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們的身份乾乾淨淨,除非教裡出了叛徒。不過也不能大意,往後再注意一些吧。”
葉箐雨微微蹙眉。
她可是【三品天命師】!
各大修煉體系雖有優劣,但有一點是相通的,那就是三品境為分水嶺。
就拿武夫為例,整個江湖中能修得【三品金剛不壞】之身的,也就百年前的武林盟主楊無敵。
而葉箐雨能以二十二歲之齡成為【三品天命師】,最大的功勞其實是她的那個聖主師父。
本以為以這身修為,在渝州城裡應該是可以隨便碾壓的,哪知竟有高手半夜摸進她的宅院,而她卻毫無察覺。
若此人對她存有敵意,恐怕她真是要死在夢中了。
當然。
葉箐雨還是江湖經驗尚淺,太高估對方了。
李諾也只是佔了【斂息術】的便宜,而且行舉還算有分寸,倘若他真地闖入葉箐雨的閨房,那肯定就會驚動她,那可就真要當場社死了。
……
一連數日,李諾神采奕奕,容光煥發。逢人就收獲一波祝福,這心裡確實不要太美滋滋啊。
“諾哥兒,紅喜貼好了,大紅燈籠也掛上了,明日的掌廚師傅也聯系好了。”
“好好好,辛苦你了。”
“嘻嘻,李諾大哥,新的被褥換好了,臥房都打掃乾淨了,院落也按照你的意思翻新了一番,你看看哪裡還需要變動的?”
“翠兒妹妹做事還用說嘛,我很滿意。”
看著自己的婚房煥然一新,李諾心中甚是滿意。
這些人是張大嬸找來幫忙的,都是手腳勤快的街坊鄰居。
“嘻嘻,那我們就先走啦,諾哥兒今日也要早些歇息,明日可有的忙了哦。”
“多謝諸位幫忙,小小紅包不成敬意,都拿著哈。還有,明日都放開了吃。”
待眾人離去後,李諾伸了個懶腰。
忙活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正當他準備回房歇歇時,卻見一個鼻青臉腫的青年找上了他。
“咦,這不是王哥嗎?你這是怎麽了?”
李諾仔細端詳了老半天,才認出這人就是租了他鋪子的王老板。
“沒、沒什麽……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青年男拉了拉帽簷,努力遮擋自己紅腫的臉頰,眼神閃爍,吞吞吐吐道,“那個諾哥兒……我老家那邊出了點事,我得立刻趕回去處理,你那鋪子我不打算繼續租用了,不知你可否將租金退還我一些?”
“不租了?行吧,你租契帶了沒?”
一年四十兩的租金,對一般家庭來說確實不算小數目,但李諾自信想要賺錢還是不難的,便應了下來,全額退還。
“帶了帶了……多謝諾哥兒體諒!”
青年人立刻從懷裡掏出租契遞給了李諾,差點就喜極而泣了。
收回租契,李諾便從房裡拿出銀子交給了青年人。
青年人收好銀子,神情有些複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王哥還有其他事?若真遇到什麽難處,我能幫則幫。”
李諾有些不解,這人難道是想借錢?
青年人倒也有良心,環顧一圈,見沒人注意到他這邊,便鼓起勇氣上前一步,咬牙低聲道:“諾哥兒,我連夜就要回老家……你自己可要注意一些,這幾日雷刀門行事有些出格……”
說完,青年人便匆匆離去,生怕惹上禍事。
雷刀門?
該不會是又和哪個幫派火拚了吧?
但持械鬥毆這些事情不歸他管。
而且這幾日一直忙著婚事,他哪有閑工夫去關注別的? 所以李諾也沒將此事放在心上,哪知才過了一個時辰,雷刀門便找上門來。
“李班頭可在,雷刀門崔向笛前來拜會。”
【七品內勁】刀客,綽號“狂雷刀”的崔向笛?
李諾微微皺眉。
雖說才是去年崛起的人物,但這名號在渝州城可不小。他的唯一妹妹嫁給知府大人做了續弦,這身份地位自然就水漲船高了。
去歲末,雷刀門並吞了漕幫,將渝州河那片地帶都納入了門派勢力范圍,一時間風頭無兩。
李諾雖然也在暗中扶植了一些江湖人士,但都處於散養、放養狀態。
而崔向笛和他在明面上也沒有什麽利益往來,不知這人找上門有何目的,但又不好直接讓別人吃閉門羹,便打開門,拱手問道:“原來是崔門主大駕觀臨,不知有何貴乾?”
“哈哈,聽說李班頭明日就要成親,所以特來送上一份大禮,以表心意。”
說著,崔向笛便從懷裡掏出一份契約遞了過去。
李諾接過來一看,臉上笑意漸漸冷卻。
崔向笛渾然不在意,笑咧咧問道:“李班頭可還滿意?只要簽上名,三百紋銀立馬奉上,去衙門備案這些手續由我來辦。”
“崔門主,王老板是受你的威脅才退租的吧?”
李諾淡漠問道。
原來,崔向笛是想買他在渝州河那邊的鋪子,不過出的價錢卻只有市場價的一半。
渝州河岸繁華無比,可以說是一鋪傳三代,這樣的旺鋪不溢價個三五成,誰舍得賣?
“哈哈,李班頭馬上就要成親了,我這不是怕你太忙嘛,所以就自作主張將你鋪子租約的事情搞定,那個王老板倒也識趣……”崔向笛皮笑肉不笑道,“三百兩可不少了,待你成親後, 花錢的地方可多著了,可不能委屈了新娘子,哈哈哈哈!”
“我的家事就無需崔幫主操心了,鋪子我是不會賣的。”
前任都能硬剛皇帝而不低頭,他這個後繼者若是怕了一個江湖幫派,那豈不是要笑掉大牙?
如若對方真敢撕破臉皮強買強賣……恐怕知府出面都架不住他的刀鋒。
崔向笛這兩年順風順水慣了,哪想自己都親自登門給足面子了,一個小小獄卒班頭竟還敢忤逆他?
他立刻沉下臉色,道:“李班頭可要考慮清楚了!邊上那十來家鋪子都已經被我收了,我正準備改造,若是少了你這一家,這改造起來可就很麻煩了,而且缺了一角,風水被破,可不利於我雷刀門的發展。”
“雷刀門能不能發展與我何乾?不賣就是不賣,哪怕知府來了我也是這句話。”
李諾可不會慣著他。
他是被廢了文位不假,但能在他頭上指手畫腳的也只能是朝中那有數的幾位大佬,哪能容得一個小小雷刀門上跳下竄?
“李諾,你只是一個獄卒班頭,真以為陛下封了你九品,你就是官了?明日是你大喜之日,若能合作,雷刀幫自會獻上一份賀禮,若你執迷不悟,哼哼,可休怪我不客氣。今夜亥時之前,考慮清楚了都可以來我府上找我,言盡於此,望你好自為之。”
崔向笛威脅了一番後便拂袖離去。
而李諾看向崔向笛離去背影的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
明日的大喜日子確實見不得血光之災。既然如此,那就將威脅扼殺在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