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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在東京,巫女和妖怪都盯上我了》一百一十六.我1定會在1分鍾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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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豁然開朗的路口,在其後漫長攢動的人流中,被突破出一個切口,比彩燈還要炫目耀眼的一位少年和一位少女,前後著擠了出來。

 相川雨生微微松開手,那冰涼且纖細的手指卻仍然與自己貼合著。

 “我們已經逃出生天了。”沒有直接將手甩開,相川雨生回頭說道,隨後將視線移動向兩個人牽著的手。

 ——相川雨生的五指已經張開,唯有少女的手還掛在掌心,不願松開。

 天河夏裡像是走神了一般,臉上掛著靜美的笑容,美麗的眼眸空泛的看著相川雨生的臉。

 “我們已經不用擠了。”相川雨生隻好再重複一遍。

 “啊?”聞言少女才回過神,“這麽快就結束啦?”

 在相川雨生的眼神示意中,天河夏裡先是心虛的撇過頭,假裝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麽意思。

 只不過隨後在他持續不斷的凝視下,才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松開手,不滿的盤在胸前。

 “宮澤他們人呢?”天河夏裡踮起腳,站在過道旁邊的草坪上——是允許踩踏的那種,看著路口不斷湧出的人群,才想起自己的好朋友。

 “左邊,比較後面的地方。”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相川雨生在人群之中看見了他們。

 “啪!”少女的突然鼓掌,吸引了他的視線。

 “怎麽了?”

 “我們難道不應該追求同甘共苦嗎?”天河夏裡滿臉正直的看向相川雨生。

 “你繼續。”相川雨生抱起手臂。

 “我倒要看看你要說出什麽鬼話”——這是他的表情在表達的內容。

 “所以我們怎麽可以隻管自己出來呢?現在我們不擠了,他們卻在擠,我的良心不安。”

 “然後?”相川雨生斜著眼看少女。

 “所以我們快擠回去,到他們的身邊,你在前面,我們像火車一樣接龍再擠出來一次。”終於說出了想要表達的意思,

少女伸出自己潔白纖細的手掌。

 手掌的紋路中,有著晶瑩的水點,倒映著冰涼的月色和夢幻的彩光。

 “好了,我現在可以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了。”相川雨生點點頭,“我們不應該同甘共苦,我可以接受同甘,共苦就算了。”

 “你怎麽這麽冷漠無情,真是瞧不起你,得虧大家都和你關系這麽好。”天河夏裡的臉上滿是真切的失望。

 至於失望的內容是不是嘴上所說的,顯而易見。

 “好吧,你說的我不好意思了。”相川雨生整整領子,看著天河夏裡亮起來的目光,他繼續說道:“你就站在這裡,不要走動,我去給你帶回幾個同學。”

 “?”

 “我走丟了怎麽辦?”她質問。

 “不是說了嗎?你就站在這個位置,這裡人流又不密集,你別說你會被擠走。”相川雨生臉上帶著笑容說。

 “算啦,你再擠回去也沒有必要,他們都快出來啦。”天河夏裡表情十分自然的說出和剛剛截然相反的內容。

 ◇

 “你們走的好快啊。”宮澤真央用手撐著膝蓋,微微俯身,嘴裡喘著粗氣,在草坪上對兩個人說,“相川同學的腦袋比較顯眼,我一下子沒注意,就看到他已經在很前面的位置了。”

 “我七夕祭第一個願望:希望回來的時候,人千萬千萬不要這麽多。”菅井理紗在一旁,正在對著隨身攜帶的化妝鏡,臉上拿著一個粉餅在補妝,“我的妝都被擠花了。”

 天河夏裡眉頭一挑,在心裡默默祈禱她的願望不要實現。

 “我的...我的....我的二兩肉也被擠沒了。”這是高松君山,體育本身就不太好的他,經過這樣“高強度”的運動之後,已經精疲力竭了,比宮澤真央更為不堪,接近坐在了地上。

 “高松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麽進棒球部的?我突然感覺知道了明川棒球不出名的原因了。”相川雨生笑道,被稱之為夏季盛會的甲子園,明川已經有幾年沒有出線過了。

 “這個學期......學期......又胖了一些.......靠!”

