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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劍:一個人的江湖》第18章 假公子,大圓臉
  故人相見不相識,笑問堂上何人?

  “你是何人?”

  陸安白衣如霜,英氣的面孔帶著疑惑,他站在一處廳堂之中,堂上坐著一人,圓圓的腦袋圓圓的臉,黑領大紅襴衫,正笑眯眯的瞧著他。

  這人若是演電影,讒臣絕對能本色出演。

  和珅本珅。

  “看來陸公子不記得我了,易雲山、逐鹿樓,陶槐,陸公子可有印象?”

  和珅,不,陶槐笑著邀請陸安坐下。

  茶水溫潤,不燙,顯然這位陶槐已經等候多時了。

  自然有印象,而且還記得你,但我現在是失憶的狀態,所以,要裝作不認識你!

  陸安端著茶杯,沒有喝,他看向陶槐,問道:“我們認識嗎?”

  “自然認識。”

  陶槐喝了口茶,笑道:“自從陸大人罷官歸鄉,我們派人多次與陸公子接觸,可陸公子毫無回應,我們就知道陸公子出了問題。”

  陶槐說著,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你腦子才有問題呢!

  陸安英氣的面孔皺起眉頭,說道:

  “我爹被罷官時,我心急之下昏死過去,醒來記憶便不大好了,陶老兄能不能說說我們是怎麽認識的?又是因何認識的?”

  “不能!”

  陶槐很乾脆。

  陸安愣了下。

  陶槐笑道:“陸公子原本是自己人,但既然不記得我們之間的事,那就不再是自己人了,告訴了你,我徒費口舌,陸公子也會死的不甘。”

  陸安看了看身旁,七晚不在。

  他道:“我覺得我還是可以和陶老兄成為自己人的。”

  陶槐搖頭:“陸公子請喝茶,喝完茶我親自送陸公子上路。”

  陸安不喝。

  他道:“我如今住在薑家,是薑家的準女婿,殺了我,不怕我嶽父找你們報仇?”

  婚還沒退,是準女婿沒錯!

  “薑衡,南禺第一人,我自然怕,而且怕的要死。”

  剛剛殺了探花槍滕衝,薑衡宣南第一人之名,已經無人質疑。

  陶槐感慨了一聲,又對陸安笑道:“陸公子放心,你死了,陸安還活著,薑衡不會找我來報仇的。”

  什麽意思?

  陸安皺眉,不明白陶槐為何如此自信,而且,這麽久了,七晚也該發現異常了吧?怎麽還不來找我。

  難道,七晚也遇到了危險?

  “陸公子既然不想喝茶,那便早點上路。陸公子,走好!”

  陶槐出手,手中茶杯碎裂,雙指夾著一塊碎片抹向陸安咽喉。

  ……

  夜晚的長街上,行人漸少,只有六禽天儺盛會處最為熱鬧。

  藍衣陸安快步行走,七晚抱著劍跟上。

  “少爺,今天我們吃的那魚是什麽魚?渾身藍色,還長著毛,太難看了,不過,味道是真好。”

  “那應該是鱄魚。”

  “那——你又是什麽魚?”

  七晚鏘然拔劍,隨手便是一式萬籟霜天,籠罩藍衣陸安周身要害。

  “七晚,你做什麽?”

  藍衣陸安驚叫一聲,自己什麽時候露出了馬腳?魚?

  他急忙曲身後退,袖口飛出一點寒芒,卻是一根銀光鎖鏈,鎖鏈盡頭是槍頭似的利刃。

  “哼!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

  七晚長劍毫不留情,竟敢假扮少爺欺騙我,而且還扮的這麽像,這怎麽能忍?

  剛開始她還沒注意,但一路走來,

她總覺得少爺說話有些敷衍。  最關鍵的是,她發現少爺看她的時候,眼睛裡竟然沒有了那種火熱的光!

  所以她就斷定這個少爺有問題。

  一試果然有問題。

  少爺今天沒吃魚!

  霜冷長河,烏鴉啼血。

  藍衣陸安倒地,手斷腳斷胸口還被刺了個通透。

  “你是誰?我家少爺呢?”

  七晚怒氣衝衝的用劍在藍衣陸安臉上劃了兩下,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麽人皮面具之類的東西。

  只見這人臉上皮肉骨骼湧動起來,轉眼變成了一個面白無須的青年。

  青年有些驚慌,只是道:“我也不知,我只是奉命扮成陸安……”

  哼!

  就你這模樣還敢假扮我家少爺?真有勇氣!

  七晚心系陸安安危,徒手從旁邊房屋上拔出了幾根長釘,拎著青年來到一個柱子旁,毫不客氣的將青年釘在了柱子上。

  “等我找到少爺再回來收拾你!”

  七晚惡狠狠的瞪了“大”字青年,紅衣如雲,帶起勁風,飛快折回。

  ……

  陸安手中捏著一截斷指,笑看向陶槐,道:“陶老兄,現在本少爺還有機會成為自己人嗎?”

  陶槐的手在滴血。

  就在他出手的一瞬,手中茶杯碎片卻落到了陸安手中,碎片在他指間轉了一圈,一截中指就已與他分離。

  陶槐看著自己斷掉的手指,歎道:“原本聽說你輕易擊敗薑遙我還不信,現在看來是真的!陸公子隱藏的可真夠深的!但我若說你還是自己人,陸公子你信嗎?”

  消息倒是挺靈通的,陸安搖頭,“我自然是不信的。”

  “那就對了!”

  陶槐一推身前桌子, 翻身落入廳中,手中已握著一柄尺長短槍,槍尖在空中留下細長的寒芒,刺向陸安心口。

  陸安早已飛身躍起,順勢折斷了座椅扶手,以之為劍,灑落寒霜。

  寒光未散,二人便已身影交錯,一時間,白紅顏色飄忽不定,但又涇渭分明,眨眼間便交手了數招。

  陸安手中的木頭多了幾個孔洞,英氣的面孔透著凝重。

  這陶槐比薑遙還要強上幾分,他雖然能看出陶槐出手的破綻,但一時間也難以近身,而且陶槐明顯有所防備。

  不知道七晚怎麽樣了?

  陸安想起自己的小丫頭,覺得要速戰速決。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能與薑遙、陶槐這等強者交手,全靠開掛。

  但這是有弱點的,一旦被他們察覺,那他就沒有了絲毫機會。

  陶槐則越打越吃驚,心道:此子隱藏這麽深必有所圖,幸好他失憶被察覺,要不然或許會成為心腹之患!

  好在今日是我出手,換做旁人,極有可能會折在這裡被他再次逃脫。

  嗯?這小子終究實力不如我,露出了破綻!

  且看我這一槍取他性命!

  不對,他在故意引我上鉤!

  好痛!

  只見他胸前木屑紛飛,不少木屑如細長的針,刺入他的體內。

  砰的倒飛摔倒在地上,他長槍拄地,飛身衝入廳堂。

  陸安手中木頭消失,正要追趕,就聽到弓弦拉動箭矢破空的聲音。

  根根弩箭從四面八方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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