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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怪之鄉村奇談》第63章:彩螺救孤
  一、魚水情深情切切

  在丘嶺起伏奔湧的黃海岸邊,有一個叫石龍灣的小漁村,村裡有一個叫李彩螺的年輕女子。彩螺長得水靈、苗條,她的身影像是金沙灘上一隻迷人的貝殼。

  可是,彩螺的命不好。結婚一年又三個月時,丈夫出海打魚遭遇風暴,葬身魚腹。半年之後,她不滿一周歲的兒子又沒了。村裡有的老人怕她過不去這一關,就勸她改嫁,彩螺搖搖頭。她死去的丈夫屬石龍灣的大姓馬家,馬家的族規甚嚴,不允許寡婦改嫁。

  轉眼已是丈夫罹難三周年的忌日,彩螺在桌子上擺上丈夫的牌位,祭奠亡靈。她的跟前放著一個小笸籮,笸籮裡放著紙錢;她一邊剪紙錢,一邊暗暗垂淚。

  這時,村裡的青年漁民牛大壯提著兩條黃花魚來看望彩螺。牛大壯是彩螺年輕時的戀人。牛大壯來到彩螺的門前,剛想上前叩動門環,就聽見身後遠遠地傳來一陣吆喝聲:“站住!再跑開槍啦!……”接著就響起了“叭叭”的槍聲。

  牛大壯嚇得渾身一哆嗦,嗖地跑到屋後山坡上的小樹林裡藏了起來。

  彩螺在屋裡聽到槍聲,就從門縫裡偷偷地往外覷。只見彎彎曲曲的小路上跑來一個中年婦女,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一邊跑一邊舉槍還擊。

  “是大腳嫂!”彩螺的一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上。大腳嫂是活動在這一帶的八路軍聯絡員。彩螺忙把門拉開一條縫,招呼道:“大腳嫂!快進來!”

  大腳嫂定睛一看是彩螺,一閃身進了她家。

  彩螺關上門,問:“大腳嫂,你抱的這是誰家的孩子?”

  大腳嫂氣喘籲籲地說:“這孩子叫虎頭,是八路軍羅司令的兒子。我護送羅司令的妻子劉姐和虎頭上船,剛走到石龍尾就讓日偽軍給堵住了,一定是有人告密了!”

  “劉姐呢?”

  大腳嫂道:“為了保護孩子,犧牲了。她咽氣的時候,含著淚把孩子托付給我說,鬼子抓虎頭,目的是威脅羅司令。如今漢奸們前圍後堵,我一個人也許能闖出去,可羅司令就這麽一根獨苗,萬一……”

  正著說,門外又旋風般地卷過一陣槍聲和呐喊聲。

  出賣劉姐的便衣漢奸叫馬侯德,也是石龍灣人。日本鬼子來了之後,他認賊作父,當上了漢奸,在海崖上開了家“漁具商行”,這幾年又買房子又置地的。

  昨天晚上,馬侯德探知八路軍羅司令的妻子帶著孩子潛入石龍灣,意欲在這裡乘船北上,就忙派人向日偽軍報告,並親自率人守候在通往海邊的路上。今天早晨,大腳嫂護送劉姐和小虎頭上海崖,剛行至石龍尾便被他們發現了。馬侯德領著一個班的偽軍一路追來,追到石龍灣村頭時,不見了人影。

  這時,漢奸隊長老解也領著一隊偽軍追上來了,見此情形,命令道:“羅老虎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逮住小的,就能釣出老的。隊伍駐扎石龍灣,扣船封海!”又對馬侯德說:“馬掌櫃的,你是這一帶的地頭蛇,查找那個小虎崽子,還得靠你呀!”

  馬侯德咬著牙根說:“隊長放心,我饒不了他們!”

  老解一揮手領著偽軍們走了。

  馬侯德帶著一班偽軍往村子裡走去,要挨家挨戶搜查。

  聽著鄰居的大門被漢奸們敲得山響,彩螺有點慌神。大腳嫂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向她指指地上的紙錢笸籮,又做了一個撒紙錢的手勢,然後抱著孩子藏到了裡屋的糧食囤裡。

  漢奸們開始敲彩螺家的門。

  門開了,彩螺端著小笸籮出來了。她伸手從笸籮裡一把一把地抓起紙錢向天上拋去,口中還念念有詞:“主家人,回來吧!”

