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生只有一句話,那便是清者自清,你若忠心於皇上,皇上自會知道的。”沈軒自知衛庭意圖,卻是輕聲安慰。
“沈軒,衛庭若是有幸留住性命,定會重重謝你。”衛庭跟沈軒深深施了一禮。
眾人自是不會知道,衛庭剛才所作的五步詩,其實是出自沈軒之口。
衛庭被人送入了大牢,類似於五星級VIP的那種。
以他王爺的身份,除非皇上真的下令處死他,否則不會有人敢對他有任何傷害的舉動。
衛政強打著精神,與眾臣說著邊關捷報的戰果。
不過,這也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情。
至少蠻族暫時不敢對大衛進行挑釁,甚至年年還會前來朝貢,以後永遠不犯衛朝疆土。
此役,功勞最大的當屬兵部尚書白震。
昔日,皇上與白震演了一場戲,不僅僅騙過了滿朝的文武,並且瞞過了蠻族蠻王的眼睛,才使得此役大獲全勝。
似乎,擊敗蠻族之兵,跟沈軒沒有半毛錢的關系。
自始至終,沒有人提起沈軒的功勞,哪怕是一點點。
眾人退朝之後,沈軒也跟隨著眾人準備離去,衛政卻輕聲喊道:“沈軒,你暫時留下,朕有幾句話與你說。”
沈軒留了下來,怎麽說,衛政也是三公主的父親,他的嶽丈大人,當今至高無上的皇上。
“皇上,你留下小生所為何事?”沈軒問,表情極為豐富,也好似五味雜陳。
“你到朕的禦書房來,朕有話跟你說。”衛政面帶滄桑,已然是風燭殘年的模樣。
皇上的禦書房,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去的。
沈軒怔了怔,正欲施禮。
衛政又是冷冷一笑:“沈軒,你當日讓人送於朕的一封書函,是不是要拿走,朕絕非無誠信之人,
既然將三公主許配了你,自然也希望你跟三公主白頭到老,舉案齊眉。”
沈軒出了一身冷汗,當日準備去邊關之時,便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打算,所以才寫下了休書:
“請皇上恕罪,當日微臣實在不知道能否活著回來,公主年輕,微臣實在不敢耽誤公主青春。”
“沈軒,你的一片忠心,朕自是明白,你能夠幫忙朕分析分析,小太子遇害,到底是誰人所為嗎?”
衛政此刻最想知道的是,小太子衛思勉的死因。
“皇上,自古以來,都是清官難斷家務事,皇家事,更是難以辨明是非,恕微臣無德無能。”沈軒並不想過多參與,而招致殺生之禍。
“駙馬爺,此次與蠻族交戰,朕心裡清楚,你的功勞最大,無人能及,只是你沒有親自參戰,所以功勞簿上並沒有你,
朕每日只是坐於朝堂之上,你心裡不會有想法嗎?”衛政並非傻子,瞎子,豈能看不出來。
“皇上,功過自有後人來評論,微臣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以微臣看,並肩王並非野心勃勃之人。”
沈軒神色從容淡定,有若清風一般。
“駙馬爺,朕又如何不知,只是朝野之上,眾大臣都是虎視眈眈地看著朕,朕若稍有差池,便會使朝野動蕩。”
衛政如何不知道,可是他很無奈。
看似貴為天子,為人處世,卻並不能真正隨心所欲。
“皇上,如果您相信微臣,微臣自當竭盡全力,查出真相。”沈軒一臉沉著,自信。
“沈軒,今日三公主要回京,你們夫妻二人好久未見,自當好好聚聚,三公主跟小太子關系甚好,
肯定也會傷心難過,你替朕好生寬慰於她……”
衛政無力的坐在椅子上,又是一臉淒涼。
那日便裝出城,
衛政在城腳下看到一名躺在樹蔭下吃紅薯的乞丐。乞丐衣衫襤褸,卻是滿面笑容。
而衛政,錦衣玉食,卻是滿心蒼涼。
“皇上,微臣既然能夠大難不死,自會與公主相親相愛,白頭偕老。”沈軒知道皇上之意,自是按照皇上意思答話。
沈軒回到了駙馬爺府,下人忙前忙後,像是接待貴賓一般。
欒城從外面進來,微微拱手:“恭喜駙馬爺,建功立業了。”
沈軒瞟了欒城一眼。苦笑道:“老欒,別人這麽說,你也這麽說,再者,此次大敗蠻軍,你的功勞最大。”
“沈公子,論功勞,沒有人比得過您,老欒只是按照你的吩咐辦事而已,只是有一個人一直沒有音訊,
沈公子你有無他的消息,老欒也很是擔心他的安危。 ”欒城從未如此緊張過,此番卻是緊張不已。
“誰?”沈軒聽得心中一驚。
“芸娘姑娘,沈公子沒有發覺,自白雲關分手之後,再也沒有看見她嗎?”欒城皺起了眉頭。
“芸娘武功高強,遇事冷靜,應該沒事的,老欒,你也不要擔心了。”沈軒淡淡一笑。
欒城仍然是緊鎖眉頭:“沈公子,老欒只是為你擔心,覺你跟芸娘志趣相投,惺惺相惜,若是芸娘有事……”
“老欒,到底芸娘怎麽樣,皇上應該比你我更關心,累了這麽多天,你也該好好歇歇了。”沈軒故作鎮定道。
芸娘的身份太過特殊,或者說沒有人知道芸娘此刻真正的身份。
大衛皇上為人老練,說不定又派了重要的任務讓芸娘去做,芸娘又怎麽會讓其他人知道她的行蹤。
欒城無奈而去,下人來報,三公主坐騎已經快到京城,不久便會和沈軒見面。
沈軒似乎沒有太多的興奮,在此之前,他還是蠻族的駙馬爺,而蠻族公主,卻已經香消玉殞了。
夜幕降臨,整個京城各大街道的燈籠次第點燃,給人一種人間天堂的感覺。
兵部尚書白震府邸,今日更是門庭若市,前來道賀的朝臣不計其數。
白震為了避嫌,卻是一一回絕。
正所謂功高震主,白震豈能不知道其中的厲害之處。
眾大臣見白震如此,也是失望而去。
白震在書房裡,提筆疾書,下人來報,雲弈縣洛霞鎮故人來訪。
雲弈,洛霞鎮故人?
白震聽得心裡卻是一驚,急忙站起:“先將他先帶到客廳,本官即刻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