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將名叫趙飛,戍守邊關多年,眼見沈軒和欒城風塵仆仆,並無一兵一卒時,不免心裡窩火:
“二位,邊關情形告急,皇上沒有安排救兵支援嗎?”
“趙將軍,在下欒城,原禦林軍統領,這位便是當朝三駙馬沈軒沈公子……”
欒城自知趙飛心裡失望,但此次皇上命他和沈軒前來,並不是為打仗而來,而是要議和的。
趙飛對沈軒並不熟悉,但聽到欒城介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白雲關守將趙飛叩見駙馬爺,還請駙馬爺早做定奪。”
沈軒微微皺眉,頷首,凝思道:“趙將軍,不必客氣,我等還是去營帳中,商議之後再作定奪了。”
“也是,也是,二位大人旅途辛苦了,在下考慮不周。”趙飛起身,客氣了幾句,之後帶著二人去了營帳內。
營帳裡,只有幾名士兵把守。
趙飛命令他們先退出了營帳,隨後與沈軒,欒城去了一張大桌前。
大桌上面,是一個沙盤。
沙盤做得很是逼真,將大衛與蠻族的邊境線劃得很清楚。
只可惜,好幾處邊境線破防,大衛邊防軍一再往後退卻,已經好似四面楚歌,即將敗北。
“欒統領,駙馬爺,二駙馬爺已經被敵軍擄走,蠻族並沒有急於進攻,只能跟大衛比拚耐力,
一個駙馬爺的分量勝過十萬雄兵,敵軍便是看到了我軍不敢輕舉妄動這一點,更是無底線的挑釁,
經常有蠻族士兵深入到大衛邊境,騷擾大衛百姓,甚至燒殺擄掠,無所不為。”趙飛介紹邊關局勢,憂心忡忡。
“趙將軍,目前除了二駙馬爺,還有多少將士被敵軍俘去了?”沈軒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便是救出二駙馬和被俘虜的將士。
“至少有一千人,至於還有多少將士能夠僥幸活著,現在也是一無所知,雙方戰事一直處於劍拔弩張狀態。”
趙飛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並不是他有意訴苦,事實本是如此,誰又能改變。
“趙將軍,你也不要過於擔憂了,皇上雖然身在京城,卻時刻關心著邊關局勢,我們還是先研究一下,
明天該如何去出使蠻族,以免到時候,再一次處於一種被動挨打局面。”這便是未雨綢繆,沈軒首先考慮到了。
“二位大人,那今晚在下便跟二位安排住處,明天再送二位啟程,出使蠻族。”趙飛惶恐拱手,仍是一臉抑鬱。
他歎氣,皇上是怎麽想的。
已經有一位駙馬爺被俘,現在又送來一位駙馬爺,皇上到底有多少個駙馬爺前來送死,又有多少位公主守寡。
沈軒看出了趙飛心中的焦慮,卻是淡淡一笑:“趙將軍,小生在出使之前,想去看看前線兵器情況,
兵器精良,殺傷力強,也是打勝仗的必備條件之一。”
“這……”
趙飛看到沈軒不過是一名文弱書生,心裡越發打鼓。
欒城哈哈大笑:“哈哈哈,趙將軍,你一定小看這位駙馬爺了,他才是讓蠻族國王最為頭疼的人之一,
你快帶駙馬爺去看看打造武器的地方吧,經過駙馬爺的指點,武器殺傷力肯定會大有增加。”
趙飛可以不相信沈軒,卻絕不敢去懷疑欒城。
欒城一直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後來因為三公主京城男扮女裝到地方巡查,皇上才將欒城賜給了三公主做侍衛。
距離白雲關二十余裡,有一座大山。
白雲關的兵工廠便在大山下面,自古以來,製造兵器都是每個國家的秘密,何時也不會隨意公開。
兵工廠裡面,打造的兵器主要是刀槍劍戟,
斧鉞鉤叉。另外還有弓弩,不過都是力道不足,殺傷力很弱的那種,沈軒之前設計的連環弩,這裡根本看不到影兒。
沈軒讓趙飛拿出筆墨,當即畫出圖紙給打造兵器的工匠師傅,讓他們按圖打造連環弩。
忙完這一切,回到白雲關駐地,又是午夜時分。
城頭上,士兵們枕戈待旦,不時的有人走動巡邏。
天氣很是寒冷,頭頂有一輪圓月懸掛。
原來今晚便是十五之夜,沈軒坐在一處城頭,哼起了小曲,欒城在他不遠處站立著。
“十五的月亮,照在家鄉照在邊關,寧靜的夜晚,你也思念,我也思念……”
多麽動情,怡景的歌曲。
那些聽到的守城將士,心中好似熱血流淌,竟然跟著沈軒唱了起來,雖然很多人唱走了調,卻絲毫不影響其壯觀。
一個軍隊,要想打勝仗,最需要的便是士氣。
沈軒下去的時候,那些守城將士仍然還在哼唱《十五的月亮》,雖然他們並沒有完全懂歌詞的意義,但是他們喜歡。
沈軒睡下,耳邊依然響著將士們歌唱的聲音。
一時間,也是久久難以入眠。
如果不是為了改善生活,甘願和娘子嶽小萍吃糠噎菜,自然也不會有後面波瀾起伏的過程。
當然,也不會認識三公主,更不會以三駙馬爺的身份去出使蠻族。
可是如果不是這樣,雲弈縣的洪澇依然會出現。
沒有拿三百萬的紋銀,雲弈有多少老百姓又會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輾轉反側中,沈軒一直沒有睡著。
待他再一睜眼的時候,天卻已經大亮。
沈軒一睜眼,便看到了欒城,懷裡抱著長劍,跟木樁似的站在他的帳篷裡。
“老欒,你進來多久了,為什麽不喊我?”沈軒紅了臉,假裝糊塗。
“沈公子,你睡得那麽香,好像一直在喊著誰的名字,老欒也不忍心吵醒你。”老欒甕聲甕氣答道。
“小生喊誰了?”沈軒一臉懵逼。
“沈公子,你夢中跟誰好,你自己不知道啊,怎麽還問我?”欒城鬼鬼的一笑。
“行了,吃了早飯之後,準備動身吧!”沈軒自知問不出什麽名堂,隻得將臉色一沉,假嗔道。
“沈公子,早飯早就準備好了,趕快走吧!”欒城一拱手,滿臉得意。
沈軒一躍而起,瞪了欒城一眼:“老欒,小生若是能夠活著回去,一定不會輕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