  紙錢從空中紛紛揚揚地飄落下來,落到了馬侯德和偽軍們的臉上、身上。馬侯德晦氣得又吐又叫,拍打拍打落在身上的紙錢,帶著偽軍們走了。

  彩螺斜倚著門框,深深地籲出一口氣。

  這時,牛大壯從屋後的小樹林裡轉了出來,見到彩螺,大壯提起手中的魚:“我剛下船,這魚給你!”

  彩螺忙推托:“呵呵,我不要!”

  二人正推推搡搡的,身後忽然響起一陣響亮的咳嗽聲,石龍灣馬家的族長馬五爺來了。大壯撒腿想溜,馬五爺喝道:“站住!牛大壯,寡婦門前是非多,你懂嗎?”

  大壯嚇得嘴唇發抖:“我是……”

  馬五爺用拐棍指指他手中的魚:“去吧!”

  大壯訕訕地走了。

  馬五爺轉身對彩螺道:“彩螺,今兒是什麽日子呀?”

  彩螺說:“今個是主家人的三年忌日,俺為他設祭招魂。”

  馬五爺道:“村裡人多嘴雜,你是咱老馬家的媳婦,嚴緊門戶啊!”彩螺忙點頭答應,馬五爺這才拄著拐棍走了。

  彩螺轉身進家,讓大腳嫂出來,又拿出糠面餅子嚼一嚼喂嬰兒。

  牛大壯見馬五爺走遠了,就又回來了,砰砰地敲門……嬰兒嚇得哇哇大哭……門裡門外的人都吃了一驚。大腳嫂連忙用手去捂孩子的嘴。

  大壯叫著:“彩螺,我把魚給你放門外了!”把魚往門旁一掛,溜溜兒地走了。

  彩螺顧不得答應他,忙不迭地從大腳嫂的手中奪回虎頭:“你憋死孩子啦!嫂子,你忘了前年我那孩子是怎麽死的啦?”

  前年初夏,正是槐花飄香的時候,日偽軍在這一帶大掃蕩,彩螺和鄉親們跑到深山裡的一個山洞裡藏了起來。日本鬼子搜山來了,都聽得見日本鬼子的大皮靴的橐橐聲了,彩螺懷中的兒子忽然哇哇哭了起來。情急之中,彩螺用手緊緊地捂住了兒子的嘴。山洞裡的鄉親們躲過了一劫,但她的兒子永遠也醒不過來了……

  大腳嫂心裡琢磨:彩螺帶過孩子,又有一顆金子般的心,何不讓她先把孩子收養下來。大腳嫂把想法一說,彩螺一聽可為難了:俺一個守寡之人,擔不起是非呀!

  大腳嫂想想也是,隻好從彩螺懷裡接過孩子,又跟彩螺借一根布帶子,把孩子在自己懷裡纏纏緊,一邊纏一邊念叨:“小虎頭啊小虎頭,眼下敵人已經封鎖了海陸通道,你可千萬別出聲呀!彩螺,我走了!”說著從腰間拔出手槍,頂上子彈,大步向門外走去。

  遠處隱隱傳來漢奸們的砸門聲、吆喝聲。

  彩螺一驚,心想:自己的名聲值幾斤幾兩?孩子是最寶貴的呀!她急呼道:“嫂子!”

  大腳嫂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彩螺艱難地伸出雙手:“把孩子……給我留下吧!”

  “彩螺!謝謝你!”大腳嫂把虎頭遞給彩螺,抱著她的肩頭說,“三天之後,我到石龍口接孩子!”