 “以後想獎勵的時候,還是改為出去跑步半小時吧。”相川雨生上前,神情真摯的對他說道。

 “絕無可能,我高松君山,人稱獎勵哥,不獎勵,毋寧死。”

 “那我大學畢業的時候,你應該已經開啟第二人生了。”

 “可以選擇穿越嗎,我要穿越到《回復術士的重啟人生》世界。”說到這個,高松君山可不累了,眼裡露出期待。

 “《回復術士的重啟人生》,是新劇嗎?是耽美嗎?”宮澤真央捕捉到關鍵詞,好奇的湊過來詢問道。

 “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你問他。”相川雨生說完便離開了。

 他真的不知道也沒看過——但是他注意到高松君山說這個的表情,就大概清楚了這是什麽性質的東西。

 還是不要搭邊比較好。

 看著支支吾吾的高松君山,相川雨生愈發確認自己決定的正確性。

 以散步代替休息,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了十分鍾,終於抵達了代代木公園門口。

 樹木掛著泛著青光的燈帶,入口又鋪設了反光材質的地面,在青色燈光下似乎是搖曳的青色河水。

 偶有枝頭掛著小小的鈴鐺,溫柔的晚風中,不時叮叮鐺鐺響起,營造出夢幻的背景音樂。

 的確十分好看,相川雨生讚賞的點點頭,隨後就要進去。

 手臂被拉住,他疑惑的看向天河夏裡:“怎麽了?”

 “你幹嘛呢?”少女反而訝異的看著他。

 “什麽我幹嘛呢,不是要進去了嗎?”

 “現在當然是要拍照了啊。”天河夏裡理所當然的說道,同時指向了其他人。

 菅井理紗和橫井美貴果然已經拿出了手機,打開前置在整理自己的表情——關於這點,同樣在做這件事的還混入了一個高松君山。

 宮澤真央則是帶著笑意的將鏡頭對著自己和天河夏裡兩人,她時時刻刻都是兢兢業業的僚機。

 “再像上次一樣的動作,麻煩你了宮澤!”少女抱住相川雨生的手臂,表情愉悅的比起了耶。

 不再是高跟鞋,所以她站的很穩。

 而心裡不再會擔心的相川雨生,也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柔軟。

 “這次是真的情侶裝了誒!好耶!”少女雀躍的說道。

 “也..也不是很算啦,我們只是買的款式一樣而已。”模仿著天河夏裡的語氣,相川雨生表情誇張的說道。

 拙劣的模仿結果是胸口被錘了一拳。

 想起來,少女的西瓜發卡至今都沒有還給她,洗那件禮服的時候才意識到它的存在,將發卡放在了茶幾的下層裡,現在還放在那裡。

 算了,那就不還了。

 “相川同學你也比個耶嘛。”攝像師宮澤真央說道。

 “就是啊,快點!”天河夏裡也催促。

 “耶。”有氣無力,無可奈何的相川雨生比起了手勢。

 兩個人只是簡單的拍了幾張,隨後將手機交給了路人,八個人在門口一起拍了一張照片,隨後又恢復到了小團體拍照。

 於是像是排列組合一般,僅僅在門口,相川雨生和他們拍了可能有上百張的照片。

 一行人七夕祭正式開始的二十分鍾,就是這麽過去的。

 也不是沒有好處,相川雨生至少覺得,自己的耶比的越來越熟練了。

 ◇

 終於走進公園,越過森林一般的區域,一行人來到了這裡七夕祭的主要開展場地,公園內的小河沿岸。

 河岸邊覆蓋滿被燈帶點綴的樹木,此刻如同呼吸般切換著霓虹的顏色、亮度,比起幽幽其間的河流,它們更像是兩條璀璨的光河。

 緩緩流動的河水也隨之倒映出色彩,粼粼的水面泛起波紋,顫抖光芒增加了積分如夢似幻的感覺,只有走在河邊,才會有這樣的感觸。

 偶爾會有幾聲清脆的“咕咚”,不知是什麽東西墜落,或者是魚兒擺尾的聲音。

 “這裡賣的布,色彩好好看,大家可以等我一下嗎?我挑選一下。”橫井美貴駐足在一個小屋旁邊的商鋪邊緣,輕聲驚呼,隨後看著大家說道。

 “當然可以。”

 “客人您的眼光真好,這裡的布匹,放在以前古時候,都是供奉給神明使用的。”攤主熱情的說道。

 “橫井你居然會對布感興趣嗎?你會做衣服嗎,我初中上過的縫紉課,我就沒有一次在課內的時間做完過的。”宮澤真央感興趣的問她。

 “我會一點,因為我喜歡玩娃娃,我會自己給我的娃娃做衣服。”橫井美貴有些害羞的說道。

 “好厲害......”

