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屋子的門口,手中捧上一杯熱茶,時不時的喝上一小口,同時欣賞著外面的景色。
屋子前面的雪地上,墨汁正在玩雪,小傢伙今天特別興奮,在雪地上滾來滾去的,不一會功夫身上就沾滿了雪渣子。
氣溫是越來越高了,雪開始融化,但在雪化的時候,夜晚的氣溫會非常低,老話說下雪不能化雪冷嘛。
雪花吸收了溫度,夜間的低溫把一部分要融未融的雪凍成了冰殼。
所以墨汁滾上去的時候,不再是以前的咯吱聲,而是輕微咔咔的聲音。
有的時候墨汁會被突然大起來的聲音嚇一跳。
章馳望著開心打滾的墨汁,臉上掛滿了笑容。
目光從墨汁身上挪開,章馳看到了老徐帶過來的小果樹,經過近一年的生長,這些小果樹已經長高了不少,雖然現在都是光禿禿的,但是枝杈長的也是有模有樣的。
一直沒有怎麼關注這些樹,今天看到了,章馳便向著小果樹林走了過去。
小樹長的都挺粗了,差不多都有小碗口那麼粗,有些樹長的高些,有些樹長的矮些,像是棗樹長的就挺高,站在樹下的章馳都得仰起頭才能看到上面的樹枝。
桃樹、杏樹和梨樹長的矮些,站在樹前便可以看到樹枝。
「居然要開花了」。
章馳站在桃樹下,伸手拽了一根樹枝,在眼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樹枝上已經布滿了花骨朵,一個個微青中帶著一點紫色,到了花萼的邊緣,一絲絲的綠意透了出來,在這滿眼雪白之中,讓人覺得有點欣喜。
墨汁這時候來到了章馳的腳下,用自己的身體蹭著主人的腿。
「一身雪你過來蹭我做什麼?」章馳低頭衝著墨汁訓訴了一句。
幾下,章馳褲子上就起了一片濕印子。
墨汁不蹭了,老實的站在章馳的腳邊,沒有一會兒,便呆不住了,來到樹下伸出自己的前爪在樹幹上抓了起來。
兩隻爪子與樹幹摩擦發出咔咔的響聲,很快樹幹上便流下了一道道的爪印。
「別給我搞樹,老子我還等著今年吃水果呢,你這一抓抓壞了樹皮,要是把樹給弄死了,看我不吊起來打死你」章馳伸出手準備拍一下墨汁的腦袋,讓它長長記性。
墨汁見主人的手拍來了,立刻閉上了眼睛,把自己腦門上的兩隻耳朵收了收,只不過它的耳朵似乎有點硬實,只能轉一下,但是想做到二狗和三條的折迭飛機耳不太可能。
章馳見墨汁縮著腦袋,於是只是在它的腦門上輕輕拍了一下,並沒有怎麼用力。
感受到主人手掌,墨汁用自己的腦袋蹭起了章馳的手掌心。
坎農對於墨汁的評價就是個廢物,但是章馳喜歡廢物墨汁,無論是二狗還是大牛和二虎,都遠沒有墨汁受寵。
主要原因就是墨汁是只山獅,男人對於訓養大型猛獸,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熱愛,章馳怎麼可能例外。
於是吃會吃飯,且乖巧且粘人的墨汁於是便成了此刻章馳的心頭好。
而一點活也不能幹,除了吃肉喝奶之外再無別的用處,墨汁自然而然在坎農的眼中便成了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的絕對值廢物,養了一點好處都沒有的那種。
撥開了墨汁的腦袋:「從我的樹下滾開」。
墨汁把兩隻前爪放了下來,走到一邊開始舔起了自己的爪子,墨汁很愛乾淨,有一空就清潔身體。
幾株樹要開花,幾株樹還的冬眠,還有幾株樹則是有點要抽葉的架式。
站在幾株樹下,章馳真正感覺到牧場春天的腳步近了。
「BOSS!」
章馳聽到坎農的聲音轉過頭望向他。
「BOSS,塞廖爾剛才打電話過來,問咱們的牛種準備的怎麼樣了,他那邊要安排自家的母牛」坎農衝著章馳大聲喊道。
章馳回道:「事情不都安排好了麼?」
塞廖爾準備讓自家的母牛懷上疤屁的孩子,也不光是塞廖爾,和章馳交好的內爾也有這種打算,讓自家的一部分母牛疤屁的種子結合。
現在疤屁的雄壯在整個安珀小鎮算是出了名,不過有些人心中沒有底,準備看看風向,如果塞廖爾兩家今年成功呢,那麼他們明年也準備用疤屁的,如果不行,那他們就用自家的種牛。
章馳也不介意,雖說賣疤屁的種子能賺一點錢,但是現在看來,還不足以引起章馳的興趣。
沒辦法,有些牧場主還會帶有色眼鏡看待章馳牧場的牛,對於他們的盤算章馳也可以理解。
坎農道:「安排是安排好了,不過價格伱還沒有定」。
牛種已經取好了,現在正在獸醫的冷藏罐中,但是現在的市場價格有些波動,塞廖爾過來確認一下。
「別家種子什麼樣,咱們就暫時什麼樣吧」章馳也不多想,現在有梅麗卡那片地的收入打底,這點小錢章馳實在是看不入眼。
「咱們的鄰居聽說要買牛了」坎農又大聲說道。
一聽這消息,章馳的精神立刻一振:「真的?」
坎農道:「嗯,我聽別的牛仔說的,不光是買牛,他們牧場已經開始招牛仔了,現在是玻爾做了他們牧場的主管牛仔」。
「玻爾?騷……實力怎麼樣?」章馳差點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主管牛仔要是騷氣的話,好鄰居的帽子色兒可能會更油綠一些,正好可以配上將要來臨的春天。
有時候自己的牧場一眼綠,這位好鄰居的腦袋一片綠,綠的多好,欣欣向榮。
「挺不錯的,已經幹了快四十年了,聽說咱們的鄰居給的工資挺高,一個月有兩千美金,附近的牛仔已經傳開了」坎農笑道。
「兩千?他瘋了不成」。
章馳覺得自家的鄰居真特麼不是東西啊,在國內掙錢的時候給國內的工作那點錢,到美國這邊花錢的時候卻是一副拿錢不當錢的模樣。
再說了兩千,這裡哪有這樣的行情,這特麼的不是搞亂市場麼?
