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見了五名系統獎勵的下屬後,蘇言還沒來得及休息,就又得到了一個關於敵軍的消息。
福建陸路提督張應夢領督標兩千七百余人南下,已過福清縣,進入興化府地界,興化府左右二協也已開始調動,與張應夢所部匯合,意圖非常明顯——馳援泉州。
不過現在泉州府已經落入義軍手中,張應夢就算來了也是奈何不了已經佔據高牆的義軍,但這不代表他就沒有威脅,按照蘇言的判斷,他很有可能停留在興化府駐扎,等待來年正月金礪的旗軍南下入閩,兩軍一匯合,再攻打泉州。
除了北邊的張應夢,泉州府周圍也並不安全,這個時代的廈門地區是歸泉州府管轄的,在鄭軍佔領廈門島以後,清軍就雲集在同安縣一帶,防范朱成功。
蘇言原本打算聯合朱成功,先將駐扎在同安縣的清軍徹底剿滅,可他又擔心雙方的地盤一旦接壤,朱成功會不會像去年攻打潮州郝尚久一樣,反手偷了自己的屁股。
因此,他便暫時收起了這個心思,準備先留一營防備同安清軍,等下個月這四千清軍整訓完畢後,再北伐將興化府一塊打下來。
沒錯,佔據泉州的蘇言已經不僅僅滿足於這一府之地了,他的目光也不局限於爭奪一縣之地,而是提高到與清軍爭奪一府的控制權了。
蘇言的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接下來初步的發展藍圖,他準備先將整個福建省佔領,然後再出兵台灣,將福建的人口遷徙過去開墾荒地,讓台灣島分擔福建省的缺糧問題。
這就要看那朱成功配合不配合了,如果他配合的話,雙方相安無事,不配合的話,蘇言也不介意和對方硬碰硬打一場。
他是敬佩這位民族英雄,可眼下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若是這位民族英雄阻礙了自己,他也不會心慈手軟。
……
“提督大人,泉州,泉州府淪陷了!”
興化府境內,還在行軍的張應夢聽著信使傳來的噩耗,眼前一黑,險些從馬背上跌落下去,他連忙攥緊韁繩,定了定神,看向那跪倒在地的信使,道:“你再說一遍?”
“提督大人,泉州府已於昨夜失守,賊人夜襲府城,城內守軍不敵,府城陷落了!”
“嘶——”
張應夢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隨後,他就下意識反駁道:
“這怎麽可能?一個多時辰前我才見過從泉州城過來的求援信使。”
他實在不敢相信,可他也知道眼前的信使不敢拿這種事關重大的軍情欺騙自己。
信使見張應夢不相信自己,連忙解釋道:“提督大人,小人不敢欺瞞,今日一早,泉州府的城牆上已經被換上了賊人的旗幟,外面的營地也正在被拆除,如果不是小人反應夠快,就被賊人在城外的遊騎抓住了!”
問題大條了!
這是張應夢的第一個反應。
問題確實大條了。
如果說之前縣城淪陷只是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那麽偌大的泉州府城都陷落敵手,這無疑會引發朝廷震怒,相關人員也會被革職查辦,甚至可能連小命都不保。
張應夢最擔心的是,朝廷將閩浙總督陳錦和他一塊下獄,那他不就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為了避免這件事的發生,他穩定了心神,命人將那信使扣押,下令全軍入駐興化府,一邊派出信使返回福州,向陳錦通報此事,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陳錦——他準備先極力封鎖這個消息,並調集全省的兵力攻打泉州府,趁著金礪入閩之前收復泉州府,戴罪立功。
然而,張應夢很快就反應過來,想要調集各府的兵力圍剿泉州府的賊人,最少也要半年多的時間,金礪很快就要入閩了,為今之計,只有等金礪入閩後賄賂一下他,讓他一起隱瞞一下這件事……
和張應夢這邊的惶恐不同,消息傳至廈門中左所時,幾乎全島的士卒都跟著歡呼起來。
在這福建省內,他們不再是孤身一人作戰了。
在陸地上,在不遠的泉州府,他們還有一支新的盟友——雙方共同的抗清目標無疑讓他們成為了天然的盟友。
中左所衛指揮府內,朱成功及他麾下的一幹部將齊聚一堂,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悅之色。
“德化蘇言已於昨日收復泉州府,此之壯舉振奮人心,吾欲遣使前往梧州行在,向陛下告之泉州之捷,並向那蘇言討一個官爵,使其成為我朝廷屬軍。”朱成功說道。
“此舉是向那蘇言示好,我軍孤懸福建,四顧皆是清廷鷹犬,如今蘇言橫空出世,應當與其聯手並進,共同抵抗清廷,吾聽聞清廷命平南將軍金礪領一萬八旗軍南下入閩,若是那金礪擊敗了蘇言,我們的處境將會更加困難,所謂唇亡齒寒,正是如此。”
眾將皆點頭稱是,金礪的威脅還是太大了,即便他們佔據廈門島,有優勢水師護衛,使清軍無法渡海攻來,但如此強敵位於身側,還是令人不安。
就在這時,一員將領起身而出,抱拳道:“將軍,彼泉州新複,同安清軍亦不能留,我軍當聯合蘇言,共同絞殺同安清軍,穩定後方,再專心攻略漳州。”
這員將領便是施琅,施尊候,眼下還是朱成功麾下的得力乾將。
朱成功見對方出列,先是眉頭微皺,隨後點了點頭,道:“尊候所言甚是,同安清軍一日不被殲滅,則一日令吾如鯁在喉。”
話落, 他看向位於左側的馮澄世,道:“亨臣,吾命你前往泉州府,面見那蘇言,與其商談合兵伐清之事。”
馮澄世起身領命。
見朱成功采納了自己的建議,施琅也滿意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施琅其人,作戰勇猛、才能很強,但也心高氣傲,一心要將自己的能力表現出來,得到上司的重用,若是他覺得自己的一身才華沒有被重用的話,就會心生不滿,另擇明主而事之。
而朱成功也是性格激進暴躁之人,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屬下傲慢跋扈,也因此他就對施琅有了一點意見,這也是他在看見施琅出列時,眉頭會微皺的原因。
當然,這並不影響他采納施琅提出來的被自己認同的建議。
題外話
感謝唱著情歌打p、星月夕、延嫿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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