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都與我住手!”
就在中軍大帳外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劉闖帶著董大步走來。
他面沉似水,一臉的怒色,厲聲喝道:“為何在中軍大帳喧嘩,難道就不怕被兒郎們恥笑?”
看到劉闖,眾人連忙躬身行禮。
諸葛亮忙上前想要開口,可未等他說話,就聽得那白面無須的男子尖聲喊道:“劉闖,爾等不遵上命,還與操賊暗中勾結,莫不是想要造反嗎?爾等目無天使,待我返回許都,定會稟報陛下,到時候爾等一個都別想躲過懲罰。”
劉闖聞聽,卻忍不住了笑了。
這廝的自我感覺,未免也太好了些。
天子?
自從董卓行廢立之事以後,大家表面上尊崇天子,實則誰又真把天子放在眼中?大多數時候,大家只是把天子名號當成一面大旗,有用的時候就豎起來,沒有用的時候便丟在一邊。
這天使還真把自己當成了一回事!
也許,在他看來是因為劉闖那個皇叔的名號,讓他得以囂張跋扈。可實際上,劉闖又何嘗真個把自己當做是大漢皇叔?
“仲康,讓他閉嘴!”
劉闖眼睛一眯,沉聲道:“此乃中樞之所,何來這等沒卵子的貨色在這裡呱噪?若再開口,便割了他的舌頭。”
許褚聞聽,頓時咧嘴笑了。
他二話不說,抬手啪啪啪幾個耳光子下去,只打得那天使滿嘴是血。
而劉闖則大步走進中軍大帳之中,在主位上坐下,“孔明,究竟是怎麽回事?”
“主公,此事也怪不得仲康。”
諸葛亮連忙開口解釋道:“實在是那閹貨太不曉事,到這裡之後常口出不遜之言,今日更激怒了仲康。主公可能不知道,仲康的兄長許定,被張繡所殺,首級懸掛許都城門。仲康這幾日便心情不好,那閹貨又撩撥於他,才使得仲康惱怒,故而要把他拖出去教訓一頓。”
這時候,許褚也回到中軍大帳裡。
劉闖看了他一眼,突然罵道:“仲康,這等貨色,便在大帳中殺了就是,何故又要吵吵鬧鬧,惹得滿營將士知曉?你現在一鬧,反而便宜這廝,就算是想要殺他,也沒了合適理由。”
許褚原以為劉闖會訓斥他,卻不想聽到了這番言語,忍不住一怔。
諸葛亮笑道:“主公也莫怪罪仲康,你也知道他那脾氣,惹急了什麽都不顧,那考慮許多?”
劉闖說出來這番話,便說明他不打算追究許褚的問題。
眾人隨之也松了口氣,可緊接下來的事情也讓大家更加關心……
劉闖去尉氏,曹軍便加快了收縮的速度。黎陽曹軍已經大部分退過黃河,屯駐於延津酸棗地區;與此同時,位於官渡的曹軍再次後退,基本上已推出司隸,在陳留郡的曲遇聚駐扎。
一切跡象表明,曹操很可能與劉闖達成了某種協議。
但具體的情況大家並不是非常清楚,也都等待著劉闖的解釋。
“丈人中毒已深,恐難以支撐太久。
他已經將兵馬交由我來掌控,目前正在緊鑼密鼓,進行休整。休整過後,會有一些人離開,但也會有不少人留下來。作為交換,我將保曹氏三世榮華,不壞曹氏子弟的性命……”
劉闖說到這裡,便站起身來。
“簡而言之,曹軍已歸降與我,中原戰事也將平息。
對我來說,這也是最好的一個結局。我說過,殺來殺去,倒頭死傷的都是我漢家兒郎,實非我之所願。曹公故去,也算是有了一個還算圓滿的結局。接下來,我們要進駐許都,迎奉天子。”
雖然眾人早有準備,可是乍聽這消息,依舊忍不住面露喜色。
能夠兵不刃血的解決中原,無疑是最好的一個結果。
可是,迎奉天子……
諸葛亮忍不住問道:“主公,今天子為金禕等人挾持,我等進駐許都,恐怕也不是一樁易事。”
“這有何難,便打進許都就是。”
許褚忍不住厲聲喝道:“若哪個敢阻攔主公,某家願為前驅,將之斬殺。”
許褚的堂兄許定死於張繡之手,許褚心中恨意深重。雖則他和許定是各為其主,可畢竟兄弟之情猶在。如今許定被殺,許褚自然是想要為許定報仇。聽諸葛亮說完,他便站起身來,振臂呼喝,臉上殺意盎然,透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劉闖笑著擺擺手,示意許褚坐下。
他向諸葛亮看過去,突然問道:“孔明,我欲起兵清君側,迎奉天子,你以為如何?”
