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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收雨歇,朱喆兩頰緋紅的喘息著,枕著秦浩的胳膊,眼神迷離。
秦浩惡作劇心起,魔爪再攀高峰,朱喆嬌媚的斜了他一眼,卻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任由他作怪。
好一會兒,朱喆才拍掉秦浩的魔爪,又調整了一個讓自己更舒服的側臥姿勢,幽幽地說道。
“後天我弟弟妹妹就要來了。”
秦浩見她完全不像是親人即將見面的喜悅,情緒還變得十分低落,將她又摟緊了幾分。
朱喆的臉貼緊秦浩的胸口,喃喃地說道。
“其實在我老家,很多孩子都是像我這麽大的時候,就出門打工了,在我弟弟妹妹初中畢業之後,家裡就給了他們兩個選擇,要麽跟我一樣上職高,讀個一兩年就出來實習,要麽直接找熟悉的老鄉帶著進黑廠。”
“我不想他們走我這麽艱難的路,所以跟家裡說,以後他們上高中、讀大學的錢全部由我出了,我爸媽才答應繼續讓他們念下去,後來他們也還算爭氣,考上了大學,雖然只是個三本,但好歹起步比我要好多了。”
“可是後來等他們上大學了,我才發現,他們給我打電話從來都不問我在魔都過得怎麽樣,一開口就是要錢,什麽今天要跟室友聚餐啦,明天室友都買了同款球鞋,就他沒有會被笑話啦,什麽室友的化妝品特別好,她也想要啦,總之是各種理由。”
“我知道像我們這樣從農村走出來的孩子,是很容易被人瞧不起,我也怕他們在學校裡被瞧不起,被同學孤立,所以對他們有求必應,他們讀大學的四年,我幾乎每個月都是月光,哦,那個時候我還住宿舍,要不是他們上高中的時候我還存了點錢,也跟同事學了一些理財手段,還真買不起那套小二居。”
“現在他們也都畢業了,我也就不用再供養他們了,以後的路只能靠他們自己走了。”
這句話朱喆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秦浩看著懷裡咬緊下嘴唇的女孩,心疼的揉了揉她緊皺的眉頭,柔聲道。
“其實沒有誰就一定要為誰付出,你做的已經比親生父母都要好了,不用再苛責自己。”
朱喆從床頭櫃抽出紙巾擦了擦眼淚:“嗯,
道理我都懂,可事情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會不舒服。”
其實朱喆的經歷跟樊勝美大差不差,只是朱喆比樊勝美要清醒一些,她知道適可而止。
“有什麽需要我做的嗎?”秦浩柔聲問。
朱喆緩了一會兒,揉了揉眼睛,才說道:“嗯,到時候你就離我遠遠的,千萬別讓他們看出我們的關系就好了。”
秦浩見她情緒低落,於是調侃道:“你這是要金屋藏嬌啊,可是到時候咱們要結婚怎麽辦?總得見家長吧?到時候是不是也要穿得破衣爛衫的去你家?”
朱喆嬌嗔的在秦浩胳膊上輕輕咬了一口,留下兩排淺淺的齒印:“誰要嫁給你了,少臭美。”
“好啊,吃乾抹淨,你這是打算賴帳了是吧。”
“就是,怎麽地吧。”
秦浩壞笑著直接用被子將二人蒙住,在朱喆的驚叫聲中,再度開啟新一輪的戰鬥。
........
轉過天,秦浩送朱喆上班的時候,還特意一直送到酒店後門,自然免不了被圍觀一番,弄得朱喆都不好意思了,小臉紅撲撲,完全不像是三十歲的熟女,倒像是剛剛大學畢業的小姑娘。
“行了,放心了吧,陳祖法不在,你快去上班吧。”朱喆到底是臉皮薄,耐不住周圍同事的目光,把秦浩推走了。
結果剛進入酒店,微信裡就是一陣叮叮叮,打開一看,房務部的工作群已經炸了,她跟秦浩手挽手的照片以各種角度被瘋傳。
“哇,這就是朱經理的男朋友吧?好有型啊,簡直就是理想男友。”
“朱經理也太厲害了吧,這麽優質的男人都能勾搭上。”
“唉,果然,別人的男朋友從來沒讓我失望過,為什麽我就遇不到這樣的男人!”
