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霞古鎮多了許多生面孔,沈家寨也是風雨搖飄。
當天晚上。
月色被濃雲遮掩,大有山雨欲來之勢。
村長沈子林與沈軒坐在院中。
“最近有村民說,山匪欲下山打劫。”沈子林眉頭緊鎖,與此時的天色一般無二。
山匪是村人最頭疼的事。
“組織民壯隊吧。”沈軒說道。
沈子林喝了一口酒,說道:“只能這樣了,你的弩弓得帶上,到時射殺山匪,別把他們當人。”
“知道了。”沈軒應下來。
山匪為患,全民動員。
為保護村莊,沈軒也是豁出去了。
“事不宜遲,我這就安排。”沈子林站起來。
沈家寨的民壯隊,當天晚上就組織了起來,家裡有男人的都要出一個。
沈軒也在其中。
是夜二更,下起了大雨。
沒有雷聲,沒有閃電,唯有瓢潑大雨無聲而落。
田裡的玉米一人多高,馬上要到收獲的時節。
百裡青紗帳,能藏百萬兵。
“大家都小心點,別他媽的打磕睡,一有動靜就大叫。”民壯隊隊長沈長河高聲大叫。
大家都身披蓑衣。
盡管這樣,還是被雨水淋的透濕。
“該死的山匪,他們怎麽不絕種啊!”
“我聽說咱村的馬通也入了山匪。”
“狗養的東西。”
“越是這樣越可怕,馬通熟悉咱們村的地形,要是那孫子使壞,怕是我們村要遭殃。”
“和他們拚了。”
“噓!好像有動靜。”
守在村口的幾十人個,頓時消聲。
大家都繃緊了身子,仔細傾聽。
除了大雨落在玉米葉上的劈啪聲之外,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別一驚一乍的。”
“想嚇死人嗎?”
“靠,我真的聽到了,剛才好像有人在玉米地裡。”年輕的沈松言之鑿鑿。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相信他,反而說他被嚇破了膽。
沈軒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心想不管是21世紀,還是古代,要想生存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這時,沈軒聽到了異樣的聲響。
“噠噠噠……噠噠噠……”
“來啦!”
“山匪來了。”
那聲音是馬蹄踐踏泥水發出來的。
十幾匹快馬自雨幕中穿來。
“山匪來啦!”
“和他們乾!”
“保護沈家寨,來一個殺一個。”
“……”
雨水中的男人握緊了手裡的家夥,鋤頭、鐵鍬、榔頭、木叉、棍子……沈家寨的男人,就是用這種東西武裝起來。
山匪不但有馬,還有大刀長槍,他們裝備精良。
衝過來,不由分說就戰在一團。
“叮叮當當!”
有人倒了下去。
大雨中的戰鬥,沒有壯烈可言,都是以命相搏。
沈軒在外圍。
他手舉弩弓,罵了聲操尼媽的,扣動扳機,弩箭飛出。
“嗖嗖嗖……”
大雨模糊了視線,準頭不太好,減少了沈軒的命中率。
十二支弩箭,隻中了三個山匪。
沈長河掄著鐵鍬,拍下一人。
山匪從泥水中跳起來,揮動大刀撲向沈長河。
沈長河見大刀橫掃過來,緊接著用鐵鍬去擋。
山匪戰鬥經驗豐富,中途變勢,舉刀砍向沈長河的頭。
沈長河來不及招架,本能想要側身閃開,但他還是慢了。
雨水中,明晃晃的砍刀落下。
“啊!”
沈長河慘叫出聲。
他的胳膊被砍了下來。
山匪再次舉刀,對準了沈長河的脖子。
“嗖!”
一支弩箭射從後面射透了他的喉嚨。
山匪無聲倒下。
沈長河吼一聲,撿起大刀再次跳起來,英勇悲壯。
“日他先人,乾他祖宗,給我殺,一個也不留。”
沈家寨的男人們雖然人多,雖有一腔保村護家的熱血,但他們漸漸不敵裝備精良的山匪,且戰且退。
“媽的!”
“洗了沈家寨,活捉嶽小萍。”
“媽的,女人全都要擄回山裡,讓兄弟找找樂子。”
這一聲吼,沈軒聽出來了,就是馬通那個龜孫王八蛋,他當了山匪還惦記著嶽小萍。
沈軒重新填裝十二支弩箭,再次舉起弩弓,對準了馬通。
一匹馬衝過來,撞翻沈軒。
手中弩弓飛出去好幾米。
“大家不要亂,退到村口柳樹下,死守村口。”沈長河斷了一條胳膊,忍著劇痛指揮。
大家步步後退。
山匪騎馬,往來如風。
騎兵打步兵,那就好比是刀切豆腐。
戰場中,形勢一邊倒,沈家寨的男人們明顯落於下風,傷了好幾個人。
沈家寨的男人,已經倒下了三個。
“殺!”
“屠了沈家寨,男人老人小娃娃一個不留,把女人擄上山,讓兄弟們快活一下。”
山匪大叫。
馬匹衝撞,如入無人之境。
沈軒撿起弩弓,又射下一人。
兩匹馬朝沈軒衝了過來。
沈軒掉隊了。
沈家寨的男人已經退到村口大柳樹下,只有沈軒一人被擋在了外圍。
長槍帶著馬勢,急速襲來。
沈軒來不及躲閃。
“當!”
一聲金屬交鳴聲,長槍落地。
沈軒身後的玉米地裡,跳出來一個光頭戴耳環的大漢,大漢手握環刀架開了對沈軒的致命一擊。
“媽的!”
“宰了他們。”
光頭狂吼。
接著從玉米地裡,又衝出來幾十人。
他們清一色的光頭,都是手舉環刀。
一看就是真正的戰士。
山匪不敵,被斬落兩人,其余山匪落慌而逃。
戰鬥結束。
沈長河昏倒在地。
沈軒一步向前,想問這些發式衣著古怪之人到底是誰?
不料人家根本不理沈軒,又退進了玉米地。
但是,沈軒於朦朧之中,好像看到了朱大昌。
第二天,村長沈子林帶人來到玉米地,發現了雜亂的腳印,還有錯綜的車轍印跡,朝東通向洛霞鎮的官道,朝西通向劉江家的大門外。
這……
沈子林弄不清楚這是怎麽回事。
不過沈軒好像明白了些什麽。
昨天晚上,一定是劉江的人借著大雨朝外運外武器,中途幫他們打退了山匪。
他們不是在幫沈家寨,而是救他沈軒一命,因為只有他才知道如何製弩弓,對他們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那些光頭男人,不是我們衛朝人。”沈子林無比篤定,他又說道:“難不成劉江他暗通蠻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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