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州府衙。
時任京州知府的楊昊站在縣衙內,望著滿天飛舞的雪花,憂心忡忡,以至於捕快來到旁邊叫了幾聲都沒有發覺。
回過神來的楊昊看著那捕快問道:“城防營那邊可是派人來了?”
那捕快看著楊昊搖頭說道:“回大人的話,城防營那邊並沒有派人,說是職責不在此讓我們自己乾。”
楊昊皺著眉頭看著捕快:“難道你沒有告訴他,這是太子殿下安排的差事?”
楊昊滿是不解。
按理來說,那負責城防營的將領不至於這麽膽大妄為,對於太子殿下的旨意也敢不尊?
全朝廷都知道,眼下皇帝就要禦駕親征,令太子監國,好多事都已經交給了太子去處理,他們怎麽敢在這個節骨眼唱這出?
提到這裡那捕快滿是抑鬱的說道:“卑職說了,但那負責的少尉一聽到太子安排便是惱火了起來,說咱們少拿太子來壓他…”
楊昊聽言不敢相信的說道:“當真如此?”
“此事卑職自然不敢撒謊。”
楊昊點了點頭:“那就先這樣吧,你先帶上衙門內的捕快們,帶上掃把竹鍬之類的工具先去街上主乾道上掃一掃,本官在去趟城防營看一看。”
“是。”
那捕快聞聲返回府衙裡,準備叫人行動起來。
城防營距離城防營不過兩三裡地,並不是很遠。
在位置上看,京州府衙位於大周皇宮的正東方,城防營則位於東北角。
城防營內約有士兵三千多人,其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大周基本保衛工作。
京州駐扎的軍隊分別是城防營、禦林軍和虎嘯營。
城防營和禦林軍是大周早期就存在的軍隊,而虎嘯營則是後期由太子周正朗後期一手創建的軍隊,相當於他的內衛,只聽他一個人調遣。
雖然三支軍隊的人數不多,但是就對於布守京師而言已足矣。
畢竟,現在這個頭皇帝多人平日裡也用不上,真要是用上了那麽大周也基本上距離亡國不遠了…
楊昊一人剛到城防營的門口,站崗的將士攔住了他說道:“這裡是軍事要地,不得擅闖。”
“本官乃京州知府楊昊,有要事要見你們將軍,勞煩通報一下。”
那守城的將士看了他一眼。
在對方報上職務後不敢怠慢道:“楊大人請稍等,我這就進去稟報。”
說完看了旁邊的士兵一眼,只見對方點頭示意後便小跑了進去。
過了一會,那小卒折返了回來看著楊昊說道:“我家將軍有其他公務在身,沒空見你,楊大人請回吧。”
楊昊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有些惱火的拂袖離去。
城防營內。
主帳。
城防營的將官們在聚在一起喝酒,為首的是一個身高一七八左右的老將軍。
那老將軍不是旁人,正是這城防營的軍事主官李德寶。
作為一名經歷過多次戰火洗禮的老將軍,對於朝廷內文官大勢大壓武官和武勳的現象很是不滿。
他是打心裡看不上只會賣弄嘴皮子的文官們。
但奈何朝中局勢不妙,當朝皇上有意打壓武將。
他自己不願意與那朝中腐儒文臣同流合汙,又不想脫下戰甲告老還鄉。
恰好前任的城防營主將犯了事,有了空位便是自己主動請纓去城防營擔任主將,。
對於這個手握兵權的大將軍提出這樣的想法,
周洪康早就想讓他告老還鄉了。 但是奈何他功勞甚高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這次既然他主動提了出來,周洪康自然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武將和武勳們徹底走上了衰敗之路…
對於眼前發生的情況,一名校尉有些擔憂的說道:“李將軍,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萬一真的是太子殿下安排的怎麽辦?”
李德寶還未說話,另一個校尉接口說道:“張校尉多慮了。”
“我們身處要職,太子殿下怎麽可能安排這種雜活讓我們乾呢?”
“定是那文官看著這大雪忙不過來,想讓我們給他出苦力罷了。”
說完,那男人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另一名校尉也是面帶不屑的說道:“王校尉說的對,太子殿下怎麽可能下那樣的命令。”
負責城防營的李德保也是滿臉不屑的說道:“這要是換成旁人,或許會給了他楊昊一個面子也就去了,跟我來這套。”
“我帶兵衝鋒殺敵的時候怕楊昊還不知道蹲在哪裡在讀什麽孔子曰呢!”
其余人等聽了李德寶的話便開始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氣氛變得特別融洽…
另一邊,原本想要親自去尋人的周正朗被前來尋找的小太監給拉了回來。
周正朗一聽道自己的七叔進了京城便是打消了去找人算帳的念頭。
對於他來說,什麽事都沒有要要見他七叔重要。
周正朗十分高興的跟在小太監來到慈寧宮。
踏進房門,便是看到了她的母后一臉愁容的坐在飯桌,旁邊的小宮女在那裡收拾碗筷。
薑麗萍看到他大兒子的身影便忍不住抱怨道:“你不知道今天回京麽?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要出宮?”
如果他在,那麽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麽複雜。
“兒子不是看著今日來連降大雪,便想著出宮去看一看道路是否有人清理還有周圍百姓受災的情況。”
周正朗看著自己的母后笑呵呵的跑道她的身後,替她捏起肩來。
薑麗萍聞言還是有些生氣的說道:“那就不能明天又或者等雪停了再去?還有什麽事比你父皇禦駕親征還要重要?”
“本宮真搞不懂你們爺倆,一個整日裡廢寢忘食處理朝政,另一個盯著大雪想要出宮視察。”
“還不如你皇祖父時活的輕巧。”
周正朗看著自己的母后苦笑著回道:“皇祖父在位時又何曾經歷過這樣的天災啊?”
“是啊,你也知道是天災,我也知道是天災,可為什麽那些愚民們就不知道呢?”
薑麗萍喃喃自語的說道。
“還有飯菜麽?我都快餓死了。”
周正朗急忙轉移話題,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
“飯都給你留出來了,等會讓人熱熱給你端過來。”
薑麗萍起身離開,隻留下周正朗一個人萬分無奈的坐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