林蔚然沒回家。
第一次換了路線,徑直來到碼頭,月色下海面波光粼粼,波濤洶湧,正如眼下的形勢。
身後悄無聲息出現了很多黑衣人,不下五十人,大多手持棍棒,還有些人拎著砍刀。
林蔚然摸了摸後腰。
“可惜,八斬刀沒帶來。”
“喂,你挺會給自己找個好地方!”背後,一個白頭青年看著林蔚然似笑非笑的說道。
塚虎被打死,其實沒有太大損失,黑拳不過是他們業務的一部分,關鍵是被打了臉。
“該來的總會來。”
林蔚然見狀心中明悟。
“你他媽的,在我們白頭哥面前,裝什麽逼,你個打黑拳的狂什麽狂,臭幾把傻逼!”
白頭青年身邊,一個刀疤臉罵道,林蔚然看向白頭青年,張峰曾跟他提過這個人,地位很高。
這樣的人親自出面。
讓林蔚然都覺得很意外。
“事到如今,已經沒有緩和余地,動手吧!”林蔚然雙手抱拳,擲地有聲地說道。
“等等!”
白頭並不著急動手。
“其實也沒有必要分得你死我活,我們出來混的,就憑三點,有義氣,夠勇,兄弟多,兄弟被人打死,我連聲都不吱,會讓兄弟寒心的。”
“所以你的兄弟就能隨便打死人,別人的兄弟就不是兄弟嗎?凡事都要講規矩不是嗎?”
林蔚然沉聲說道。
“嗯,你說的對,規矩就是秩序,但是黑拳也好,江湖也罷,其實在每個地方都有兩種秩序。
一種就是法制秩序,至於另一種,就是屬於我們的地下秩序,如果你接受我們的秩序,大家就是兄弟。”
白頭忽然話鋒一轉說道。
“你要招攬我?”林蔚然眉毛一挑,果然,能上得了台面的大哥就是跟小混混不一樣。
“沒錯,你考慮下,在我這打拳,肯定比張峰那裡更好,他能給你的我都可以給你,而且更多。”
白頭一臉赤誠的說道。
林蔚然搖了搖頭。
“算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不明白,你走到現在的局面,張峰甚至都沒露臉,就這樣的人值得你賣命嗎?”
“你錯了!
我不給任何人賣命。”
白頭歎了口氣:“可惜了!”
話音一落,身邊的刀疤臉衝過來,手中的鐵棍朝著林蔚然的腦袋,凶狠的落下。
林蔚然記得他。
就數他罵自己最狠。
林蔚然側身躲開鐵棍,單手托天,刀疤臉下頜應聲碎裂,隨後又被林蔚然踢飛出去,噗通跪在地上。
說最狠的話,挨最毒的打!
林蔚然奪過鐵棍,在他四面八方,全都是和勝和的人攻擊,事實證明拳術再好,以少打多都會處於下風。
但鐵棒雖短也能施展六點半棍法,林蔚然力量驚人,揮棒成風,幾乎每下都能放到一個人。
“砍他!”
人群中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嗓子,刹那間刀光凜凜,林蔚然扔出鐵棒往後一雙手撐地。
腰身一轉,揣在兩人身上。
噔噔噔,
二人連著身後七八個人,頓時人仰馬翻,林蔚然撿起刀,以詠春八斬刀法橫劈豎斬。 撕拉!
有人衣服被劃出一道口子。
有人身上忽然傳來一陣陣的痛意,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上就可能少了什麽零件。
“啊!我的腿!我的腿!”
刀光一閃,有人被砍斷一條小腿,坐在地上抱腿痛哭,不知不覺,鮮血將地面染紅。
林蔚然身上帶傷,不過都是輕傷,八斬刀短小精悍,既適合單挑也適合來群戰。
“白頭哥,這小子…太…生猛了,砍不動啊!”刀疤臉癱坐在地上,膽戰心驚的說道。
刀疤臉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但是今天這種一邊倒的情形讓他實在是震撼。
一般人都是亂砍一通。
林蔚然一看就是練過的。
“這麽多人砍不倒他,那就叫人,把人都叫來,看他命硬,還是咱們的人多!”白頭吼道。
再看林蔚然,雙目已經微微泛紅,仿佛砍紅了眼,他一步步的走來,讓人無法控制的畏懼。
“我倒要看看還有多少人!”
林蔚然將最後幾人放倒,拄著刀,看著身邊躺在地上,哀嚎不止的幾十個人,咧嘴輕輕乾笑兩聲。
目光往白頭身上瞥去,二人對視,白頭仿佛感覺,有無數把刀子在自己的臉上劃過。
“喂,再來啊!”
林蔚然將砍刀扔在白頭腳下喊道,白頭身邊的刀疤臉顫抖著往後怕,生怕林蔚然殺過來。
“媽的!你怕什麽!你個死廢物!”白頭一腳將刀疤臉給踹開,撿起砍刀向林蔚然衝來。
林蔚然腳踢白頭面門,刀鋒飛舞,呯、呯兩聲,散落在兩邊,林蔚然轉身離開碼頭。
他贏了,沒有懸念。
還沒走出去多久,林蔚然又聽到, 背後有腳步聲傳來,仔細一聽,少說也有幾十人。
林蔚然手下意識摸向腰間。
特製的撲克牌隨時都能見血封喉,他不是神,白頭手下的打手也並不都是草包。
就算是草包一人一刀也不可小覷,白頭拚的是人多勢眾,林蔚然拚的則是底牌。
而且是鋼製的底牌。
“砍他!”
刀刃上泛著月光,一群人衝殺著,林蔚然提起一口氣正要大殺四方,卻見身邊突然多個人。
“快走!”
張峰拽著林蔚然急聲道。
“你怎麽來了!”
“再不來你就讓人砍死了…”
林蔚然笑了,“誰死還不一定呢。”
“哎呦臥槽!”
說話間張峰背上被人砍了一刀。
林蔚然見狀一把就將他拉到身後:“大哥,你不會還沒練過八斬刀法吧,怎麽這麽菜?”
“我不擅長玩刀…”
林蔚然傻眼。
“那你來幹嘛,送死啊!”
張峰縮著身子:“我來,過一會,就有人來了,到時候他們來再多的人也沒用。”
“誰啊?幾個人!”
林蔚然跟張峰左右配合且戰且退,但對張峰來說就是被人追著砍,那叫一個慘,疼得直叫喚。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擋在二人身後,面對眾多打手,竟然赤手空拳便將幾人打倒,功夫之高更勝林蔚然。
“老頭,你誰啊!”
來人道:“詠春,張天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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