諸葛亮想了想,卻蹙眉道:“主公欲清君側乃一樁好事……只是我等此前與曹操交戰,打著的便是清君側名號。而今有人驅逐曹操,天子更坐鎮朝堂,若無足夠理由,恐難服眾。”
的確,之前還和曹操打得不亦樂乎。
可一轉眼又要收拾驅逐了曹操的人,軍士們未必能夠轉過這道彎兒來。
師出有名,師出有名!
若師出無名,憑著一個清君側空洞的口號,的確不太容易讓漢軍將士扭轉過來。要有一個合適的由頭,能使得漢軍將士上下一心,同仇敵愾,才能夠保證軍心不散,同時士氣高昂。
可是,又該以什麽名目出兵?
“仲達,你不是說有主意了嗎?”
就在劉闖為這個問題而沉思的時候,諸葛亮突然開口,對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司馬懿道。
“哦?仲達計將安出?”
司馬懿那張略顯清臒的臉上,露出一抹陰森笑意。
“此事又有何難?那金禕能做初一,主公便可做十五。
我得到消息,這次金禕等人之所以能夠成功,非是他們計劃周密,也不是因為那張繡兵強馬壯。他們能夠佔領許都,把曹操趕出去,其實要歸功於一個人……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哦?”
大帳中眾人,頓時來了興致。
司馬懿沉聲道:“據說,他們這次能成功,多虧了一個叫做吉本的太醫。
若非這吉本苦心研製出一種毒藥,能夠在無聲無息之中令人中毒,恐怕曹操也不會著了他們的道。”
吉本?
對劉闖而言,這可是一個極為陌生的名字。
說實話,就算是金禕韋晃之流,也不值得劉闖去關注,更不要說一個小小的太醫吉本。劉闖看著司馬懿,眼中流露出疑惑之色。
他不太明白,司馬懿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這件事,有何用意。
司馬懿走上前,在劉闖耳邊低語片刻。
劉闖剛開始的時候還眉頭緊蹙,可不一會兒的功夫,那眉頭便舒展開來。
“仲達,此計可行乎?”
司馬懿笑道:“主公放心,這件事做起來並不困難,只是要委屈主公一這次怕難上戰陣。”
劉闖連連點頭,“既然如此便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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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使名叫顏織,乃中常侍,也算是漢帝近臣。
自漢帝登基以來顏織便跟隨漢帝……他非常仰慕當年十常侍把持朝政,宦官閹黨的風光時代。只可惜,他的這個主子,卻遠不似其他帝王的強橫。漢帝劉協被董卓扶立其實並不算名正言順。之後,他為董卓操控,名為天子,實為傀儡,手中根本沒有任何權力,甚至還要受董卓等人的欺壓;此後劉協東歸,被曹操迎奉,情況卻沒有太大改變,依舊是一個傀儡。
如此一來,顏織想要做十常侍的夢想,便只能是一個夢…
好在,金禕韋晃起事,漢帝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而顏織作為跟隨劉協多年的心腹,也自然水漲船高。他常年在深宮裡做事,全不似當年張讓那樣一步步的爬起來,可說是一步登天。如此一來,顏織行事自然不可避免的會帶著些許暴發戶的氣質,到了官渡便指手畫腳。
被許褚一頓耳光子抽打,顏織總算是清醒了一些。
沒錯,他是天使,他是皇帝身邊的心腹,可又能如何?而今他面前站立的,是雄踞北方的大漢皇叔,實力驚人。哪怕是金禕那些人對劉闖並不服氣,可也不敢輕易得罪,觸其鋒芒。
