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內裡地廝殺,堅持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結束。
沈軒,欒城,吳忠三個人居然還圍坐偏僻的一角,對酒當歌。
縣衙外,又是一番情景。
一名白衣官員,一手舉著尚方寶劍,一手抓住一道聖旨,端坐於馬背上,英氣逼人,灑脫不羈:
“皇上有旨,所以將士聽令,有序退出縣城,雲州州府趙能貪贓枉法,結黨營私,罪不可恕,
爾等雖為他的部下,當要認清形勢,棄暗投明。”
眾將士並不知道白衣官員是何人,什麽官職。
但他手裡的寶劍和聖旨絕對是真實的,沒有人造得了假。
這一千名將士剛才接到了趙能的命令,讓他們守住縣衙,不讓任何人逃走。
一名千戶長皺起了眉頭,面對白衣官員,不免產生了懷疑:“下官雖然只是一名千戶長,卻也知道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
趙大人是眾將士的首腦,眾將士又怎麽會做出背主求榮的事情。”
“放肆,皇上早已經查明趙能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他身為雲州州府,並沒有為雲州百姓辦一件實事,
皇上命本官,此次押解趙能上京,當然也會另外派官員來接替趙能州府一職。爾等只需保一方平安,兢兢業業即可。”
白衣官員大怒,劍指千夫長。
千夫長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下官謹聽皇上聖旨,皇上萬歲,萬萬歲……”
隨著千夫長的一聲疾呼,千名將士均齊呼:“我主聖明,皇上萬歲,萬萬歲。”
千人齊呼,聲音幾乎響徹天庭。
縣衙內的搏鬥,早已經結束了。
趙能父子,以及幾名殘余黨羽被逼到了一角。
趙能面帶痛苦之色,憤憤道:“趙某何罪之有,為何要趕盡殺絕?”
縣衙外,那名白衣官員直接縱馬進入衙門。
欒城和吳忠還在喝酒,看到白衣官員,慌忙甩掉手裡酒杯,翻身跪下:“小人等不知公主殿下駕到,還請贖罪。”
另外三名禦林軍副統領見狀,也是慌忙跪下,跟白衣官員跪安。
沈軒站起,搖著手裡折扇,滿臉微笑道:“公主殿下,一向可好。”
“沈軒,你見到本公主,為何不下跪。”白衣官員,正是衛朝三公主衛思君,此次是受皇上差遣,來徹查雲弈災情。
“三公主,大衛早有律法,秀才見官不下跪,小生也不敢違背大衛律法,還望三公主贖罪。”
沈軒望了過去,心裡暗暗讚歎,三公主雖然是女扮男裝,卻依然掩飾不住她的美麗和尊貴。
“沈軒,本公主現在有要事在身,先不跟你計較,張統領,你拿著聖旨去縣衙外面,將一千名將士撤出縣城,
之後,分成十組,去往縣城外各個村落查看災民詳情,不得有一點疏漏。”三公主手舉聖旨,沉聲吩咐。
張統領上前,恭恭敬敬接下三公主手中聖旨,領命而去。
沈軒暗自挑起的大拇指,折扇輕輕搖動:“三公主,你的命令,能夠救許許多多的百姓出水火,小生這廂有禮了。”
“沈公子,不必假惺惺的為本公主歌功頌德了,還是進入正題,先去審理趙大人父子之案了。”
三公主卻是瞪了沈軒一眼,好似對沈軒的討好,並不是很在意。
大堂之上,三公主端坐於正堂上,身穿一身白衣,顯得是英姿颯爽,官威十足。
台下,幾乎所有人都跪著。
趙能自知大勢已去,唯有積極配合,才有可能保住項上人頭。
三公主看到趙能一副滄桑狼狽樣子,似乎有些不忍,看了看左右,沉聲道:“來人,
給趙大人賜座。”有人上來,拉了一張椅子到了趙能的跟前。
趙能慌忙跪下:“公主殿下,罪官罪該萬死,哪裡還敢讓殿下賜座。”
“趙大人,本公主讓你坐,你就坐下,本公主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來雲弈縣調查災情,趙大人只需要配合便行。”
三公主雖然第一次辦案,辦案的套路卻是一點兒也不陌生。
“謝公主殿下賜座……”
趙能匍匐於地上,身體不停發抖。
未來似可期,卻又是苦難重重。
“吳大人,你把雲弈縣災情向本公子重新上報一次了。”三公主目光一轉,落在了吳忠的身上。
吳忠慌忙站起,從懷裡掏出了一本小冊子:“公主殿下,卑職早已經派人調查過,全縣倒塌房屋一千余間,
衝垮堤壩二十二處, 毀掉村莊三十三個,絕收農田一千二百公頃,最終和死亡百姓,不下三百人,
另外,被衝走牲畜無數,現在許多百姓仍然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望公主殿下明察。”
吳忠其實早做好了準備,甚至另外一份,上交給了雲州州府,只是雲州州府將災情壓了下來。
“吳大人,你且退下。”三公主眉頭緊蹙,好似在極力壓製怒火。
吳忠退下,惶恐不安。
“趙大人,這些災情,你可曾調查過?”三公主目光如炬,直逼趙能。
趙能慌忙跪下:“公主殿下,下官正在配合欽差大人張大人調查,卻不料有無名刺客殺到,張大人當場殉職。”
“那你調查出什麽結果來了嗎?”三公主再次問道。
“公主殿下,下官調查清楚,吳大人和沈公子二人膽大妄為,私自動用皇上禦用軍費開支,
此等惡劣行徑,絕對不能縱容,否則,我大衛律法,便是如同虛設,又哪有威嚴可談。”
趙能以為,沈軒和吳忠私募糧食賑濟災民,是不可饒恕的死罪,便想在上面大做文章。
“趙大人,吳大人和沈公子雖然是死罪,卻不惜用二人性命去換千萬百姓性命,而你又為災民做了什麽?”
三公主地責問,完全是出自肺腑,使聽者是振聾發聵,內心承受巨大煎熬。
趙能低下了頭,在處理雲弈縣災情之事,他只是采取了消極應對的態度,往京城上交的文書,也是喜報頻傳。
“吳大人,你和沈軒二人雖然救災有功,卻犯下不可饒恕之罪,該當如何?”三公主為了公正,也只能秉公辦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