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峰相信,牧野未央再遇到自己這個‘老仇人’後,不上頭才怪。
包括牧野未央的上級,一個子爵死在他負責轄區,這小鬼子如果處理不當,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嶽峰可以拍著胸口保證,在自己沒有踏過東嶺縣之前,能讓牧野未央這群鬼子難受每一天。
事實和嶽峰想的沒什麽區別。
太原、第一軍司令部。
原本一個小小的東嶺縣,筱塚義男根本不會用正眼去看。
但這次的情況可不一般,秋宮次郎身亡的消息,第一時間便傳到了筱塚義男的耳朵裡。
他坐在桌前,臉色鐵青,目光始終無法移開秋宮次郎身亡的電文。
若不是此消息,是第四旅團旅團長親自打電話說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相信。
秋宮次郎子爵,不過是去了一個礦場視察一下工作,怎麽就莫名其妙遭到了一支部隊的襲擊?
東嶺縣附近頑固的反抗勢力,不是應該在掃蕩中就土崩瓦解了,為什麽還能有擁有戰鬥力的部隊?
這支七字部隊又是什麽?
他們從哪裡冒出來的,為什麽之前從未聽說過?
身居高位的筱塚義男,離譜的事情見過不少,但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非常震驚。
震驚之余,剩下的就是頭疼,而且是非常非常的頭疼。
秋宮次郎身份敏感,這件事已經不必贅述。
筱塚義男再是中將,其職位也不過是一個方面軍的司令,根本比不上秋宮次郎的身份。
這件事可麻煩了…
筱塚義男深吸一口氣,一時不知道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根據牧野未央傳回的情報,那支部隊襲擊礦場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如果說好消息的話,確實有那麽一件。
秋宮次郎陣亡的事情並未大規模傳播,消息被很好的控制住了,但這顯然不夠。
那支該死的部隊,將皇軍的屍體擺成了七字形狀,完全就是對帝國皇軍赤裸裸的挑釁!
心裡正生著悶氣,筱塚義男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接通電話。
當聽到電話那頭的身份時,筱塚義男一改鐵青的臉色,直接從椅子上站起,恭敬道:“親王殿下!”
電話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秋宮次郎的哥哥,秋宮明載仁,那個擁有親王身份,又在軍部身居高位的家夥。
“嗯。”秋宮明載仁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隔著電話,並不能分辨出秋宮明載仁的情緒,所以筱塚義男心裡也有些捉摸不定。
“次郎他玉碎了嗎?”秋宮明載仁話裡帶著幾分頹然。
“哈伊!”筱塚義男頓首道。
哐當!
電話那頭似乎傳出茶水被打翻的聲音。
“親王殿下,您…”筱塚義男急忙開口,想安慰一下他。
秋宮明載仁卻直接打斷他,嚴肅道:“我沒事…”
筱塚義男沒有開口。
沉默了一會。
秋宮明載仁又道:“你不必再安慰我了,次郎雖然沒有軍銜,但他卻非常向往軍隊的生活。
這次他也算是為帝國捐軀,能死在中國的戰場上,對他來說或許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也算是圓滿了他的夢想。
我並不會因此而生氣,正相反,我會為他感覺到高興和自豪!”
“那親王殿下您…”筱塚義男小心翼翼地問道。
“襲擊他們的部隊是誰,
你們總不能連這個都不知道?”秋宮明載仁問道。 聽到這,筱塚義男嘴角抽搐兩下,說道:“回稟親王殿下,這件事仍舊在查明中。”
“你說什麽?”秋宮明載仁的語調明顯變了幾分:“到了現在,你們居然連襲擊次郎部隊的身份都不知道!”
“親王殿下,我們並不是一無所知。”筱塚義男急聲道:他們用陣亡的帝國勇士屍體,在礦場中擺出了一個七字造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隻七字部隊,應該就是支那人的部隊番號,根據東嶺縣傳回的情報,他們好像還是土八路的部隊。”
“納尼?”
秋宮明載仁的聲調陡然提高幾分。
“皇軍屍體被擺成了一個七字的造型?”
接著,這老鬼子仿佛是意識到了什麽,急忙問道:“次郎的屍體在哪?”
筱塚義男吞咽下了口水,小心翼翼道:“回稟親王殿下,子爵閣下他…”
但秋宮次郎已經粉身碎骨這種話,筱塚義男無論如何都不敢說出來。
“筱塚將軍,這有什麽問題嗎,有什麽直接說出來!”秋宮明載仁問道。
“難道還有皇軍屍體,被擺成敵人番號更糟糕的事情嗎?”
“回稟親王殿下,子爵閣下他…”筱塚義男欲言又止,深吸一股氣,這才鼓起勇氣道。
“子爵閣下的玉體被支那人做成了詭雷,前往礦場的部隊不知這是陷阱,所以…”
這次,即便是不用筱塚義男開口,秋宮明載仁都知道了結果。
屍體被敵人做成了詭雷的引子, 這還用多說什麽,肯定是粉身碎骨了。
“八嘎呀路,這是挑釁,對帝國皇軍,對大日本帝國皇室的挑釁!”
隔著電話,筱塚義男都能感受到電話那頭的憤怒。
說話間,筱塚義男似乎還聽到,話筒中傳來一些東西破碎的聲音。
但筱塚義男屁都不敢放一下,態度越發恭敬。
雖然看不到秋宮明載仁,但他還是弓著腰,表達著對秋宮明載仁的尊敬。
秋宮明載仁暴跳如雷,幾乎對著電話吼道:“無論如何,都要給我抓住這支該死的部隊,將他們統統剿滅。”
“哈伊!”筱塚義男哪裡敢怠慢,挺身頓首道。
“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不,你一周!”秋宮明載仁怒聲道:“一定要給我找到這支該死的部隊!”
“一周?”筱塚義男慌張道:“親王殿下,一周的時間是不是有些太短了。
除了七字之外,關於這支部隊的情報,我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不等筱塚義男將話說完,秋宮明載仁便粗暴的打斷他:“我現在一刻都不想等!
馬上調動東嶺縣附近所有皇軍,哪怕是掘地三尺,都要將這群膽大妄為的家夥抓住!”
“親王殿下…”筱塚義男還想解釋。
秋宮明載仁怒聲道:“筱塚君,還有幾個月就要入冬了,如果你不想光著屁股,從富士山上跳下去謝罪,你就給我找到他們!”
其實這也不怪他。
身為一名貴族,他什麽都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羞辱,何況還是這種性質的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