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你今天這麽反常?”
聽著從毀滅神嘴裡冰冷冷說出這樣的話。
陳尋一怔。
他都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家夥看出來了?
還主動詢問?
而且,自己表現的有那麽明顯嗎?
至少在相處時間更多的雷克斯面前,都沒有看出。
而她怎麽看出來的....
陳尋沉默了半餉,說實話一開始他本想說這不管你的事。
但終究還是歎了口氣,自己何必變得像這家夥一樣不坦誠。
陳尋索性點點頭,開口說道:“是遇到了點麻煩,不過我會解決的。”
“可以講來聽聽。”
毀滅神的聲音毫無感情的傳來:“別誤會,我並沒有擔心你的意思,只是有一絲無聊,想聽聽你那慘澹的遭遇,也許可以讓我更開心一些。”
陳尋:“........”
他看著毀滅神那冰冷的紅眸,要不是自己清楚這家夥的性格,一時間都不知道對方說的是反話還是真心話。
“其實也沒什麽,就是曾經的仇敵盯上我了,對方是黃金血,實力過於懸殊,其背後的存在可能更強大。”
“而且我在明處、對方在暗處,不知道什麽時候會一套給我帶走,沒準連底牌都用不出來。”
他說的也是實話,
陳尋緩緩的開口道,同時目光看向毀滅神。
毀滅神她那張蘿莉一般的臉上,照例面無表情,配合上黑裙白發,彷佛根本沒有任何觸動。
“你看我做什麽?難不成以為我會幫你?”
“沒抱什麽希望,只是還以為你聽了我的遭遇,會開心的笑出聲來。”
毀滅神:“.......”
陳尋輕輕的站起身來,澹笑道:“好了,時間快到了,我也差不多該離開了。”
毀滅神看著陳尋,忽然開口道:
“你為什麽今天會想布置那幾個空間?”
陳尋一怔:“我也不知道,心血來潮吧,算是弄點新鮮的東西,緩解一下心情。”
陳尋說完後,忽然一頓,才發現毀滅神那雙眸子一直緊盯著他。
“看我做什麽。”
毀滅神平靜的偏過頭,說道:“他們都是神,是擁有著無窮力量的金礦,如今脆弱的陷入瀕死,只要你去解救....就能獲得他們的神權。”
“根本、不需要,做這樣多余的事情。”
毀滅神補充了一句:“就像你之前一樣。”
陳尋內心像是被撥了一道弦一樣被這句話觸動,他神色變得複雜又沉默。
良久才緩緩的開口:“以前的我每天都在這幾個房間死過很多回。”
“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抱著想要快速變強的目的,去抓緊每分每秒。”
“你也說的沒錯,每一位神,都只是我變強的重要工具,我並不是真的想要解救他們,我只是想要借助他們的力量變強。”
“但今天我才忽然發現....或許不用那麽累,那麽冰冷。”
“把每個房間裝點裝點,明亮起來的第一號房間,逐漸熟悉的雷克斯它們,甚至無人的第三空間,也是我難得可以感到平靜的一處地方。”
“我才覺得....這樣挺好。”
說完這些,陳尋反而愈發的明白,一直以來自己為什麽會逐漸的轉變。
為什麽會今天這麽浪費時間,去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他無奈的道:“我好像把這裡當成第二個家了。”
冰窟裡有寒風吹襲而來,寥寥白色世界,就只有陳尋和毀滅神站在一起。
這句話說完,陳尋總覺得毀滅神的眼眸有了變化。
“我問一個問題。
”毀滅神輕抬自己的眸子,白發披散在黑裙的雙肩,隨寒風擺動,有種無可挑剔的魅力,她輕輕的開口說道:“你覺得你每天待在這裡的這十五分鍾有沒有意義。”
陳尋一頓,他忽然看出了毀滅神的態度似乎有了轉變,這個問題好像也極為的關鍵。
自己似乎可以說一些好話,從而贏取對方的信任。
然後在謀取對方的能力。
但他不想這麽做。
陳尋搖搖頭:“完全沒有任何意義,帶來不了我實力的任何提升,浪費了四分之一的時間做著沒有價值的事情,還要忍受某人的臭脾氣,說實話之前真的不想多待。”
毀滅神身體一顫,小臉白的如同腳下的冰雪,牙齒已經咬上了嘴唇,氣息更是降至冰點。
“但是.....我還是待在了這裡。”
陳尋緩緩的抬起頭,與毀滅神對視:“不是因為我抱著什麽目的。”
“不是我想取得什麽能力。”
“不是我想要變強。”
“而是我知道什麽是孤獨。”
毀滅神手掌死死捏著黑裙的邊角:“這是所謂的同情?”
“一開始是。 ”陳尋毫不避諱的說道:“不過後來,就覺得沒那麽多想法了,同情也好、感同身受也罷,都不重要了。”
“....雖然只有十五分鍾,但放松、開心就行了。”
毀滅神神色少了幾分冰冷,眸子裡卻多了幾分複雜。
她很討厭別人的謊言、討厭別人帶著目的。
而陳尋之前就是如此,口口聲聲說帶著善意來的,卻只是把各位神當做變強的工具。
她之所以不信任陳尋,最主要的就是因為這一點。
但現在.....她有些動搖了。
“對了。”
陳尋他又默默的補充了一句:“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你每天又菜又愛玩,虐起來挺有意思的,而且輸的時候,擺出一副黑臉,又氣又不能發作的表情,也是我每天快樂源泉之一,哈哈哈。”
“卡!”
氣息陡然變冷。
腳下的冰面在龐大的壓力下開裂!
毀滅神黑著臉,原先動搖的內心,此刻已然是再度冰冷,怒吼道:“陳尋!”
“下次見了。”
投影時間已經到了,陳尋笑著朝毀滅神擺擺手,然後整個身軀化作星光點點從這裡消失。
毀滅神白發飛舞,眸子看著陳尋消失的地方,她氣憤的伸出了自己細嫩的手掌,有一道磅礴的神性正在微小的掌心中閃爍。
她咬牙道:“區區陳尋。”
“明明不多說那最後一句,我或許、沒準、有那麽一絲絲可能,把神權借你保命。”
“但現在...沒了!”
“你就面對那些仇敵,死在外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