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fund, or not to fund, is a problem for others.But a ——夏希羽,1980】
“汪老師……她也有……”
符雨霄的語氣中帶著顫抖,但沈涵曦給出了意料之外的答覆——
“她和你們不一樣,她主要是舊時代MSS的職業本能而已。目前希羽對汪星悅的暴力支持度是90%不到……最新數據是85%。只能希望她的職業本能不要傷害到希羽,以及汪星悅自己。”
聽到這裡,童曉伊想起了自己在之前的法語翻譯招聘會中見到的少女,問道:“那麽,那個叫劉曉涵的……”
沈涵曦的語氣中依舊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確只是法語方面的工具人而已。估計等他要學西班牙語的時候,他可能就會找一個同樣類型的人來教他。只是,他最有可能會找劉曉涵的渠道去認識。彼此保持協議合作關系,同時對彼此保留最基本的禮儀和尊重。這就是希羽最想要的男女關系。”
童曉伊一臉詫異:“那不就是……”
沈涵曦點頭:“是的,就只是偶爾有合作的普通朋友。問題在於,劉曉涵應該是他兩段人生中第一個做到這些的人。不論男女。而且劉曉涵還幫他改善了最後一部分的民族精神補正,僅僅這一點就能讓他的好感度瞬間上去。你們對於感情這方面就不要想太多了。在他沒有喊出我的真名之前,你們不要往這方面想,老老實實讀書學習就行。”
“那他在生理方面……”(童)
沈涵曦的語氣毫無波動:“他始終對低級趣味感到惡心。我和他上輩子最後一次接觸的情況已經很說明問題了。目前不要想這方面的事。”
“那麽,您和他那次……”(符)
“我強製他怎麽做的,那20多分鍾時間,他完全憑著自己的想法在做事。就是為了走流程而走流程,我們倆都沒有什麽快樂可言。最後我反而自己把自己送進了酸液池。我低估了他的決心,也低估了我對他十幾年來的人生造成的巨大傷害。”
沈涵曦說到此處,語調終於發生了變化,她歎了一口氣後說道:“劉曉涵或許是他這輩子的第三位貴人。前兩位分別是扎德教授和薩蒂教授。但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他對汪星悅的某些行為暫時選擇了忍耐,但新舊時代的思想衝突必然會引爆矛盾。要他和女生交往甚至結婚都是絕無可能的,他遲早和汪星悅與劉曉涵開懟。我今天想說的就這麽多,我去看看他的情況,你們慢慢聊。”
於是,現實世界裡,兩位少女靜靜地手挽著手,走在一起。
而實際上,她們在意識通訊頻道裡,聊起了夏希羽即將短暫離校的事。
符雨霄在聽童曉伊講完後,問道:“希羽把名額給了你?”
“嗯,所以我接下來要陪他去華船重工一趟。不過從大姐(指沈涵曦)給我們的人員名單來看,他心中恐怕已經想好論文該怎麽寫了。他要我們幫忙把參考資料運過去,可能只是裝裝樣子。或者,他也有可能是以現場指導為主,論文只是附帶的。”(童)
“如果希羽還認識我的話,說不定……或者我直接跟他說……我想做他的研究助手。選擇我不用擔心泄密問題。”(符)
“我覺得可以。他邀請我的原因他想要的恐怕是我家有人在華科委當副部長這一點。畢竟他才不到20,和我們一樣,需要些東西來鎮場子。
他肯定也會帶外文資料,汪星悅以英語翻譯的身份,劉曉涵以法語翻譯的身份,一起給他撐場子。說到底,還是他的生理年齡太年輕了。”(童) “不過我覺得,學校裡流傳的一句話倒是真的沒錯。”(符)
“你說的是……夏希羽用二十歲不到的年齡,做到了多數四五十歲的老師們都做不到的事?”(童)
“對,這句話是一把雙刃劍,不擅長學術的老師和某些思想落後的學生肯定對他產生了反感。而且這批人的話語權相當不小,我們目前能做的除了改善夥食、補充營養之外,就剩下了用自己的關系和能力打通校內的關系。或者……我們也可以試著跟著希羽的步伐搞研究,先從入門級的4區或3.5區期刊開始。如果能發更高水平的論文也可以。”(符)
童曉伊點點頭,緊接著開始討論起了研究經費一事。
“那研究經費……”(童)
“我得到的希羽的那部分記憶告訴我,1982年前完全不能碰商業,我們最多只能用稿費,或者從其他國內的機構拿研究經費。國外的科研經費……比國內的毒性要大得多。至於為什麽希羽重視研究經費和實驗室的軟件和硬件……他畢竟是21世紀的人, 他的老師也是21世紀的學者(此處指劉初夏的老師在21世紀開始研究),最重視的永遠都是經費,其次就是實驗條件。如果這兩個都能保證,哪怕不能出一流成果,實驗室還能勉強存活。
“但在眼下……尤其是希羽心心念念的1982年之前的1980年,因為我們幾乎不能自由流動,所以除了講科學還要講政治,又紅又專的本意就在於此。榮譽的評判都不一定以成果為主,還要考慮輿論的問題——不僅有人民群眾的呼聲,還要在意領導的看法。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我們研究的是數學,哪怕是模糊數學這種長期都不會進入主流學術界的研究領域,都不用過多考慮輿論問題。我們只要擔心短期之內不太可能拿到校級甚至更高級別的經費,吳港研究所那樣自作自受的冤大頭也不太可能再送上門……沒人能想得到在合作開始以前就把直接謄寫之外的其他工作做完了的人不是嗎……”(符)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原則上同意你的方案。但是你應該也和我一樣清楚,希羽即將帶我們進進入的研究領域,在未來幾十年內都不太可能成為學界主流,因此注定不可能得到太多的研究經費。決策優化可能會好一些,1984年的魯布革水電站如果能有我們的方案的話,或許可以試一試。因此,我們事實上只剩下的就一條路——稿費。”(童)
聽到這裡,符雨霄想到了另一件事:“嗯……那麽,在國外賺錢呢?”
童曉伊否定了這一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