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人,這種無賴,你還要替他求情?”欒城不免有些詫異。
“欒侍衛,下官也是無可奈何,你給下官一個薄面,不要再打了,不然無法跟州府大人交代。”
吳忠苦逼著臉,欒城和州府大人,其中任何人他都不敢惹,到了這一步,他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吳大人,在下給你面子,這個惡少給了你面子沒有?”欒城似乎並不想給吳忠面子,仍然揚起了巴掌。
“吳大人,救我……”
看著欒城揚起的巴掌,趙多才哭了起來。
吳忠苦著臉答道:“趙公子,在下也很為難啊!”
其實吳忠早知道欒城的身份,三公主衛思君的貼身侍衛,之前是京城禦林軍統領之一。
欒城又是一耳光抽了過去:“趙多才,你平日的所作所為,老欒我是清清楚楚,只不過不想管而已,
你這個家夥居然要為難沈公子,這分明就是跟老欒過意不去,沈公子若有事情,老欒擔當不起。”
“你到底是誰呀,為什麽要抽我耳光啊!”趙多才平日叫囂慣了,哪裡想到,遇到了如此野蠻之人。
“老欒是你爹。”欒城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趙多才飛了起來,四肢亂舞。
落地後,便好似一隻蛤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吳忠走過來,苦著一張老臉,又是哭笑不得:“老欒,你讓下官好不為難啊!”
“吳大人,若是誰為難你,你讓他找我老欒就行了。”欒城扔下一句話,身子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老欒,你別走啊!”吳忠苦笑,難言。
另外一邊,幾名家丁蹲下身子,不停的搖晃著趴在地上的趙多才:“公子,公子,你醒醒啊,你不能有事啊!”
縣衙後面不遠的醫館裡,彌漫著一種濃烈的中藥味道。
幾名已經昏迷了的病人,此刻均是睜開了眼睛,症狀也減輕許多,假以時日,也會完全康復。
一名醫館的郎中看到沈軒,激動得熱淚盈眶:“沈公子,你不僅僅救了這裡的病人,更是救了全城百姓啊!”
“小生哪有這麽大的功勞啊,只不過盡了一點微薄之力。”沈軒並不想居功,再者方子本不是出自他之手。
“沈公子,縣衙的吳三大哥早就按照吳大人的吩咐,在全城各處中藥鋪熬製這樣的藥劑,讓老百姓免費服用,
不管他們是否有症狀,至少也有預防作用。”郎中心有余悸,往年也見過如此症狀的病人,卻不似今年來勢凶猛。
“吳大人,讓老百姓免費服用中藥湯?”沈軒瞪大了眼睛。
“是啊,吳大人說了,只要老百姓沒事,他被人曲解,誤會,都算不了什麽。”郎中談起吳忠,便好似決堤的河水,滔滔不絕。
“葛郎中,那就有勞於你了,小生接下來可能還有別的事情,失陪了。”沈軒拱拱手,轉身離開。
“相公,等等我……”
吳靈在後面大喊。
沈軒回頭,頗為無奈:“小姐,現在可以不喊相公了。”
“相公,奴家一日喊你相公,終身便是你的妻妾,你想甩,也甩不掉的。”吳靈頑皮一笑,好似耍賴一般。
“……”
沈軒無語。
縣衙前面,吳忠府邸門前大院。
吳忠猶自子不停歎氣,突然有人來報:“吳大人,州,州府趙大人已經快到了。”
州府趙大人,便是趙公子趙多才的父親。
今日一大早,趙多才心裡著急,提前帶著一大隊人馬,奔赴雲弈縣。
趙能昨晚則和欽差大臣張子為徹夜長談,秉燭達旦。
這一夜,
趙能不僅僅跟趙能說了幾十年前的陳谷子,爛芝麻的小事。更多的卻是將雲弈縣令吳忠損得是一無是處,雲州郡管轄六個縣,唯獨雲弈縣是最窮的一個縣。
每年的納稅,雲弈縣是倒數第一。
而雲弈縣,每年的犯罪率,卻是穩居雲州市榜首。
欽差大臣張子為因此氣得義憤填膺,連連寫下了幾封密保,讓八百裡加急信使送往京城皇宮。
此番雲弈大災,純屬造謠,意在擾亂軍心。
換言之,雲弈災情的消息,可能是蠻族故意放出來,令大衛朝軍心換撒,人心惶惶。
趙能和張子為均是坐的八人大轎,所有速度比趙多才等人慢了許多。
剛剛到達雲弈縣城,一名趙府的家丁跌跌撞撞的衝了上前,撲通攔在了轎前:“大人,大事不好……”
趙能的轎子被迫停下,他掀開了轎簾,看到了是府內家丁,臉色一沉:“什麽事,慌慌張張的,沒看到欽差大臣在此嗎?”
“大人,趙公子被人打了,傷勢很是嚴重。”家丁腦袋磕地,大哭不止。
“大膽,是誰敢如此忤逆,竟敢打人,還有王法嗎?”趙能怒斥家丁,滿臉怒色。
“大人,施暴者好像還是吳府的人。”家丁之前也挨過打,此刻對打人者也是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另外一頂轎子裡的欽差大臣張子為探出了頭,不解問道:“趙大人,發生什麽事情了,讓你如此氣憤。”
“張大人,吳忠縱容家人施暴,打傷下官犬子,這個吳忠平日便很是囂張霸道,從未將下官放在眼裡,
張大人,你一定要為下官討回一個公道。”趙能好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兒子被打,更是證明了他昨晚所言非虛。
“趙大人,你且放心,吳忠如此貪贓枉法之人,豈能做百姓的父母官,本官自會上奏皇上的。”
張子為跟趙能本來就是舊相識,自然會更加袒護趙能。
“張大人,有你這句話,下官也就放心了。”趙能說完卻是冷喝一聲:“起轎,直接去吳府。”
吳府外,吳忠設好了香案。
州府大人和欽差大臣同時駕到,在歷史上好像也是絕無僅有的事情。
吳忠攜同縣衙大小官員,站在道路兩旁,垂首而立,若不是穿了官府,誰敢相信,他就是堂堂七品縣令。
“趙大人,張大人,下官攜同仁在此恭候多時了。”吳忠走上前,又是弓腰,垂首,好似跟死者默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