 相川雨生和天河夏裡對紡織這個話題不怎麽感興趣,倒是被攤主說的話吸引。

 攤主之所以這麽說的緣由,也已經寫在了旁邊小屋的介紹板上。

 【「棚機屋」

 古代島國在七夕祭的一種齋戒活動,將少女供奉在織布小屋中,迎接神明的降臨,祈禱秋日的豐收,驅走人們的汙穢。

 被選中的少女就被稱為“織女”,將其鎖在建於河流或清水邊的織布小屋中,為神明潛心織布。

 裡面的織布機就是“棚機”。

 織女體驗價格:500円/五分鍾,織布機可正常運轉,可以將織出的布帶走。

 提供專業相機拍攝:300円/張,可搭配相框:2700円/個】

 小屋像是臨時搭建的,比較簡陋,裡面確實擺放著一個織布機,同樣也有一個店主,看起來像是隔壁攤主的丈夫,見相川雨生和天河夏裡將目光看向這裡,他熱情的上來:

 “兩位客人,要體驗一下當“織女”的感覺嗎?當過了織女,那麽牛郎就一定會出現的喔。”

 相川雨生不知道這個店主怎麽當的,他怎麽會向自己一個男生「要體驗一下當“織女”的感覺嗎」這種問題,所以果斷搖頭拒絕。

 “我勸你別體驗。”同時他附在少女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為什麽?”原本意動的少女,下意識扭頭看向相川雨生,本來就十分靠近的距離,只差一點就要歸零。

 相川雨生能感受到天河夏裡發絲掃過自己臉頰的感覺,癢癢的,他面不改色,稍稍拉開一點距離。

 “給我來十分鍾的,蒼木,你快過來給我拍照!”一對路人男女,在這個空隙,對老板說道。

 所以當少女回過神時,她已經失去了這個機會。

 “十分鍾之後就可以再來體驗了。”店長對著她說道。

 “啊好的謝謝,不過再看吧。”天河夏裡點點頭,隨後跟著已經走向旁邊的相川雨生。

 “為什麽不讓我體驗?你看,我都被插隊了!”少女叉腰跟在身邊,氣勢洶洶的問道,“這可是在七夕節成為“織女”的機會誒,多麽美好,而且又不貴,你是不是不想要讓我相遇“牛郎”,說話,牛郎君!。”

 “美好,那上面的內容怎麽想都和美好不搭邊吧?”河岸店鋪很多,兩個人走到布匹攤位對面的面具攤位,相川雨生在上面挑挑看看,聞言聳聳肩說道。

 “被供奉給神明的少女,齋戒也就算了,還用了“鎖”字,意味著很長的一段時間,所謂“織女”只能被迫在小小的屋子裡做織布這種無聊的事。”

 “這不是美好,根本就是恐怖的懲罰吧?”相川雨生反問。

 “我要是牛郎,知道我的織女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早就拿著大刀砍翻這裡,砸爛這個棚機,一把火燒了這間小屋了。”

 如同中二的少年,相川雨生說完的時候,以手中的面具化刀,重重的劃過眼前的空氣。

 “你這麽一說,好像是有這個道理誒。”天河夏裡皺眉點點頭,從這個角度解讀,確實如此。

 “是吧,所以我勸你別當這個“織女”,我覺得不吉利,我甚至懷疑會遇到牛郎,都是那個店主瞎掰的。”

 相川雨生將鬼武面具戴在了臉上,對著攤位自帶的鏡子打量著效果。

 後背的腰帶被拉了拉,相川雨生扭頭:“你也要戴嗎?”

 天河夏裡抿著嘴,直勾勾的看著那面具後澄澈而深邃的眼眸:“那如果我被鎖在了那種屋子裡,你會來救我嗎?”

 “還以為要戴面具呢。”相川雨生扭回頭,繼續調整面具的位置,隨後問道:“你這麽好看,不會舍得被獻祭的。”

 “才不是,村民們會覺得給神明的就是要最好看的,為了糧食與未來,才不會管什麽舍不舍得的。”

 “你自願的嗎?”鬼武的面具感覺並不適合自己,相川雨生又挑選了一個狐狸半臉的面具。

 “當然不是啦,不然還問你做什麽。”

 “你朋友這麽多,會有其他人救你的。”感覺挺合適,相川雨生看向這款面具的售價。

 “沒有沒有都沒有,你救還是不救啊!!!”天河夏裡鼓起臉頰, 有些氣惱的說道。

 “知道了——”是長長的拖音。

 “我一定會在一分鍾後,就砍翻那個屋子的。”

 輕輕笑了一聲,相川雨生將面具摘下,將掛繩掛在少女挽起的丸子上,對著攤主說道:“老板,這個面具,來兩個,謝謝。”

 將頭頂的面具摘下,拿在懷裡,少女疑惑的問道:“為什麽要一分鍾後啊?”

 “我總得先解決守衛和門鎖,讓你出來吧,那一分鍾差不多總要啊,總不能連屋子帶你一起砍翻吧?”

 “你怎麽會問出這種問題?”相川雨生的眼神,帶著關懷和憐憫,看得天河夏裡牙癢癢。

 “怎麽,現在輪到你當笨蛋了?”他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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