  二、水乳交融意濃濃

  三日之後,彩螺背著魚簍,提著籃子,佯裝趕海蠣子來到石龍口海灘。她躲到一塊礁石後面,放下魚簍,扒開簍口一看,小虎頭在裡面睡得正香呢。

  馬侯德領著一班漢奸在石龍灣走街串巷地搜了三天,也沒搜出虎頭。又擔心有人暗中把孩子接走,這天就化裝成收魚的,挑著兩隻筐子,也來到了石龍口。

  彩螺遠遠地看見馬侯德挑著擔子來了,就忙背起魚簍,貼著山崖根往南走,不想正跟馬愣子走了個碰頭。馬愣子年近二十五,衣破無人補,夜裡做夢都想著娶彩螺為妻。今天一大早,見彩螺一人背著魚簍上海崖,他就也扛著漁叉當上“保鏢”了。

  彩螺問:“大兄弟,你這是要出海麽?”

  馬愣子道:“出海?船早讓龜孫子們扣了。嘿嘿,我是來保護你的。嫂子,你守寡都滿三年了,只要咱五爺爺一句話,我就是娶了你也不犯族規。”

  彩螺故意板起臉說:“你往後再說這些嫂子就不理你了!你也別老跟著我,有人欺負我,我就叫你!”

  把馬愣子支走後,彩螺遠遠看見大腳嫂頭戴鬥笠、身背魚簍出現在海邊。

  彩螺一見大腳嫂的身影,心裡有底了。她想慢慢靠近大腳嫂,卻被一個偽軍攔住了,非要看看她魚簍裡的“海蠣子”。大腳嫂一見忙上前擋住那偽軍:“哎哎,老總,我這有滾灘大蠣子,買我的吧!”

  偽軍一把推開大腳嫂,追上彩螺,伸手要抓彩螺背上的魚簍。

  彩螺驚呼道:“大兄弟!快來呀!”

  馬愣子手持漁叉衝了過來,怒斥那偽軍:“住手!”彩螺趁機跑了。那偽軍見馬愣子擋道,端起槍來:“閃開!”馬愣子揚起漁叉就要刺。這時馬侯德跑過來了:“馬愣子!別胡鬧。”

  馬愣子說:“這小子想討彩螺的便宜!”

  偽軍指指遠去的彩螺:“趕海蠣子用得著那麽大的魚簍嗎?”

  大腳嫂這時忙又走上來擋住他的視線:“長官,你不是要買我的海蠣子麽?”

  偽軍一推大腳嫂:“走開!”大腳嫂的鬥笠滑到背後,露出臉來,她轉身欲走,馬侯德還是認出了她來:“你……大腳嫂!”大腳嫂飛快地奔向海邊,一頭扎入海中。馬侯德掏槍要向海中射擊,卻聽身後有人高叫:“別開槍!”馬侯德回頭一看,是漢奸隊長老解。老解朝海裡喊道:“回去告訴你們羅司令,三天之內不來談判,我就火燒石龍灣!”又對馬侯德說:“馬掌櫃的,我再給你最後三天時間,再找不著那個八路崽子,你的萬貫家財也要變成一堆廢墟!”

  第二天黃昏時分。黃葉飄零,黑雲密布,天陰得像一口倒扣著的大鐵鍋。彩螺正在屋中央洗尿布,裡屋裡傳出了小虎頭的啼哭聲。她忙進屋把小虎頭抱了出來,一邊嚼糠面餅子喂他,一邊哄他不哭。

  有人敲門。“彩螺,是我!”是牛大壯的聲音。彩螺道:“大壯哥,以後你別來了,讓村裡人看見。”大壯壓低聲音:“我是來送羊奶的。”

  彩螺一聽大壯來送羊奶,忙把小虎頭放到裡間炕上,出來把門打開,問,“你怎麽想起給我送羊奶來了?”

  大壯說,那天大腳嫂抱著羅司令的兒子上她家來躲,他正好都看見了,這才想起來送羊奶。

  彩螺激動得一把抓住大壯的手:“大壯哥!你真好……”忙不迭地跑進裡屋抱出孩子,“小虎頭,看呐,這是你大壯叔,他給你送奶來了,快吃頓飽飯吧!”

  大壯幫著倒出一碗奶,找出一把小杓,湊近彩螺。兩人在一條板凳上坐下來,彩螺一杓一杓地給虎頭喂奶,大壯在一邊都看得癡了……

  突然,遠處傳來幾聲犬吠,兩人忙站了起來。犬吠聲中,馬愣子大呼小叫地跑來了,砰砰敲門:“嫂子,開門,告訴你件事!”

