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把後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洛靈芝忍不住抿著嘴角笑了。好不容易忙完川城雜務能稍微休息下荀長吏想來應該也願意為洛水兩岸百姓放棄幾日空閑光陰吧!
“也好,荀長吏能者多勞,只能讓他多辛苦點了,畢竟現在確實缺人。”
洛靈芝心裡卻琢磨著還有個便宜爹,雖比不上荀長吏、白無瀾能乾,但畢竟是當了那麽多年宰相的人,還是有幾分能耐的。
就是薛氏母女的事情剛剛解決,還不知道便宜爹心裡怎麽想,暫且先讓他過段閑雲野鶴的悠閑日子罷了。
“兩位貴人,這印章我已經給你們了,現在是不是能把我放了?”
賈縣令看眼前兩人毫不避諱地當著他的面討論越過朝廷直接讓川城的人來接管洛都城,這心裡頓時咯噔起來,很是不安,趕緊討好地問。
“放了你?”
洛靈芝不屑地瞥了眼滿臉諂媚的賈縣令,“我記得隻答應留你這條性命,可沒說過要放過你。這要是讓你這樣跟著薑懋一起禍害了近十萬年百姓的人渣逍遙法外,那豈不是讓洛水兩岸死去的百姓無法瞑目!”
賈縣令頓時跳腳,“你們這兩個亂臣賊子,根本就是說話不算數!”
“聒噪!”
藤蔓猛的拍在賈縣令的嘴巴上,頓時鮮血淋漓。
連門牙也都打落了。
見他安靜了,洛靈芝這才吩咐縣衙府裡的丫鬟小廝把薑懋、賈縣令還有剛剛動手了的人全都綁了個結實。
見他們老老實實地聽命令行事,洛靈芝臉上的表情也和緩了點,“你們放心,我們並不是什麽濫殺無辜之人,只要你們老實聽話就不用擔心,但若是有什麽歪心思了這地上躺著的就是你們的下場。”
近百個丫鬟小廝全都噤若寒蟬,小心翼翼地看著眼前好看的像是天上來的仙人似的兩個人,剛剛的話他們也都聽到了,那神仙似的讓人不敢多看的男子是淮南王世子。
那可是淮南王世子啊!
淮南可是現在東鳳國所有百姓都向往的地方,聽說所有踏實肯乾的百姓都能過上安生的日子,他們洛都城本來也還行,百姓們勤勤懇懇也能勉強活下去,可一遇到京都裡來的那個大官,先是殺了縣令後又把其他的縣官都給打殺了,這日子就艱難起來。
尤其是周邊鄉鎮的百姓們基本都死絕了,他們好多人的親戚也都因為洛水突然上漲而喪命,原本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幾天,現在看到洛靈芝、鳳潯很是輕易地就把平日裡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賈縣令等人解決了。
就連京城裡來的那個壞事做盡的大官也被收拾乾淨。
所有人都眼睛放光地看著洛靈芝、鳳潯,卻礙於身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就老老實實地按照洛靈芝的命令把人給綁好了,隨後又排排站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眼前那一對璧人。
淮南的人啊!
所有人心裡升起了希望,如果是被淮南王世子接管洛都城,他們是不是也能過上淮南百姓那樣的安生日子呢?
丫鬟小廝們老實得出奇,洛靈芝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得收拾幾個人才能讓他們徹底安分守己,現在倒是少了麻煩。
“你,對,就是你。”
洛靈芝指了個十幾歲、面色稚嫩有點像白無風那家夥的小廝,問道:“那些圍住許家的人是這縣衙裡的還是薑懋帶來的?”
許家被圍了好幾天,除了許老爺說的當天去川城查探情況的許家大公子僥幸出去外,就沒有人能外出,連采買的人都不準出門。想來那幫圍著許家的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否則不可能如此聽任薑懋的命令,
趕盡殺絕。“貴人叫我?”
被叫出來的小廝先是一愣,聽這個長得好看還特別厲害的姑娘提到圍著許家的人,頓時氣紅了眼,“貴人有所不知,那圍著許家的既不是縣衙裡的原有的衙役也不是京都裡來的那個大官帶來的,全都是巴結賈縣令平日裡和他廝混在一塊的地痞流氓,狗仗人勢,這段時間沒少作威作福……”
這小廝平日裡估計也是被那幫人欺負了,眼下有機會可不一股腦地說出來,務必讓眼前這兩位有能耐的貴人去把那幫惡徒給收拾了。
“原先的衙役呢?總不可能都被殺了!”洛靈芝問道。
畢竟也有幾百個人呢!
薑懋殺了縣令和主簿等人可以借口說這些人治理不當或是有異心,但若是把所有當差的衙役都給殺了那可就要引起洛都城所有人的恐慌。
小廝立即搖頭,“全都被關在牢房裡。”
“知道路嗎?”
洛靈芝問回話的小廝,旁邊的鳳潯捏了捏她的手。
何必問旁人,他不是站在這裡。
洛靈芝撓了撓他的掌心,“別鬧。”
死對頭雖然身體已經治愈,可這體內的異能和她一樣根本就沒末世裡能移山填海直接劈斷數千丈的巨峰那般充沛的靈力。這從川城一路過來,死對頭的靈力幾乎就沒停下片刻,若是再這樣毫無顧忌,豈不是要透支。
小廝立即點頭,“貴人請跟我來。”
洛靈芝抬頭看了眼被困得結結實實的薑懋、賈縣令,又叫了兩個小廝,“把這兩個人一起拖到牢房裡去。”
雖然這兩個人都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但就這麽扔在這裡洛靈芝有點不放心,索性直接帶到牢房裡,正好到時候關起來。
牢房裡一片陰暗,關押著的人卻大多都是無辜之輩。
許長生關在最外面那間牢房裡,本來是要被薑懋拉出去殺給許老爺看,借此威脅其他人,這會兒他聽到牢房外傳來腳步聲,立即站了起來。
抬手對後邊用許家女眷帶著的金釵磨成鋒利武器的衙役示意有人過來了。
身形挺拔一雙漆黑的眼睛湛然有神的衙役對許長生點了點頭,並做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自己則是靠近牢門,將磨成武器的簪子藏在袖子裡。
抬頭注視著路口。
老舊的牢房木門在吱呀作響聲中被推開。
握著武器的衙役立即抬頭看去,卻見是兩個從未看過的一對璧人自亮起的燈光下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