不過章馳到是不擔心,因為他這邊給坎農和布萊恩的帳面上的工資都和大傢伙一樣,只不過章馳會時不時的指藉口給大家發一點。
偶爾發點也不是章馳一個人在做,所有的牧場主都會在農忙的時候多發點,要不然長著腿的牛仔也會跑的。
要是不發,一年下來一萬多美金的工資,實在是只能維持生活,僅給能吃飽飯的錢,你還想要人家有忠誠度,反正章馳是不敢這麼胡想的。
這種老闆老實說國內最多,一發錢的時候裝死,平常的時候猛灌雞湯要你賣命。賊不是東西了。
呸!
這種人很讓章馳不齒。
「這個玻爾多大了?」章馳覺得這傢伙肯定年紀不小。
「六十多吧」坎農說道。
失望!
怎麼就不能是個年輕力壯的帥氣小伙呢,長相最好能讓鄰居家留守婦女看的春什麼蕩漾的多好!
整個老頭?
失敗!
「買的什麼牛?」章馳覺得心情頓時有點不好了。
沒按自己的劇本走,看不到二鬼子以最快的速度家破人亡,著實有點遺憾。
敗類不死的快一點,這世界還有天理麼,還有法律麼。
「不知道,不過肯定是品種牛,他們家有錢現在誰不知道?」坎農笑著說道。
對於坎農來說,兩千塊的工資吸引不了他,但是這麼做肯定會引起周圍大部分牧場主的不滿,因為你把工資給這麼高,就讓他們被動了。
漲工資那是不可能的,因為大家就那點利潤,要是再把牛仔的工資漲上去,自己乾脆別養牛了,直接賣了牧場得了。
「嗯,我知道了」。
章馳衝著坎農來了一句。
坎農也沒什麼別的事,進屋接了一壺咖啡繼續幹活去了。
帶著墨汁回到屋裡,章馳換了身衣服去牛棚幹活。
到了下午的時候,酒吧開了門,章馳便騎上赤焰山往酒吧去坐上一小會兒。
進了酒吧坐在老位置上,章馳的面前依舊是一瓶啤酒,一碟子小零食,一邊喝一邊聽著牛仔們胡侃鬼扯。
「今天的人有點少啊」章馳掃了一眼屋內衝著金伯莉說道。
金伯莉道:「很多牛仔都轉場去了,這段時間人會少上一些。你呢,沒有人請你幫忙?」
「明天晚上內爾邀請我去幫忙,兩三天的時間」章馳說道。
「還是你的牧場好,不用轉場」金伯莉道。
呵呵!章馳笑了笑沒有答話。
這時候兩個牛仔一起說說笑笑走了進來。
屋裡的牛仔見這兩人進來,紛紛問道:「通過了沒有?」
「通過了,現在隨時可以上班」
剛進來的牛仔一臉喜氣洋洋的。
章馳有點奇怪。
金伯莉見了章馳的表情說道:「你的鄰居招牛仔,工資給的挺高」。
現在金伯莉都說那位是章馳的鄰居,可見一心想融入安珀的這位在小鎮人的眼中是個什麼模樣,當然了這是指牧場主,牛仔們尤其是打散工的牛仔們還是很開心的。
「願上帝保佑他」章馳笑了笑,舉了一下手中的酒瓶子來了一句。
金伯莉笑了笑。
整個酒吧里的牛仔現在聊的話題都在招工上。
對於干散活的牛仔們來說,最吸引他們的自然就是工資,現在兩千塊一個月的工資有人出了,那自然是要搶著去乾的。
而玻爾這個老牛仔對於給足了錢的東家也很上心,在挑牛仔這一事上非常用心,因為對這附近牛仔的了解,所以他挑出來的牛仔自然都是手上活比較好的。
這也正常,老牛仔玻爾和章馳好鄰居也沒什麼個人恩怨,他自然是把牧場擺在第一位。
不過章馳看來,自家好鄰居的影響才剛剛開始,好的臨時工被人給挑走了,那麼剩下的牧場主要想招活好的人手,要麼是提高工資,要麼就是增加現在牧場牛仔的工資。
章馳好鄰居就像是一條鑽進鯰魚池裡的泥鰍,一下子把原來平靜的安珀小鎮給攪和的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