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騾車上拉的是從土匪那裡弄來的土槍和火銃,你看看各村的民兵還有沒有武器短缺的,正好用這十幾條土槍給補上。”
“還有車上的一點財貨、食物,都給登記好,錢財食物方面是大事,一定不能馬虎。”
衛生員接下命令,衝著陳岩敬了一個軍禮:“是,交給我您就放心吧。”
衛生員論軍銜只是個士官,可在野狼嶺上除了陳岩之外,就數他的話語權最大,連三個班長都得聽從衛生員的命令。
首先是他的身份,救死扶傷的衛生員,就衝這一點就足夠大家跟他說話時客氣三分了。
排裡的戰士誰有個磕磕碰碰、頭疼腦熱的不是去找他,甚至連排長的命都是他救回來的。
敢頂撞衛生員,得先問問他身後那些被他救過命的人同不同意。
再者小鄭肩負起了營寨裡大部分的雜務,就跟個後勤大總管似的,錢財、糧食都是他再管。
偶爾還需要負責一下戰士們的心理輔導工作,大家完全把小鄭當成排裡的政工幹部了。
“排長,有些事情得跟您反應一下。”
小鄭領了命令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匯報起了工作上遇到的一些事情:“昨天我去楊亭據點找段大爺,想問問他冬裝的事情進展如何。”
“我看到段大爺臉上帶傷,似乎是跟人發生了衝突被打了,我問他發生了什麽他也不說,隻說冬裝的事情他會搞定的,讓我們不要擔心。”
“段大爺被人打了?”
陳岩想起了那個擺餛飩攤的老大爺,之前為了幫山上的戰士搞冬裝,他從部隊繳獲的財物中取了兩根金條給這大爺。
當時看這老爺子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陳岩以為他有可靠的路子呢。
看來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現在可是戰亂年代,想買東西不是光有錢就行的。
陳岩對衛生員叮囑道:“你安排兩個戰士偽裝打扮一下,到段大爺身邊盯著點,絕對不能讓段大爺因為咱們的事情出現危險。”
“是!”衛生員領命後立刻著手安排此事。
最近野狼嶺上的事情有些多,不然那陳岩肯定會親自往楊亭那邊走一躺,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等把這幾個土匪窩給解決掉就去看看吧。”
現在陳岩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才能說服相王山的大當家,讓他們投身八路的隊伍中來。
戰士們修養了一天后再次出動。
這一次跟前一次戰鬥不同,他們要對付的土匪要更厲害一些,而且這一次不再是全員其上,而是兵分兩路進攻。
夜裡,土匪們還在夢鄉中,突然驚雷炸響。
起初不少土匪還以為是下雷雨了,可隨後他們的營寨中傳來一聲炸響。
土匪們這才醒悟過來,有人在炮擊自家的老巢!
在炮兵組組長陳坤的教導下,他手下的炮兵們無論是擲彈筒還是九二式步兵炮用的都相當熟練。
不說像小鬼子那樣一打一個準,起碼能做到八九不離十。
這也多虧了《士兵訓練手冊》的被動效果,陳岩手下的士兵對各項軍事技能的掌握速度加快了很多。
在攻擊營寨這樣的大目標時,炮兵幾乎是一打一個準,用擲彈筒將炮彈精準的發射到建築物上。
打這種固定位置的營寨,陳岩喜歡用炮火先轟一遍,不管殺傷多少,先把敵人的心理防線給搞垮再說。
估計八路軍中也就陳岩敢用這麽土壕的攻擊方式了,
他有系統當後盾,不怕炮彈打光。 火力不足恐懼症?
在新一團一營二排不存在在這個詞!
李雙根瞧見土匪營寨火光四起,連寨門都被轟開了,他興奮的喊道:“哈哈!炮兵的弟兄辛苦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吧!”
李雙根抽出腰間的鬼子製式軍刀,學著鬼子軍官的模樣將刀舉起來:“兄弟們,跟我衝啊!”
瞧見班長下令發起衝鋒,司號員趕忙從隱蔽的地方站出來,鼓起腮幫子,用力吹響衝鋒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聽到號子聲起,戰士們衝的更加帶勁,一個個不甘落後,生怕自己慢上一步土匪都被隊友給打沒了。
這熟悉的號子聲令後方觀戰的陳岩瞬間就燃了起來。
“這仗打的才對嘛,之前的仗沒有衝鋒號打的一點內味都沒有。”
野狼嶺之戰中,陳岩帶人衝下山坡追殺鬼子時就感覺少了點什麽。
事後仔細一回想,原來是少了個吹衝鋒號的人。
戰鬥結束後陳岩什麽都不乾,先挑選了兩名肺活量比較大的戰士出來, 又從鎮子上弄了兩個小號,他親自監督著兩名司號員把衝鋒號吹響這才作罷。
李雙根右手端著盒子炮,左手握著日本軍刀,第一個衝進了土匪營寨中。
這群土匪本來就是一幫子遊手好閑不死勞作的人,從第一發炮響到李雙根衝進營寨,中間起碼有三四分鍾的時間。
可到現在這群土匪連自個兒的槍在哪都沒找著呢。
李雙根直接帶人衝進土匪們睡覺的地方,他一刀劈死一個想往外面跑的土匪,然後端著駁殼槍,槍身平放,衝著屋裡的土匪們一陣點射。
“一群土雞瓦狗,也敢殺害百姓!”
李雙根抓起一名土匪的脖子,用槍指著他的腦袋:“說!你們大當家的住哪個屋!”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被李雙根抓住的這名土匪雙腿一軟,一股尿騷味從他褲襠裡傳出來:“我們老大在住後屋!我……我給各位大爺們帶路,只要繞我一條命,讓我當牛做馬都行!”
“少廢話,先帶我找到你們大當家的再說!”
李雙根叫來一名戰士押著這名土匪,按照他指的道路朝營寨後面的屋子走去。
這處營寨修的位置挺有意思的背面是一片絕壁,看上去是一道天然屏障,無需擔心敵人從背面攻擊。
可一旦正面被攻破,這道天然的屏障就會成為一條絕路,這些土匪連個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當李雙根來到土匪頭子的房間,一腳將大門踹開,腥臭的酒味鋪面而來,熏得李雙根這種饞酒之人都忍不住捏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