被看押的一段時間,顏織是提心吊膽。
不過,他很快就被釋放出來,劉闖更親自安撫。
“之前我未能清楚天使來歷,還以為是什麽人在這邊呱噪,故而得罪了天使,還請天使恕罪。”劉闖溫言解釋,而後道:“那許褚冒犯天使,已經被我拿下。待我鏟除曹黨余孽之後,便要問他的罪,到時候少不得會為天使出氣。”
一時間,顏織竟受寵若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當下,劉闖命人在大帳中設宴,並且將顏織送來的酒水分發下去,說是要讓軍士們同沐天子恩澤。
顏織這才松了口氣,心中依舊是恨意慢慢,但是在臉上卻不敢有半分表露。
當晚,劉闖在中軍大帳之中宴請眾將。
他命人把劉協送來犒軍的酒水分發下去,而後又請顏織上座。
“賴天子之威名,而今我等得以不戰而勝。
曹黨余孽,今已不足為慮,我漢室中興,更指日可待。
我代表諸君,便先飲三杯,以感激陛下之厚恩……”
說完,劉闖連飲三杯酒水,對顏織道:“這次操賊覆滅,我大漢江山必將重現漢武之榮光。
天使乃陛下心腹,日後我等入京,還要拜托天使多多關照。”
說完,劉闖便端起一杯酒水,做勢便要飲盡。
可突然間,他臉色微微一變,眼中先是一陣迷茫,旋即透出一抹恍然之色,目光更變得格外獰戾。
“不許飲酒。”
劉闖怒喝一聲,手中酒杯啪的一聲落在案上,酒水四濺。
他更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大椅上,臉上流露出驚怒之色,手指顏織厲聲道:“爾為何人竟敢在酒中下毒。”
下毒?
眾將先是一怔,旋即透出一抹驚色,連忙把酒杯放下。
顏織則一臉驚愕之色端著酒杯,一臉疑惑,“皇叔這話從何說起?這酒好好的怎會有毒?”
可未等他話音落下,劉闖卻噴出一口鮮血。
諸葛亮司馬懿兩人連忙衝過去扶住了劉闖,同時高聲喊喝道:“吳先生,吳先生何在。”
吳普從最酒席宴的最末端站起來,快步來到劉闖跟前。
他先是為劉闖號脈,然後就變了臉色大聲道:“快將皇叔攙扶回去,他被人下了毒。”
“這不可能!”
顏織臉上,流露出駭然之色,連忙大聲叫喊。
可未等他辯駁,龐德已經上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咬牙切齒罵道:“該死的閹貨,我家主公整日拚死拚活,爾等坐享其成不說還敢毒害我家主公,這朝堂之上果然是宵小橫行。”
龐德的氣力可是不小,一腳踹在顏織身上踹的顏織險些喘不過氣來。
可不等他爬起來說話,夏侯蘭已經衝過來,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拳打腳踢……另一邊諸葛亮和司馬懿攙扶著劉闖退出大帳,緊跟著漢軍大營之中回響起一陣陣隆隆戰鼓聲,令人心驚肉跳。
大約過去了一炷香的時間,司馬懿臉色陰沉回到了中軍大帳。
他目光陰冷,看著那被打得已經說不出話來,好像豬頭一樣顏織,倉啷一聲拔出寶劍,健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顏織的頭髮,厲聲喝道:“主公一心為國,卻不想眼見大功告成之日,卻被宵小壞了大事。天子身邊有奸臣,竟然在酒水中下毒,意欲毒殺主公,實讓人難以接受……
諸君,今日我便殺了這狗賊,而後打進許都,誅殺奸賊,扶立天子,代主公重振漢室江山。”
大帳之中眾將聞聽,不由得義憤填膺,齊聲呐喊。
“諸君,請立刻返回本部,召集兵馬。
明日一早我們便起兵南下,不殺奸賊,誓不收兵。”
“不殺奸賊,誓不收兵!”
