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長吻過後。
嶽小萍眸光似水,輕問沈軒:“你怎不買床和被褥?”
“我自己動手做新床。”沈軒說著,最後取出嶽小萍的玉鐲子。
嶽小萍突然覺得,這輩子嫁給沈軒,算是嫁對人了。
下午時分。
沈軒找來幾個力氣大的男人。
將昨晚做好的水車組件,抬到了河邊。
“沈軒這貨,自打溺了水,就開始不務正業了。”
“書也不讀,淨倒飭這些沒用的玩意兒。”
“一定是腦子進水了。”
村裡的女人,說起沈軒的閑話。
沈軒聽到了一些,他也不在乎。
在小河邊,立起六個粗大的木樁。
然後開始組裝水車。
河邊捶洗衣服的趙寡婦對沈軒說道:“你小子搞這麽粗的東西幹嘛?”
“趙家嫂子,好久沒有見過這麽粗的東西了吧?”沈軒笑道。
趙寡婦啐了一口,笑罵道:“沈軒,你也是個讀書人!滿嘴浪話,有辱斯文。”
“這是水車,它轉起來,能產生動力,代替驢給我拉磨。”從21世紀過來的沈軒,這樣的小玩意,簡直就是伸手摸蛋,手到擒來。
馬寡婦點頭,深以為然說道:“怪不得這樁子比驢吊還要粗。”
一群男人哄笑。
沈軒看到趙寡婦捶洗衣服,累得一頭香汗,他便靈機一動,說道:“趙家嫂子,改天我給你弄塊肥皂,你就再不用捶洗衣服了。”
“啥皂?”趙寡婦從來沒有聽過這些新鮮玩意兒。
“肥皂!只要把肥皂抹在衣服上,輕輕一搓就乾淨了,而且洗過的衣服,還有香味。”沈軒解釋道。
趙寡婦不再搭理沈軒,覺得沈軒就是在說鬼話。
從未聽說,洗衣服不用棒槌。
沈軒帶著一眾男人,叮叮當當,把水車支了起來。
河水嘩啦啦流過,嶄新的水車轉動起來。
好一個龐然大物。
沈軒又帶人把家裡的石磨抬過來。
稍加改裝。
水車帶動木軸,將動力傳到石磨上,石磨便吱吱的轉動起來。
“我靠!”
“這麽神奇嗎?”
男人們無不吃驚。
女人們則說,沈軒造了一個會喝水的大木驢,只要木驢喝飽了水就能拉磨。
沈軒又蓋了一個簡易的木房子。
這樣陰天下雨時候,雨水就淋不濕石磨了。
村長沈子林扛來半袋麥子。
親眼看到磨出來的面又細又白,而且比驢拉磨要快了兩倍不止。
“沈軒,你這腦子是啥時候開的竅?”村長沈子林對沈軒豎起大拇指。
沈軒淡淡然回答道:“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
村長沈子林不恥下問:“科技是誰?這麽牛逼!”
村人圍著水車石磨,讚不絕口。
嶽小萍站在沈軒身邊,挺胸抬頭,為自家男人深感自豪。
自家男人有本事,女人臉上有光。
“老少爺們兒。”沈軒高聲喊道:“我家的磨房又開張了,以後大家來磨面不收錢。”
“磨面不收錢?”
“那你圖個啥?”
人群裡疑問重重。
沈軒再次高聲說道:“一袋面,我收五斤麩皮。”
水車落成,沈軒與嶽小萍的生計問題,便有了最低的保證。
人群中,馬通眼神陰騭,暗罵道:“沈軒,你他娘的別得意,老子這一關你還沒過呢。”
俗話說窮山惡水,刁民潑婦。
日子稍有起色,難免有人眼紅嫉妒,沈軒擔心有人暗中來磨坊搞破壞,想從村長家借來一條狗,栓在磨坊門口。
與嶽小萍結伴回到家。
嶽小萍系上圍裙就要下廚,
沈軒一把拽住了她,說道:“娘子,這幾日你也辛苦,為夫下廚給你做飯。”“這怎能行!你是讀書人,圍著灶台轉,人家會說你沒出息的。”嶽小萍很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語,怕人家說她是個懶媳婦兒。
沈軒很是堅持,解下嶽小萍的圍裙系在自己身上,說道:“不會給媳婦兒做飯的男人,何以安天下?”
大衛王朝生產力水平低下,煉取植物油的工序繁瑣又笨重,所以市面上的植物油價格昂貴,普通人家望而卻步。
這個時代,大家還是以大油為主,所謂大油就是豬油。
饒是這樣,炒菜時也只是放那麽一星半點。
沈軒要滋補身子,一大杓豬油,放入鍋中,油煙升起,一陣香味撲鼻而來。
左右無事的嶽小萍,倚著廚房門框,看沈軒菜刀飛舞,有條不紊的忙碌。
嫁過來之前,所有人都說,沈軒隻說讀書,這麽些年全靠左鄰右舍的救濟,沒餓死他算是奇跡。
想不到他居然還會做飯。
好像比她還要熟練。
“娘子,開飯嘍。”
沈軒做了一盤扣肉,還有一盤炒野菜。
夫妻二人坐在桌前。
沈軒給嶽小萍扶了一片肉。
嶽小萍嘗了一口,香而不膩,直誇沈軒做的菜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我要把你養得白白胖胖。”沈軒見嶽小萍愛吃,不由心生自豪。
可是,嶽小萍隻吃了一塊,神色便黯然下來。
“當家的,我怕吃慣了肉,以後就吃不下野菜了。”
沈軒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吃,以後家裡頓頓有肉,這是標配。”
嶽小萍本想說過日子要勤儉持家,抬眸看沈軒自信滿滿,她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
吃過晚飯。
嶽小萍端來熱水,為沈軒洗腳。
滑膩的小手,細心而溫柔的搓著他的雙腳,沈軒享受得眯起眼睛。
有妻如此, 夫複何求!
洗過腳,沈軒讓嶽小萍先睡,他要秉燭夜讀。
小小的書房,與夫妻二人的臥房只有一門之隔,連通兩個房間的門上掛著一條破簾子。
沈軒將燈花剔掉,冒著黑煙的油燈亮了一些。
他開始看書。
所讀之書簡易而乏味,光影搖曳,對視力傷害很大,而且油煙熏得沈軒腦瓜子疼。
子夜時分。
困意襲來。
沈軒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朝裡屋看了一眼。
裡屋一片漆黑。
嶽小萍應該是睡著了。
沈軒深吸一口氣,總不能在這裡坐一個晚上,實在太困,又有嬌妻在床。
讀書!
能看得進去才對!
與她同榻而臥?
這個想法冒出來,沈軒心裡就癢癢的,他吹滅油燈,摸黑進了裡屋。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
朦朧之中,沈軒看到嶽小萍面朝裡側臥在床。
曼妙的身子上,隻搭著一條很薄的單子。
沈軒喉結滾動,吞下一口口水,心頭怦怦直跳。
“呼……”
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沈軒輕手輕腳上了床。
她一動不動,肯定在熟睡之中。
沈軒知道,現在自己的身子還很虛,經不起過於激烈的運動。
按捺下想把她緊擁入懷的感覺,沈軒強迫自己閉上眼睛,暗誦老子《道德經》。
“道可道,非常道……”
“你睡覺怎麽不脫衣服?”嶽小萍輕聲問道。
她居然沒睡!汗……
英雄難過美人關,沈軒刹那亂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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