底下一群吃瓜群眾開啟了圍觀模式,房務部還都是一群女員工,說話那叫一個露骨,朱喆看著都會聯想起昨晚的瘋狂,沒辦法只能把房務部的員工聚集起來開會,不給她們繼續八卦的時間。
只是房務部的員工她能管,其他部門的就管不了了,朱喆跟秦浩的照片也在這些部門的工作群裡瘋傳,房務部的員工多少還顧及一點她的領導身份。
其他部門的員工可就說什麽的都有了。
“這個朱喆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一把年紀了還能找到這樣的男人,簡直沒天理。”
“哎呀,有什麽好羨慕的,這種質量的男人,那追他的女人多著呢,你看著吧,秀恩愛死得快,後頭有她哭的時候。”
“可不是嘛,我前任那麽挫都渣得要命,這男的這麽優質,能瞧得上朱喆這條件?估計也就是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吃清澹的換換口味,看著吧,不出三個月,肯定被甩。”
開完早會,朱喆被上司叫到辦公室。
“最近看起來跟那位進展迅速啊。”
面對上司戲謔的表情,朱喆翻了個白眼:“老大,怎麽你也這麽八卦啊,這可有損你在我心目中的光輝形象啊。”
上司笑道:“我也不想八卦啊,可你也看到了這群裡都炸開鍋了,我總不能不看工作群吧。”
說完上司又提醒道:“你啊,最好還是低調點,你這個位子可是很多人都盯著呢,千萬不要低估了女人的嫉妒心。”
朱喆自嘲的笑了笑:“是啊,像我這麽一個三十二歲的大齡剩女,學歷只有職高,結果又是升職又是交到這麽好的男朋友,也難怪她們說酸話了。”
“你明白就好。”上司歎了口氣,說著又疑惑的道:“不對啊,按照你以往的性格應該不會這麽高調才對,今天怎麽........”
一說起這個朱喆就有氣:“嗨,別提了,你知道昨天我遇到誰了嗎?”
“誰啊?”
“陳祖法?”
上司的八卦之火已經熊熊燃燒,身子都坐直了:“你前男友,來找你?被那位發現了?”
朱喆無奈的點點頭:“而且昨天還是我生日,陳祖法還買了鮮花跟巧克力,結果秦浩也剛好出差回來,我一下班就看到他倆在那聊天,當時我就傻了。”
“哈哈,不是,有沒有這麽狗血?你男朋友不認識陳祖法?他倆還聊上了。”上司已經完全放棄了表情管理,那叫一個幸災樂禍。
朱喆沒好氣的道:“我都好多年沒見過陳祖法了,又怎麽會有他的照片給秦浩看,誰知道這家夥從哪裡冒出來的。”
“哎喲,你這簡直可以拍一部偶像劇了,好家夥,直接女一號啊,一邊是前男友,一邊是優質現男友,挑花眼了吧。”
朱喆瞪著幸災樂禍的上司,氣鼓鼓的道:“老大,有你這樣的嘛,我都快煩死了。”
上司這才收斂表情:“咳咳,那個,關於酒店裝修的問題,我已經讓餐飲部反應水質問題了,這個功勞可能也要算他們一份。”
“理解,功勞共享,風險共擔嘛。”朱喆正色道。
“現在就缺一個爆點啊,你回去留意一下,看看這酒店裡還有那些是跟裝修有問題的,先別聲張,找到了馬上通知我。”
朱喆心頭一凜,她知道上司這已經是迫不及待在向著副總的位子發起衝鋒了,而她充其量只是一個小卒子,事到如今也沒有退路,只能一個勁的往前拱了。
而另外一邊,余初暉從余媽媽那裡知道秦浩回來了,上班期間瘋狂給他發微信視頻求救。
秦浩在把工作布置完之後,也閑了下來,就一邊看著股市大盤走向,一邊給余初暉支招。
“像你們這種情況,通過內部郵件的方式舉報,不是給‘豬群利’抓住把柄的機會嗎?”