顏織被打得頭昏腦脹,這時候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眼睜睜看著眾將離去,目光一轉,落在司馬懿身上,剛要開口,卻見司馬懿收起劍落,寶劍便沒入他胸口。
鮮血噴濺了司馬懿一身,但司馬懿全無覺察。
他松開了顏織,朝著薑和太史享一擺手,兩人立刻會意而去,帶著飛熊衛將中軍大帳保護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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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受奸賊蠱惑,意欲毒殺劉闖!
消息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迅速傳遍了官渡漢軍大營。
漢軍將士聞聽,莫不是義憤填膺,感同身受……這些個軍卒,一直以來就被灌輸著劉闖是大漢皇叔,並且為漢室江山奮戰不止的觀念。而今,眼見著就要迎奉天子,攻克許都的時候,卻傳來有人搶先一步驅逐了曹操,已經讓不少人感到不高興,認為被人搶佔了功勞。
現在,那些人竟然還要毒殺劉皇叔?
劉皇叔可是大漢皇叔,是大漢忠臣,是大漢的頂梁柱。
那些人竟然要毒殺皇叔,難道說是要鳥盡弓藏嗎?自古以來,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可謂是屢見不鮮。可這一次,這種事情落到了自己的身上,許多人不由得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覺。那些人連劉皇叔都敢毒殺,更何況我們這些小人物?說是宵小所為,可是若沒有天子同意,宵小又怎敢如此膽大妄為?
一時間,漢軍大營中人心惶惶。
不少人喊出了‘進許都,誅殺奸妄’的口號。
各路將領回到中軍大帳後,也是盡力進行安撫。
到後半夜時,忽聽營中傳來號炮聲。
一直聚在軍帳中,未曾卸除衣甲,手持兵器的軍卒聽到號炮聲響,立刻衝出軍帳,向中軍大帳方向集中起來。
此時,中軍大帳外卻是燈火通明。
劉闖在董的攙扶下,從大帳中走出來,臉色發白,看上去頗有些虛弱。
他面對在中軍大帳外集結起來的眾將道:“闖本一介草莽,起於東海之畔。
得天子厚愛,拜為皇叔,受衣帶詔而討伐不臣。數年間,闖捫心自問,對陛下忠心耿耿,嘔心瀝血。建安五年,闖自遼西起兵,征伐遼東,橫掃高句麗,為我大漢開疆擴土。此後,經略幽州,討伐異族,所為者乃漢家榮光……今我陳兵官渡,眼見大功告成。卻不想為宵小忌憚,竟然要壞我性命。自十常侍以來,天子受奸妄蒙蔽,屢殺忠良,使我漢家元氣大傷。
今宵小橫行朝堂,天子再受蒙蔽。
我欲起兵前往許都,不殺盡奸妄,誓不收兵!”
劉闖一番話語,令眾將齊聲響應。
“奸賊欲壞我性命,我便以奸賊之血,寄我軍旗。”
說著話,劉闖一擺手,就見薑和太史享從大帳中拖出一人,跪在地上。
伴隨著叨叨叨三聲天雷火巨響,許褚上前手起刀落,將顏織人頭砍下。一腔子血噴在大纛之上,三軍歡聲雷動。
在士兵沒看來,顏織一聲不發,便是默認了罪行。
沒有人留意,顏織人頭落地的一刹那,噴濺出來的鮮血並不是很多……
殺人祭旗之後,劉闖再次下令,命許褚為先鋒,楊俊為軍司馬,率老羆營開拔,直奔許都。
隨後,他又命龐德黃忠二人各領一路兵馬,兵分兩路。
龐德率部奪取新鄭,殺奔陽翟;黃忠則率部走長社,奔襲穎陰。
劉闖因為中毒的緣故,不得親自督戰,於是便命諸葛亮為軍師,率三萬大軍南下,緊隨許褚其後。
大軍一動,聲勢驚人。
三路大軍開拔出官渡,向潁川方向殺去。
劉闖隨後,便在司馬懿和法正的陪同下,返回滎陽。
在滎陽縣城中,他命人將夏侯和徐晃招來,而後把許都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兩人。
夏侯在虎牢被俘,而徐晃則是於滎陽遭遇法正伏擊,成為階下之囚。
兩人被關在滎陽大牢之中,可謂是與外界隔絕。聽聞劉闖這一番話,夏侯和徐晃二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相信劉闖所言。在他們看來,曹操性子謹慎,怎可能會被人下了毒,還被趕出許都?
