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寧風致將難民分別安排去了九寶琉璃宗各地極度缺人的各個工廠之後,原本已經停止噴發的火山卻又出現了異動。
據一名原本打算去火山附近拜火學院擬態訓練基地撿點值錢物件的魂師所說,當他到達訓練基地舊址的第二天,整個地區都開始變得越發的燥熱了起來,就在他打算休息一晚離開基地時,原本遍地都凝固了的岩漿又重新流動了起來。
腳下岩漿的顏色逐漸變化,從完全的黑色,到隱約可見的紅色,再接著就是暗紅、鮮紅、橙色、金黃色直至白色,整個基地的氣溫也變得越來越高,使得他不得不連夜離開了火山區域。
就在他離開火山的路上,他碰到了令他此生難忘的畫面。
無數的類人軀體在岩漿中翻滾蠕動著,仿佛嬰兒在子宮中被孕育一般。
但是這些所謂還在孵化中的嬰兒最矮的也有三米之高,而且無論是那一個,頭上都生長著或長或短的角。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隻已經完全孵化而出的怪物。
對方的頭上頂著一對碩大的宛如石質的堅硬牛角,眼中流露出橙紅色的光芒,渾身結實的皮膚好像質量最好的牛皮,不斷的散發著隱隱的紅光,粗壯的四肢在同體型下甚至不弱於銀背大猩猩,甚至還要超出幾分。
如同蜥蜴一般的手掌只有三根不完全連在一起的手指,薄薄的蹼上流動著的是燃燒著的火焰,每次對方只是吐氣,鼻孔中都會噴出兩串粗壯的火柱。
怪物高達十米的巨大身形使得他不敢做聲,看著對方遠去之後,想要來撿漏的魂師這才松了一口氣,看向怪物留下的巨大腳印在地面上熊熊燃燒,一個個巨大的牛蹄印使他陷入了深深地沉默。
在返程的路上他又遇到了數頭各不相同的怪物,但是無一例外的是這些身上燃燒著烈焰的怪物都是剛剛孵化出來的,都在朝著火山口的位置前進。
直到離開了火山附近之後這名魂師才開始撒腿狂奔,最終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也正是這名魂師的經歷才使得魂師界了解到了此事。
聽完寧風致講完了最近魂師界發生的大事之後,曾一心也不禁有些頭疼起來,整個鬥羅大陸的節奏越跑越偏了,甚至已經有些脫離他的掌握之中了。
和寧風致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曾一心隻得現將事情放在一旁,在聽說火舞正在天鬥城內靜養之後打算先去天鬥城一趟。
雖然離開地獄路後曾一心身上的負面情緒都早早的被霧鴉之骨吞噬一空,但是他身上舉手投足只見散發出來的純正殺氣還是極為的令人不適,哪怕是自家人在面對不經意間身上就殺氣滾滾的曾一心也很是不適應。
曾一心明白,這是因為在殺戮之都的一年裡自己的生活習慣改變的太過厲害,所有的需求都可以通過殺戮來解決,殺戮也就融入了一個人的本能,這也是為何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散發出強烈殺氣的原因。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也很簡單,月軒去年收了一百萬的保護費,今年正好可以在找個由頭敲一點出來,還可以看看能不能打聽出唐三的下落。
要是世界線變動不大,唐三自然不會再有什麽興風作浪的機會,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原著中根本沒有爆發的一座死火山都噴發了,這使得曾一心不得不擔心會不會突然跳出來一個天命之子出來收拾他。
甚至沒來得及去兵工廠看看征伐殺戮之都的裝備現如今進展如何,曾一心還是先前往了天鬥城。
回到天鬥城中,曾一心長舒了口氣,熙熙攘攘的人群和熱鬧的叫賣聲現如今聽起來變得無比的悅耳,比起除了慘叫就是嗚咽以及興奮到了病態的狂笑來說,城內的吵嚷聽起來真的能讓曾一心整個人都放松下來。
“窩窩頭,一塊四個!”
“食不食油餅啊小夥子”
“荔枝!便宜賣!三銅一斤,十銅三斤!”
“小黑子餐廳開業大酬賓,香精煎魚、香翅撈飯便宜賣,一份只要2個銅幣了,米飯免費加!”
....
好吧還是挺吵的。
一直走到天鬥城中心最繁華的區域,曾一心在一棟高大的建築前停下腳步。
這是一座高達五層的小樓,哪怕是在天鬥城中,這裡也算得上是很高的建築了。這座樓的首先給人的感覺就是清雅。
整體建築風格略顯古樸,匾額上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月軒。
來往進入其中的行人並不多,但能夠看得出,進出這裡的人,都是衣著華貴或是氣質極佳之輩。男女皆有。
穿著一身短打扮的曾一心大跨步的走向月軒的大門,雖然回九寶琉璃宗休息了幾天,但是曾一心卻也沒有抽出時間給自己換身得體的衣服,穿著的還是殺戮之都中拿豬血兌色素充當血腥瑪麗買來的衣服。
曾一心剛走到門前,卻被攔了下來。兩名身穿青衣的青年攔住了他的去路。兩名青年看上去頗為英俊,一身整潔。各自抬起一隻手,攔住他的去路。
雖然兩人的動作看起來優雅又標準,但是二人不自覺就深深咽下去的口水做不得假,無論是曾一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的大光頭還是他衣服上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都預示著他們攔下了一個惹不起的人。
被攔下的曾一心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兩人就感覺自己被一柄冰冷至極的尖刀刺穿了,仿佛有人勒住自己的脖子一般,就連喘息都無比的困難。
左側青年哆哆嗦嗦的擠出了一句話:“對.....對不起,月軒不接待衣....沒有預約的人,請問大哥有預約嗎....沒有我進去給您問問。”
原本想說的不接待衣衫不整之人的話被左側青年吞了進去, 趕忙編出了一個預約,看著曾一心平靜的神色說起話來越發的不自然,整個臉勉強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預約,怎麽沒有?”
曾一心隨意的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和藹可親的笑了一下。
當曾一心抬起了比青年大腿還要粗壯的手臂抓了抓頭時,兩個青年已經閉上雙眼想好了自己的遺囑,直到睜開眼發現曾一心只是在摸頭之後才松了口氣。
“跟唐月華話說,我來收保護費了,當然,具體項目還沒想好,不過沒事,等她下來之後我們兩個在慢慢談也不遲。”
看著曾一心自己覺得和藹可親,其實帶著幾分猙獰的面孔,兩個人爭先恐後的進入月軒去報信了,隻留曾一心在門口站著。
既然沒人攔自己,那他進去也什麽問題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曾一心一腳跨進了月軒之中。
走入月軒一層,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
影壁是用上好的黃楊木雕刻而成,散發著淡淡的木香,影壁前,兩株高達三米的異種蘭花散發著淡淡幽香。雖然只是一步跨入月軒,但也似乎能夠隔絕外界的煩雜。
繞過影壁,是寬闊的廳堂。地面上鋪著變長一米的灰色方磚,周圍全部是由各種昂貴木材製作而成的擺設,正面一張寬闊的桌案後,幾名衣著樸素,卻相當秀氣的少女正站在那裡。在桌案兩旁,各有一道考究的木製樓梯。
就在曾一心好奇的到處亂轉時,略顯嘈雜的腳步聲從樓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