  大壯嚇得直哆嗦,彩螺急得抱著孩子在原地轉圈兒。大壯見牆根下放著一個大魚簍,弓腰就往裡鑽,彩螺又忙把孩子也遞給他,大壯接過孩子,往魚簍裡一蹲,就不見了。

  彩螺把門拉開一條縫,對門外的馬愣子說:“大兄弟,天快黑了,你別進來。”

  馬愣子一彎腰從彩螺的腋下鑽到了屋裡。彩螺怒喝:“你幹什麽呀?”馬愣子一眼看見了鍋台上的瓦罐,又把鼻子湊上去嗅一嗅:“奶?嫂子,你這麽大個人還喝奶?”

  彩螺忙把瓦罐奪過去放好,問:“你到底找我啥事呀?”

  “你讓我坐下慢慢說嘛!”馬愣子說著就要坐到牆根下的魚簍上。彩螺急得一把拖住他:“哎哎……那不能坐!”

  馬愣子啪啪地拍打拍打魚簍,道:“沒事,挺結實的。”

  彩螺忙拉他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來,讓他有話快說。

  馬愣子道:“嫂子,我今個討來咱五爺爺的聖旨了,他答應我娶你了。”原來,馬家在村裡雖是個大族,可大多以打魚為生,夫遇海難妻守寡,窮家兒郎娶妻難。所以,自打宣統三年又在族規中添了一項:男三十無力娶妻者,族中尊長可指配本族同輩寡婦為妻;但寡婦不許自謀外嫁。“只要嫂子你一點頭,五爺爺願意成全咱們。”

  彩螺聞聽此言,如五雷轟頂,差一點沒暈倒在地:“你……你胡說!”

  馬愣子嘻笑道:“嫂子,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牛大壯,可馬家的族規不許寡婦外嫁。”

  “我不嫁!我誰都不嫁!”彩螺拉開門,推著馬愣子往外走,“你出去!”

  馬愣子步步後退,一下子把牆根的魚簍撞倒了。屋裡響起了嬰兒哇哇的啼哭聲,大壯一手抱著孩子從魚簍裡爬了出來。

  馬愣子這回真愣住了:“牛大壯?這是誰的孩子?”

  大壯的舌尖像是打了結:“孩子是……是……”他看著彩螺,不敢說下去。

  “啊?你……你們都有孩子啦?我……我找五爺爺告你們去!”馬愣子瘋狂地推開大壯和彩螺,衝進了茫茫的夜色中。

  這時,就見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一串炸雷震得大地在顫抖!雨,刷刷地落了下來。

  彩螺心想,倘若馬愣子真的跑到馬五爺那裡胡說一通,她是死是活事小,小虎頭可就暴露了。她叮囑牛大壯一句:“你替我看好孩子!”連草帽也顧不上戴,一頭扎到雨中追馬愣子去了。

  電閃雷鳴,小虎頭在大壯的懷裡嗷嗷大哭。

  三、黎明時分燕分飛

  馬愣子一路小跑,路過漁具商行時,馬侯德正在陪著漢奸隊長老解喝酒。馬侯德招呼他:“愣子,下雨天不往家跑,這是上哪兒?”

  馬愣子道:“哼!我找五爺爺告狀去,彩螺和牛大壯那小子胡搞,連孩子都有了!”

  說完馬愣子卻頭也不回,直奔馬五爺家而去。

  一旁的老解聽了,眼睛一亮:“孩子?不會是小虎崽子吧?”

  馬侯德說:“我先帶人把她和孩子抓起來再說,是虎崽子還是鱉羔子,一審便知。”

  老解阻止:“不,馬愣子既然已經向你們族長稟告,何不借他的手,用家法逼李彩螺說出真情!”

  馬侯德蹺起大拇指:“嗯,還是隊長高明!”

  彩螺抄近路去追馬愣子,還是差一步沒能追上。眼看著馬愣子進了馬五爺家的門樓,彩螺急得像陀螺似的團團轉。最後,她牙一咬,現如今,什麽都顧不得了!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和大壯做好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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