劉闖道:“若你們不信,我這就放你們離開。
今丈人便在尉氏,恐來日無多。你們現在回去,說不得還來得及見丈人最後一面……至於你二人以後的選擇,我更不會勉強你們。
你們回去收拾一下,我這就派人送你們離開滎陽。”
夏侯和徐晃,面面相覷。
良久,夏侯突然道:“孟彥,難道主公當真……”
劉闖點點頭,輕輕歎了一口氣。
“我已命人前往關中,釋放那夏侯淵和曹子丹返回。
想來這個時候,玉娃那邊也得到了消息,相信用不得多久,子文他們便會陪同玉娃動身前來。
你們現在就動身啟程吧,我也不再留你們。
至於許都那邊,你們不要插手……我也派兵前往許都,丈人深仇大恨,我自會為他報,你們無需費心。”
做女婿,做到劉闖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
夏侯和徐晃相視一眼,而後躬身向劉闖一揖。
兩人也不再客套,便在太史享的帶領下離開,在府外上了馬,打馬揚鞭出城而去……
++++++++++++++++++++뵽D;+耀,+++++
建安九年十一月,風雲變幻。
曹操被趕出許都,著實讓許多人感到驚訝。
原本正集中力量,準備向交州開戰的孫權得到消息後,立刻停止向南用兵,並下令丹陽太守孫河調集兵馬,意欲跨江攻打廣陵。時曹丕返回陳留奔喪,故而不在廣陵。下邳太守卞秉得到消息,立刻命廣陵兵馬退過淮水,而他則親率大軍,屯於淮水以北,以防范江東兵馬。
孫權,可謂是兵不刃血,便佔領了廣陵。
不過不等孫河有喘息之機,甘寧率部突然由鹽瀆登陸。
他在卞秉的配合下,迅速與廣陵東陵島曹氏海軍匯合,聯手攻打江都。
而卞秉則趁機率部渡過淮水,向廣陵進兵……孫河在廣陵毫無根基,遭遇如此襲擊之後,可謂是猝不及防。匆忙中,他命麾下大將,丹徒令呂蒙率部阻敵,試圖偷襲東陵島。哪知道卻被甘寧設下埋伏,不但盡殲江東兵馬,並且俘虜呂蒙,還搶走了江東三艘新造的海船。
孫河見形勢不妙,便立刻退回江東……
與此同時,遠在荊州的劉表,在得知曹操出事之後,卻按兵不動。
劉表長子劉琦與劉備聯名向劉表建議,趁曹操被驅逐出許都,率兵北上,奪取南陽……
可是,劉表卻不肯答應。
他私下裡對大舅子蔡瑁道:“曹操、劉闖相互征伐,卻並無深仇大恨。
可金禕韋晃之流,不過跳梁小醜……他自以為得計,實則會令曹劉合而為一,從此北方之大局再無人可以撼動。我今若北上南陽,待劉闖收整了曹操的兵馬之後,便有足夠借口南下。
曹操,奸雄也;劉闖,卻有霸王之姿。
我等且不可與之為敵,而應該設法與之交好……若不然,劉闖的下一個目標,便就是荊州。”
劉表,已無爭雄之心。
他只希望能坐守荊州這一畝三分地,能夠安度余生。
至於劉備的心思,劉表心裡也非常清楚……事實上,從劉備投奔他的那天開始,劉表就對他存有提防之心。
而今,劉琦和劉備混在一起,更使得劉表心中不滿。
若長此以往,荊州勢必為劉備吞並,劉琦與之聯合,無異於與虎謀皮,實在不是合適的繼承人。劉琦雖然聰明,可是比之劉備,終究還是差距不小。這次他和劉備聯名,少不得也有劉備蠱惑。若非劉表現在還需要劉備在江夏抵擋江東兵馬,說不定就會先把劉備給滅掉。
劉琦,不可擔當重任。
劉表心中一動,目光落在庭院中正玩耍的幼子劉琮身上,旋即流露出一抹若有所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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