數控中心,余初暉跟她兩個要好的同事正聚集在一起聽秦浩的指點。
見陳潮生和鍾鵬浩滿臉失落,余初暉連忙道:“浩哥,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秦浩沉思片刻說道:“像你們這種事業單位,其實不管是什麽層面的領導,最優先考慮的一定是內部穩定,你們有沒有想過‘豬群利’技術差又自私自利,為什麽可以在領導位子上坐這麽久?”
“浩哥,你的意思是官官相護?”余初暉越聽越心涼。
“大概率是的,你們即便是找到‘豬群利’的直接領導,他大概率也不會拿‘豬群利’怎麽樣,無非就是讓他把你們這次的項目獎金什麽的還給你們罷了,他照樣還是你們的領導,可是之後你們就會遭到他的各種刁難,而且這還只是最好的情況。”秦浩緩緩分析。
“即便是你們找到更高級的領導,對方也只會把調查的權利下放到‘豬群利’上一層的領導手裡。”
陳潮生忍不住問:“那個,浩哥,我是余初暉的同事,要是照你這麽說,我們就拿‘豬群利’沒辦法了唄?可我們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啊。”
秦浩想了想:“倒也不是完全沒辦法,不過首先你們得豁得出去。”
陳潮生跟鍾鵬浩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豁得出去,大不了我們就不幹了,憑我們的技術在外面不怕找不到更好的工作!浩哥,你就說怎麽辦吧。”
余初暉就有些打退堂鼓了,她現在經濟壓力山大,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秦浩壞笑道:“其實很簡單,‘豬群利’為什麽要盜用你們的研究成果?難道就為了那點項目獎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真正目的是拿著你們的成果,然後出一篇學術論文,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職稱評定,或者是提高學術威望,這裡面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陳潮生眼珠一亮:“浩哥,你的意思是,如果只是在我們單位,即便是鬧得再大,‘豬群利’的人際關系還在,單位也不會輕易開除他,但是一旦鬧成學術醜聞,以‘豬群利’的能量就沒辦法壓下去了?”
“當然,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能量,也不會只是這麽一個中層小領導了,而且一旦他的學術地位受到質疑,他之前的一些學術成果也會遭到質疑,牆倒眾人推,到時候別說是單位,整個行業他都混不下去了。”余初暉興奮的道。
不過就在三人鬥志高昂時,秦浩卻給他們潑了盆冷水。
“你們先別高興得太早,首先,要證明‘豬群利’盜用你們的研究成果是需要一定證據的,他隨時可以用是自己領導你們做的項目來獲得第一署名的位置,你們手頭上有證據嗎?”
陳潮生跟鍾鵬浩一時心裡有些打鼓,余初暉卻說道:“我們當然有證據,就算‘豬群利’拿到了全部數據又怎麽樣,他能闡述自己對於這些項目的主持主導這個項目的創新設想嗎?他能說出一次次思想碰撞和摸索的過程嗎?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拿到的那些數據,他都說不清, 但是我們卻可以,因為這是我們的心血,特別是你們兩個,幾乎包攬了設計、安裝、測試的所有流程,只要我們把這些整理出來,內行人一看就明白‘豬群利’到底有沒有竊取我們的研究成果!”
“嗯,沒錯,這個項目還只是我們拿來練手的,我們後續還有更多,更好的設想,這些‘豬群利’是絕對不知道的。”陳潮生被余初暉說地熱血沸騰。
秦浩等他們冷靜下來之後才繼續說道:“既然你們有把握,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你們,像你們這種體制內單位,最忌諱的就是把內部問題擴大化,沒有領導喜歡一個隨時有可能在背後捅他一刀的下屬,何況一旦‘豬群利’引發了學術醜聞風波,你們單位不可能不受到影響,恐怕你們也不適合繼續再在單位工作了。”
“謝謝浩哥,不愧是職場精英,你說的這些我們就是想破腦子都想不到。”陳潮生跟鍾鵬浩感激的道。
余初暉糾結不已,不過還是一咬牙:“那我們要先找好退路,至少要比在這高一倍的工資,我才能跳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