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大周的風氣可不是這樣的,尤其是剛建國時,大周皇帝對於貪汙之行是極其厭惡。便是下令擬定了許多條關於貪汙受賄的刑罰。
關於貪汙之舉小到幾兩銀子大到幾兩都有相對應的刑法舉措,直讓人聽而聞風喪膽。
可是隨著時間的過去,皇位不斷的變更交替,便有很多人開始跳出來試探了皇帝的底線。
然而周洪康也只是懲治了張居正,並無其他誅連其他人,這也就導致了其他人誤以為,只要自己悄悄摸摸的行事不會被發現。
想想也是,若是按照之前那樣考慮這個考慮那個,還要熬上幾年才能夠升遷。
相比之下,自己只要給上官們送些銀子,那麽升遷之路也就不用愁了。
沒有人不想走捷徑,然而當你的周圍都是貪官的時候你若是不貪點那必定會被別人排擠。
周洪康就是沒有意思到這一點,他認為自己能夠把持住,可當他發現問題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時候便是再也沒有了言語的機會。
江南真正問題的來源楊奇自然也是知道,可他去又沒有辦法開口去告訴周正朗,所以只能沉默不語。
周正朗看見他又是閉口不言則十分無奈。
他總感覺這個家夥肯定是知道些什麽東西,但是看他一副不願意說的樣子也不好在逼迫什麽便是開口說道:“這時辰則不早了,楊閣老便是回去歇息吧,關於是否讓張亦龍前去監督新令之事就明日再議吧。”
楊奇聽到他這麽說也是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應聲退下。
差人送走楊奇,周正朗又重新做回與案桌後,手裡拿起奏折看了兩眼便是扔回桌上。
不知道怎麽的,心裡越發浮躁起來,已是無心在行批閱下去,便早早的回了自己的寢宮。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腦海中全是與楊奇之間的對話…
第二天一早,周正朗從夢中醒來。
至於他是怎麽睡得,顯然是沒了印象。
從床上做起,穿戴好衣物後便是開門。
門外,小太監早已經準備好了水盆。
小太監看見他開了門便是急忙端著走了進去。
“你有些面生啊。”
周正朗看著他疑惑的說道。
關於他自己殿內的太監們,一向都是分工明確的,久而久之的也就臉熟了起來。
“回太子爺的話,奴婢之前是劉公公手底下的人,是今個剛調來伺候您的。”
在太子面前,那人也沒敢叫劉福乾爹。
周正朗聞言點了點頭便是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啊?”
因為是劉福的人,周正朗也沒有表現的極為刻意,便跟他聊了起來。
“回太子爺的話,奴婢名叫李富貴,您啊管奴婢叫小李子就成。”
小太監在旁邊彎著腰胳膊上搭著一塊方布。
“小李子?”
周正朗聞言後轉身打量了他一眼。
這個稱呼還真是…
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李富貴聽言則是點了點頭回答:“是。”
李富貴瞧他的望向自己還以為是嫌棄自己的名字難聽便是急忙解釋道:“這是奴婢進宮前父母給起的名字,您要是先難聽奴婢便不在叫這個了。”
周正朗聞言則是很認真的看著他說道:“這名字是你父母所賜,怎能隨意改之?”
李福貴一聽他一臉嚴肅便是以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跪在地上解釋道:“太子爺教訓的是,
是奴婢孟浪了,還望太子爺恕罪。” 周正朗見狀有些哭笑不得,看著李富貴說道:“你起來吧,孤走沒有怪罪你什麽。”
李富貴聞言後慌忙起身,低著頭不敢與其對視。
這一舉動讓周正朗有些茫然:“孤有這麽可怕麽?”
李富貴搖了搖頭說道:“殿下您不可怕。
只是奴婢天生笨拙,怕是惹到了太子爺。”
周正朗聞言搖了搖頭說道:“你平時也不做什麽,一般的事孤也不會太過於計較。你如此謹慎,孤還真有點不習慣。”
李富貴聞言後點了點頭回道:“奴婢知道了。”
周正朗點了點頭看著他說道:“至於小李子,還是算了吧,孤還是叫你小富貴好了。”
“小福貴,你可知道劉福他們現在在何處啊?”
周正朗看著李富貴問道。
李富貴聞言後點了點頭說道:“回太子爺的話,昨日劉公公一直在忙於審問之事,現在應該還是在司禮監。”
周正朗聞言後皺著眉頭說道:“忙了一夜?”
“是,昨日從亥時起到現在,劉公公一直未曾歇息。”
“你是怎麽知道的?”
周正朗看著他問道。
“奴婢昨天夜裡一直跟在劉公公身邊,天亮時劉公公怕是您醒來身邊沒人伺候,便是讓奴婢前來。”
周正朗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們都辛苦了。”
李富貴聞言後心中一暖,便是開口回道:“能為太子爺辦事乃是我們這些內官的榮幸, 太子爺您不用客氣。”
周正朗點了點頭說道:“若是我大周的那些官員們要都能有你們這樣的覺悟,父皇跟孤也不會如此頭疼。”
李富貴聽聞後便是低頭不再說話,因為他實在想不通該怎麽去回。
從他胳膊上取下方布,擦了擦臉便是扔回水裡說道:“走,帶孤去司禮監看一看,劉福審的怎麽樣了。”
說完邁布走出殿門。
李富貴端著水盆走到門口,把臉盆交給另一個候著的小太監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後便是跟了上去。
司禮監。
這裡是負責看管和審問內官們的地方,也是每個人內官們最為害怕的地方。
他分為掌、禮、刑三部。
掌是掌印、禮是各種禮儀、刑則是宮中的各種刑罰。
司禮監的權利很大,基本上啥都關。
宮中太監、婢女還有剛入宮中的貴人都是他們負責教禮儀,說規矩。
三部則是由三名不同的大太監擔任,但是大多數的事情還是要聽劉福的,因為他是負責掌印的大公公。
此刻的劉福坐在司禮監主殿內,看著那個前來匯報的小太監有些惱火的說道:“他不張口,你們就不能想辦法給他張口了?你們提刑司的人怎麽越來越沒用了?”
那人聽言也是不敢發火,只是陪笑著說道:“劉大爺教訓的是,小的們只是怕他熬不過去咱們的酷刑,故而不敢擅作主張…”
劉福看了看他說道:“罷了,既然這樣,那我便親自會會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