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一個什麽答案。

在顧景明心裡，更多的還是想要看一看黎綠的底線和承受范圍，到底在哪裡。

黎綠微微瞪大眼睛。

這時444忍不住蹦了出來:四號大佬這是在走一號大佬的老路嗎?

黎綠也說:這哥們兒路走窄了啊。

她能明白顧景明的心路歷程，可這並不代表著可以接受。

再說了，沈妙妙可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白甜啊，傻白甜怎麽能聽出來顧景明話裡的深意呢，當然是怎麽誤會怎麽來了。

黎綠仰起臉，怔怔地看著顧景明。

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一樣。

“你、你說什麽。”

顧景明便又重複了一遍。

似乎是要黎綠聽清楚，在他眼裡，她到底有多不值錢。

只能當一個微不足道的玩意兒。

黎綠臉色徹底蒼白了下來，原本紅豔豔的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剛上車的時候，她還滿心歡喜和雀躍地想著顧景明是不是吃醋了，不然為什麽跟秦鈞川說話時候的語氣那麽差。

她能看出來的。

她不是傻子。

可所以的一切都是她以為。

顧景明壓根就不在乎她。

……

此時的她，看上去就像是一朵毫無生機的玫瑰花，“顧景明，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呢，你怎麽可以……”

黎綠低下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顧景明不為所動，“所以呢?”

“我說過，我從不會強求任何人。”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跟周佳倩在一起嗎?”

顧景明說:“也許。”

黎綠又問:“那你們會生小孩嗎?”

顧景明頓了一下，“說不準。”

黎綠握緊拳頭然後又松開，她聽見自己說:“好，我答應你。”

好像有什麽東西，隨著這句話碎掉了。

哢嚓。

原來，她在面對顧景明的時候，是沒有底線的。

“……”

黎綠眼睛紅紅地看著他，聲音帶著鼻音:“顧景明，你以前是不是覺得，我不配做你女朋友，所以才跟我分手的啊?”

顧景明看著她，語氣沒有什麽起伏地說:“你的想法變得倒是挺快的。”

一會兒覺得他是喜歡周佳倩那樣的女人，一會兒又覺得他瞧不上她了。

其實都不是。

分手的理由很簡單，顧景明受夠了以前那樣的日子，他不想再哄著黎綠了，於是便選擇了一種對自己最有利的結果。

僅此而已。

黎綠吸了吸鼻子說:“我沒有你聰明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你能不能不要總讓我猜。”

顧景明早已調整好了情緒，臉上再也看不出一絲表情，仿佛剛才情緒失控的那個男人不是他一樣。

“你上去吧。”

所以他們現在到底算是什麽關系呢。

她只是顧景明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嗎。

……

回去後，黎綠抓了一把貓糧放在團團的小碗裡，“靠近男人還不如養隻貓，起碼它會對我喵喵叫。是吧團團?”

團團的腦袋差點沒埋進碗裡去，吃得十分歡快不忘抬起腦袋敷衍主人，“喵喵喵~”

黎綠擼了一把團團的腦袋，“真乖。”

團團立刻拿腦袋蹭主人的身體，黎綠一直逗它，頗有種樂不思蜀的感覺，然後就聽見系統幽幽道:宿主，貓就是貓，成不了精的。

黎綠:可是它對我喵喵叫誒。

444:……宿主幼稚起來的時候是真的幼稚。

另一邊。

顧景明回去後，跟秦鈞川聊了起來。

“景明，我那天跟她吃飯純屬意外啊，你不要多想。

”顧景明似乎並不在意，淡淡應了一聲。

秦鈞川問:“景明，你還喜歡沈妙妙嗎?我看她對你可是死心塌地得很啊。”

顧景明答非所問:“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

秦鈞川嘖嘖兩聲，“真是無情啊，也不知道這話被沈妙妙聽見了，會是什麽感受。”

還能是什麽感受，更絕情的話黎綠又不是沒有聽過。

顧景明不打算把他跟黎綠的那點隱私告知秦鈞川，“我發現，你似乎格外關注沈妙妙?”

秦鈞川一愣，笑道:“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顧景明垂下眼，沒有說話。

“既然你看出來了，我就不瞞你了。”秦鈞川說:“你還記得那天我在醫院碰見的那個跟我妹妹長得很像的女生嗎?”

顧景明微微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那個女生就是沈妙妙?”

秦鈞川:“聰明，就是她。”

難怪。

難怪對待女人一向散漫的秦鈞川，在面對黎綠的時候，格外反常。

“老秦， 她不是你那什麽妹妹，她只是沈妙妙。”

秦鈞川笑了笑，“我知道啊。”

“不說別的，就隻論年齡這一條就對不上，我只是……景明，你覺得這世上會有這麽多巧合嗎?”

顧景明潛意識地抵觸這個話題，岔開話題道:“也許吧，周佳倩那裡，麻煩你多照顧。”

“小事兒。”秦鈞川調侃道:“顧大影帝這是兩頭都不誤啊，你要是看中了周佳倩，那就跟她在一起唄。”

顧景明說:“我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她。”

兩人又不鹹不淡聊了兩句，隨即掛了電話。

……

日子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著，就在秦鈞川以為他和黎綠很難再見面的時候，半個月後，就見對方舉著吊瓶，腳步虛浮地從打針科室走了出來。

秦鈞川微微一愣，旁邊跟著的護士問:“秦醫生，您這是?”

突然就不走了。

秦鈞川說:“我看見一個朋友，你先把病人資料帶回辦公室，我回頭看。”

護士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秦鈞川走上前，“妙妙，真的是你啊?你這是怎麽了，怎麽一個人跑來醫院輸液?”

他的問題這麽多，黎綠一時間不知道要回答哪個，有氣無力道:“你們當醫生的，話都這麽多的嗎……”

秦鈞川卻沒有要跟她開玩笑的心思了。

看著氣色如此差的少女，他的心情也莫名差了下來，收斂了一貫的漫不經心，神情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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