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會議的時間,一行幾人剛到古宅的時候,是在凌晨之時,反正除了三島其他人也不需要睡覺。
那個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雖然少了很多,但依然能夠看出有不少人在外面遊玩。
依然是有花花綠綠的燈光照亮著各處的街道,昏暗的小巷子依然看不透其中藏著什麽。
不過是幾小時之內,什麽都沒有人,血氣衝天,血液浸紅了水泥路面,路邊的那些水溝,流的不是汙水,是血。
短短幾個小時,厲鬼覆滅了整個大阪市還有島國近七成的馭鬼者!
沒有慘叫,沒有火光衝天,沒有反抗,只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島國已經完了,距離覆滅也只差最後一步。
大阪市的古宅內,聚集著整個市,或者說整個能決定島國存亡的幾個人。
因為這幾個人相較於剩下的那些馭鬼者,要強的多。
可是就在剛剛,又比他們強的多的頌媾,被厲鬼給殺了,秒殺,他甚至都沒來得及掙扎幾下。
厲鬼就在眼前,而且看樣子還是厲鬼的本體,那個皮衣皮褲,以及與頭顱很符合的身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厲鬼就在眼前,解決它就能及時止損了,剩下的也只是時間問題。
只不過,沒有人敢動手。
在場的幾個人都是有點腦子的,不然也不可能活到現在,厲鬼都殺到門口了,外面會變成什麽樣沒有人想去猜測,太過絕望了。
厲鬼的成長,快到難以想象,現在,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解決的了。
厲鬼站在原地距離古宅只有一步之遙卻沒有動,只是扭動脖子那雙死灰色的眼睛看向了眾人。
只是,並沒有攻擊他們,哪怕那奇怪的眼睛看向了他們,也並沒有造成什麽影響,似乎只是簡單的看著。
“厲鬼沒有攻擊我們,為什麽?”名為松本的馭鬼者有些疑惑的說道。
厲鬼的的攻擊方式是眼睛,進入厲鬼的視野後普通人會瞬間人頭落地死亡,馭鬼者不同,自身的厲鬼會被壓製,然後再人頭落地。
而現在,厲鬼不知道在看誰,但在場的幾人卻都沒有受到影響。
他們當然沒有受到影響,因為厲鬼根本看的就不是他們之中任何一個人。
它的視線繞過這些人,看著老大的宅子,它不可能對這宅子感興趣,而是對還坐在宅子內的某個家夥感興趣。
走出屋內的都原本要開會的那幾個人,外面出現了意外,當然第一時間就跑出去查看情況。
而許宵不同,出現意外又不乾他的事,有什麽情況那些人頂著,自己只要在這等著他們回來就好了,沒必要冒風險出去,外面發生什麽都與他無關。
只不過待在屋內的許宵忽然通體發寒,嘴裡不由得發出一聲悶哼,眼睛變的血紅。
他的身體發顫,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他的身體裡,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鑽,原本一直沉寂在身體裡的東西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挑釁開始自主的複蘇反抗。
身體時而就像是被上萬隻螞蟻一般啃食著,時而又像被鐵針刺穿皮肉。
他的記憶並未恢復,而且他自身的靈異狀態又十分的詭異,目前的他無法掌握,只能任由自身的靈異來對抗襲擊他的靈異,而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得承受厲鬼複蘇所帶來的痛苦。
許宵對於自身的變化很是不解,痛苦讓他的眼中充斥著瘋狂。
厲鬼想殺死許宵,
因為對它來說,許宵是這裡最大的威脅。 只不過他的襲擊對許宵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反而還讓許宵體內隱藏的靈異再次複蘇起來,更深次的恐怖在他的身上體現。
甚至是影響到了現實,正午的天空隱隱約約暗了好幾度。
只不過沒有人注意到。
“三島社長,你有什麽主意麽,雖然厲鬼現在有點古怪,但是我們遲早也會被厲鬼殺死。”名叫高杉的馭鬼者道。
三島畢竟是社長,而且他是一個合格的社長,在危難關頭讓他這個領頭羊出個主意,帶著他們做決定,才能達到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一個人實力不足,那就三個人。
下一刻,鮮血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社長三島,屍首分離,死了。
緊接著,這裡的那位女馭鬼者,人頭落地,死了,死的很徹底。
在正常人反應都來不及反應的時間,已經接連死了兩個人了。
整個除靈社僅剩高杉還有松本。
厲鬼沒有殺死許宵,目標轉變為剩下的幾個人,轉瞬間便殺死了兩人。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接下來的幾秒鍾,他們也會屍首分離死去。
只是,過了幾分鍾,他們還好好的站在這裡,厲鬼並沒有殺死他們。
厲鬼並沒有盯上他們,視線上移,看著他們的身後。
這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兩人有些後知後覺,感覺到身後傳出的寒意,猛的轉過頭。
只見身體顫抖,莫名有些氣喘的許宵,正死死盯著不遠處的厲鬼。
許宵在跟厲鬼對視。
任何人,哪怕是馭鬼者都做不到的事,許宵做到了。
跟厲鬼對視,直面厲鬼的視線,還活的好好的。
只不過他現在的狀態有點不對,狀若癲狂,同時承受身體內的那麽多厲鬼的複蘇,讓他幾近崩潰。
如果他的記憶恢復,一定會先給自己兩巴掌。
因為他連面對厲鬼的時候要找到厲鬼的殺人規律,然後躲著去想解決辦法都忘了。
而像他這樣,不僅是沒有躲,甚至還一直觸犯厲鬼的殺人規律,要是換成其他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許宵看著厲鬼,只有兩種感受。
來自身體本能的害怕,以及,害怕之中夾雜著莫名的興奮。
他的眉頭深皺,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而就在許宵出現後,這裡又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站在了許宵和厲鬼的中間。
他的氣息古怪,可以說是活人,因為他有思維,但說他是死人,也沒有什麽問題,畢竟他沒有呼吸。
他的出現為場上的情況又多增添了一份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