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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的模糊會士》五十六.獨木難支
  【在危機到來之前,我沒法確定初夏的擔心是否是多余的。尤其是在我們都很陌生的1980年這一時間節點。

  ——沈涵曦】

  “希羽啊……你不用這麽勞累的,正常情況下,我們至少還有六七十年的壽命,不要過於緊張了。更何況,今天來的兩位已經可以替你完成文學創作方面的大部分任務了。”

  夏希羽想了想後點頭道:“也對,而且我第一個招的還是法務,雖然有點早,但讓她們開始適應一下1980年的華夏還是很有必要的。”

  “同意。”

  這時,沈涵曦不小心地過於用力,讓夏希羽感到了來自右肩的劇烈疼痛。

  “抱歉。”(沈)

  夏希羽本來想說些其他話題的,但最終還是說道:“沒事,你不用沒事找話題和我聊。”

  “唉……上輩子你的後半段命運是因為我,這輩子……我希望你盡可能地放飛自我,但我沒想到你又開始低頭研究,不問春秋。”(沈)

  “搞科研的,還是傻一點比較好。現在的我還是太弱,還沒有上那張近百億元的國家級餐桌,去和數百位院士和無數老教授們一起吃飯的資格。之前吳港研究所的那塊意料之外的蛋糕算是運氣好”

  說到這裡,夏希羽不再願意繼續聊這方面的問題:“如果說這幾個月我做錯的事情中最大的那一件,恐怕就只有我低估了費馬大定理對世界的影響,並且嚴重錯判了後續的蝴蝶效應。”(夏)

  “怎麽說?”(沈)

  “我好死不死的吸引了一個我萬萬沒想到的人——匈牙利籍數學家、‘數學天才發現者’,保羅·埃爾德什。他在最新一期的《數學年刊》上發表了對我的研究成果的評論。”

  說到這裡,夏希羽從不遠處的備用桌椅處拿出了一本外文期刊,指著其中的一頁說道:“看看,我快被吹上天了。恐怕我在華夏國內又會掀起一波造神運動。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著?”

  沈涵曦參考了一下夏希羽的部分記憶後,給出了自己的猜測:“你擔心的是,‘麥克阿瑟天才獎’、‘菲爾茲獎’、“沃爾夫數學獎”一個都沒拿到的現在,你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進而徹底失控?”

  【作者友情提示:根據中文互聯網范圍內的檢索確認,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世界級自然科學相關獎項中,絕大多數獎項在1980年都沒有設立,更不用提頒獎了。

  例如,“麥克阿瑟天才獎”於1981年第一次頒獎;

  “克拉福德獎”、“奈望林納獎”於1982年第一次頒獎;

  “愛因斯坦科學獎”於1984年第一次頒獎,且獲獎者無數學家;

  “陳省身數學獎”於1987年第一次頒獎,屬於國家級大獎,務必與ICM頒發的國際級大獎“陳省身獎”區分開來,前者限制年齡不超過50周歲,後者無年齡限制,均比菲爾茲獎寬松,只能分別算作世界二流獎項的強勢版本和世界一流獎項的弱勢版本;

  “鍾家慶數學獎”於1988年第一次頒獎,且隻頒發給中國最優秀的數學專業碩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不能與其他所列獎項並列;

  “奧斯特洛斯基獎”於1989年第一次頒獎(僅獎勵至多兩位在純粹數學或數值分析的基礎理論方面與前五年中有突出成就的數學家),但由於夏希羽的擅長領域限制,因而不太可能領到這方面的獎項;

  “晨星數學獎”於1998年第一次頒獎,

每次頒發的名額較多,但限制在45歲以下、在純數學與應用數學方面有傑出成就的華人數學家,無論如何不能與真正的菲爾茲獎並列(年齡寬限、數量增加和華人身份降低門檻【中國籍/華裔/華人】);  兩個拉馬努金獎、“數學突破獎”、“阿貝爾獎”、“高斯獎”(應用數學界最高獎,而應用數學恰巧是夏希羽在這個世界的本專業)雖然都符合獎項的等級條件,但都在21世紀才有第一次頒獎。

  綜上,1980年11月現存的主要世界級獎項除了沒有數學獎的五個(4+1,此時已有諾貝爾經濟學獎)諾貝爾獎之外,只有“菲爾茲獎”、“沃爾夫(數學)獎”等為數不多的幾個不限制國籍的數學獎項可以視作世界級大獎,其中幾乎只有菲爾茲獎和沃爾夫獎可以並列為最難獲得的獎項。

  值得一提的是,1983年,來自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的陳省身,與來自匈牙利科學院的保羅·埃爾德什兩人才一起獲得沃爾夫數學獎。

  作者認為:夏希羽在任何意義上都還不能和他們並列,至少現在不能。】

  夏希羽長歎一聲:“讓你得到的我的主要記憶果然是對的。正是如此,這個時代的記者可有著四五十年後不曾想象的地位啊。哪怕是到十多年後,兩院院士和人大代表買火車票的時候,都得‘順便’借用記者通道啊……如果我沒有現在這樣的成就,我連擔心這些問題的資格都沒有。當我在模糊數學做出世界級成果的時候,國內有幾個人知道這事?又怎麽可能被國內的媒體關注?”

  【參考資料:人專發[1994]17號,關於中國科學院院士和中國工程院院士優先購買車、船、飛機票的通知】

  見沈涵曦有點疑惑,夏希羽問道:“你爺爺和其他家裡人沒跟你說過?”

  “說過,但我那會還沒想到我真的會來到這個時代。 而且我並不是和你一樣的魂穿,而是伴隨著英靈體的英靈形式——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了。所以,不論我們的關系是好是差,我都必須盡我所能地保護你。”

  沈涵曦輕聲說出的這句話讓整個大廳裡都陷入了沉默。

  幾分鍾後,夏希羽才說出了自己這天說出的最後一句話:“涵曦,你記著我一句話,無論我這輩子再厲害,無論修改器再怎麽改動,我也有兩座不可能超越的20世紀的數學豐碑。論研究水平,我的天賦不允許我超過無國籍的格羅滕迪克,而論發掘人才和論文數量,我不可能超越匈牙利裔米國人保羅·埃爾德什。以我這副身體的能力,我這輩子能參與發表的論文能上四位數都勉強。

  “如果要超越前者……費馬大定理已經是我在經典數學領域的能力上限,就算我真的能做黎曼猜想,也可能要燃燒生命……但也不一定能做成,我一個人獨立完成這兩個證明是我唯一超越格羅滕迪克的可能。至於後者……每個月署名至少四篇或者每周署名至少一篇才有可能超過後者。我沒有這樣的精神力和體力——每天研究17-19個小時會讓我在25歲之前就掛掉的……我總覺得我至少要活的比拉馬努金要久吧?”

  聽到這裡,沈涵曦只是點點頭,期待著夏希羽接下來要說的話。

  但她沒有等到,最終只是看著他獨自回到了房間。

  “偉大如我,死後也是兩手空空。”

  沈涵曦用拉丁語輕聲說出這句話以送別繼續前往實驗室研究的夏希羽,隨後緩緩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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