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中,一道黑色的虹光落在了小春市的地界。
剛剛跟葉真打完一場的許宵身上都是血,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
他都不打算休息一下,甚至連身衣服都沒換,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
如果說在大海市總部讓葉真找上自己並不是為了殺死自己,那麽就是為了將自己給拖在那裡,不讓他回到自己的地盤。
因為除了自身,小春市算是許宵所有的一切了,那裡有他的朋友,有他的產業,有他的………..
事實證明小春市,出意外了。
他站在了開源大廈的門口,只不過現在開源大廈的門上已經被貼滿了封條,周圍黃色的封鎖線警示著生人勿近。
這片區域很安靜,安靜的不正常,這裡本該是小春市最豪華的地段之一,只不過現在不再是燈火通明反而看著十分悲涼,一路上都沒見到幾個活人。
站在門外甚至能隱約聞到裡面傳出的淡淡血腥味。
怒從心起,他看著遠處有一個在夜跑的中年男人,下一刻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中年男人的面前。
掐住了他的脖子,指著開源大廈的方向問道:“那裡,發生了什麽事,回答我。”
被掐住脖子的中年男人瞪大了雙眼,被這個樣子的許宵給嚇到了,身體不自然的發顫,來自本能的警戒告訴他按照許宵說的做。
“大概在一兩個月前,我也記不清什麽時候了,那裡據說被恐怖份子給襲擊了,連帶著周圍的路人死了很多很多人,具體是什麽原因我也不清楚,隻說是搶劫,有關那裡的消息很快被封鎖了,只有我們這些本地人知道。”
“還有麽。”
“沒……沒有了,我就知道這些,大哥,你行行好吧放過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他將能說的都給說了,剩下的就不是他這個普通人能知道的。
並不知道這個瘋子找到自己要做些什麽,是要錢還是?只要能饒他一命就好,直覺告訴他這個渾身是血的家夥能瞬間殺了他。
沾滿了鮮血的手松開了他的脖子,隨後在他的眼前許宵又憑空消失了。
男人瞬間汗毛炸裂,看著空空蕩蕩的周圍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嘴裡驚恐的喊道:“鬼!!鬼啊!”
……
“李澤在哪裡!”
警局的特殊部門的大門被人給一腳踹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幾個值夜班的見此情景被嚇了一跳,還以為許宵是來找麻煩的。
當即質問道:“你是誰!找我們隊長做什麽。”
雙手摸向腰間,如有不對勁就會立刻拔槍射擊。
“你是………許宵?!你沒死!”就在這時有人竟認出了鮮血糊臉的許宵。
“你認識我?我要找李澤,有些事情想問他,他人呢。”許宵對著認出自己的那人說道。
李澤算是總部在小春市輔佐許宵的普通人,權柄其實很大的,找到他能明白很多事。
那人見許宵執意要找李澤,再三猶豫之下還是說出了口:“李澤隊長他……….死了。”
另外幾人紛紛沉默了,這就是真相,是許宵鬼域覆蓋這裡也沒找到李澤的真相,他死了。
隨後,認識許宵那人竟然哭了出來,沒有聲音只有不斷落下的淚水。
許宵站在門口,胸口有些起伏,強作鎮定的問道:“跟我說說為什麽。”
“在宣布你死亡後沒多久,有一夥人,
大概七八位馭鬼者,突然之間來到了小春市,並且當天就襲擊了開源大廈裡的人,我們不知道原因,當時李澤隊長收到消息帶人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死傷慘重,拚死抵抗,隨後連他自己也死在了那裡,他們太強了,我們根本不是對手,所有人……都死了,當時新的負責人帶傷趕來,救下了我,只有我一個人走運活了下來。” 隨後他撕開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已經腐爛的大半個身軀。
李澤帶的那支特殊小隊說是全軍覆沒也不為過,因為連這個最後活下來的人都遭受了靈異的詛咒,死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
隨後他朝著許宵跪了下來,“許宵先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為我們報仇,為李澤隊長報仇!那群畜生真該死啊!”
許宵沉默不言,將跪地的男人從地上扶了起來,右手放在了他身上所腐爛的地方,隨後幾朵花瓣出現在了手中敷在了他的身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
接著問道:“還有活人麽。”
他問的是開源大廈那些跟自己有關的人是否還有活著的。
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當時死的人太多,場面太多混亂………”
許宵對眼前的男人是有點印象的,畢竟除了李澤之外還有一支特殊部隊是總部精心訓練的,但是現在李澤作為隊長除了眼前的男人之外全部戰死了。
如果不是許宵,面前的男人也會因為厲鬼的詛咒沒幾日就會死去。
他環顧四周,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用著淡漠的語氣說道:“聯系總部,放出消息,讓那些找死的家夥洗乾淨脖子等著,這麽會挑時間,那麽就讓他們給自己挑個良辰吉日給自己收屍。”
“他們必死。”
許宵的語氣平淡,但是殺機盡顯。
絕對的黑暗再次出現,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全面的覆蓋了整個小春市,用現在科技去找是否有剩下的活人實在是太慢了,他現在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慢慢找了, 如果真有活下來的人找到的時候說不定也已經死了。
他的眉毛上挑,還真讓他找到了。
鬼域覆蓋之處,一切盡收眼底,下一刻他從原地憑空消失,出現在了小春市內某一處。
一個陰暗幽閉,潮濕破敗的荒廢小巷子,許宵出現在其中。
朝著更深處走去。
他的腳步聲回蕩在這裡,這巷子深處傳出動靜,只不過動靜很小難以察覺。
“別怕,是我,許宵。”
他停下了腳步,而他的身前不遠處竟坐著一個人,一個女人就這麽坐在地上,毫不在意沾到地上汙水泥塵。
不是她想坐在地上,而是她實在沒有力氣再站起來了。
她的面容枯槁憔悴,臉色慘白的嚇人,身上沾著血跡不是受了傷而是因其本身就有著很嚴重的病導致的,加上很久沒有吃藥,病得更加嚴重。
“咳咳!”隨著她虛弱的咳嗽聲發黑的血液不停的從她的嘴裡湧出。
她想站起來,可她的身體實在太虛弱了,兩隻手撐在地面上想要用力撐起自己,最後不僅沒有讓自己站起來,反倒是失去平衡就要倒在地上。
幸好許宵及時扶住了她。
漆黑的巷子裡她看不清許宵的臉,只能伸出手想要觸碰,只是現在的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許宵緩緩抱住了她,眼中流出血淚。
“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
說完這句話,她就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眼睛一閉,倒在許宵的懷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