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幾人都有點懵,梅麗卡打開了旁邊的筆記本,打開了一個網頁,衝著三人轉了一下。
章馳和坎農,布來恩依舊是懵著。
梅麗卡也沒有指望坎農和布來恩,他們倆的文化水平都不高。
指望章馳?似乎,好像也不是太靠譜。
不過梅麗卡依舊是解釋說道:“新的統計你看了沒有,看看這個成年牛的平均體重,還有各項指標……”。
那個叫什麽gipsa的局,統計出了目前找到牛的資料,並且公布在了其官方網站上,供所有人查詢。
章馳看這玩意,怎麽看怎麽懵,但他知道,最重的公牛從第一到第幾十名都在自己的牧場,自己放的東西,這便宜還能給別人佔去了?
但章馳不知道梅麗卡為什麽拿這個說事。
“話語權的問題,咱們有最好的公牛,也是有最好的母牛,如果我們選擇把這些略差一點的牛賣給別人,那麽其實就相當於給別的牧場主第二個選擇。想想看,如果這種牛要傳播開來,那麽配種就是個大問題,有好的公牛才有質量保證。
如果我們現在把差一點的公牛賣出去了,那不是不讓一些牧場主在等不到我們公牛的時候,有了第二個選擇,選擇次一點的公牛,價格還會更便宜一些。
但是如果我們把這些種公牛數減掉一半,會不會配種的價格,牛精的價格都會有上漲?”
這麽一說,章馳等三人便明白了。
這個事情不是好理解,而是情況就是如此,像是章馳以前買的雜牛,還有加斯科尼,有一些就是選的買的好種公牛的精過來繁育的。
雜牛的還好說,但是加斯科尼好種公的精,那可不便宜。
你要是不太理解的話,古玩行還有個故事,說是有位古玩圈的大老得了一對盤子,每個盤子都挺貴的,當大老拿到這一對盤子的時候,當於碎了一個。
原本這世上有兩個一模一樣的盤子,現在只有一個了,那一個的價格比兩個加起來都高。
現在牛的情況也差不多如此,就算是現在這些撿到牛的牧場主,如果他想繁殖這種牛的話,如果可能的話,自然是選擇不花錢,自己牧場的公牛和自己牧場的母牛組對。
如果沒有章馳撿到的,剩下的家夥們也可以這麽乾,因為他們的牛大差不差的,都是章馳挑的次品貨,誰又能強誰多少去?
現在章馳這兩千多頭撿回來,不說母牛,母牛那肯定是不能出售的,就說這公牛,也是很讓人眼饞的。
要不然也不會有好鄰居老劉幾次過來問了。
“一定比賣肉賺麽?”章馳問道。
梅麗卡卻是搖了搖頭,直接和章馳說道:“這世上哪裡有穩賺不賠的生意,我現在只是根據此刻的條件推出來,如果這麽做的話,我們可能獲利要比直接賣牛大,至於最後結果怎麽樣,怕是只有上帝知道”。
梅麗卡也不能保證這麽乾一定賺錢,現實社會總是不斷變化的,現在看來有利的東西,指不定明年一早醒來的時候,客觀的條件就改變了。
“現在就是一個問題,咱們要不要賭,成功率我覺得還可以”梅麗卡笑眯眯的望著章馳,等著章馳最終拿主意。
梅麗卡以為章馳要考慮一下,因為弄掉三分之一的牛,這可不是個小數目,以現在這種新發現,還沒有命名的黑牛市場價格,幾百頭牛的價格,最少也在百萬美刀出頭,如果價格再漲一些,可能突破兩百萬。
以章馳的性格,很大的可能是要好好想想的,一時半會的不一定拿的出主意來。
誰知道章馳僅僅只是猶豫了兩三秒鍾。
只見章馳望著梅麗卡,輕松的聳聳的肩:“既然你覺得這個方式好,那咱們就賭了!”
這下子把梅麗卡給弄愣了,她真沒有想到面對百萬美刀的誘惑,自家的丈夫居然幾乎沒有猶豫。
這讓梅麗卡覺得自己相中的男人,果然不一般,百萬美元都沒能讓他有多幾秒猶豫。
至於說想也不想的就應,梅麗卡覺得這人不是腦子不好就是根本不明白百萬美元的意義,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麽些錢,甚至一輩子也不可能和這些錢發生什麽交集。
梅麗卡覺得章馳真的和一般男人不一樣,人長的醜點,但是無論是氣質還是迫力,都遠勝一般男人。
只是梅麗卡沒有想到,自家的丈夫風澹雲輕的時候,心中已經在琢磨著,要是這事出了問題,自己還得進山一趟,這次一定要多撿一些,要不然家裡的娘們太敗家,小家小業的也撐不住。
同時也覺得自己更深刻的體會到了,以前在國內的時候,書本上說的美國資本家寧可把牛奶給倒掉,也不給窮人喝是什麽原因了。
也覺得自己居然不知不覺之間,被媳婦拉上了資本家的行列,真的是有愧於自己長的紅旗下的身份。
章馳這邊胡思亂想,梅麗卡這邊則是和坎農、布來恩兩人一起商量起了,要淘汰掉什麽樣的牛。
也就是給要淘汰的牛劃分出標準來。
章馳這一次弄出來的牛,都是最頂尖的那一批,無論是體形還是體重,大多數都在伯仲之間,所以每個數據跳一下,就可能好十來頭牛保住小命。
也虧得前兩天那幫子搞spa的局子,把章馳家的這些牛數據統計的明明白白的,這就給梅麗卡和坎農、布來恩的工作省去了大麻煩。
差不多花了一整天的時間,三人一起挑出了約八百頭牛,其中公牛幾乎被淘汰了八成,剩下的母牛小牛比例到是少些,不過數量在那擺著,挑出來的母牛和小牛肯定不會少了。
挑出來的牛被裝車,由章馳,梅麗卡兩口子親自送到屠宰場,親眼看著這些被挑出來的牛被送進屠宰線,然後變一扇扇的牛肉出來。
在章馳和梅麗卡兩口子身邊,站著幾個苦著臉的老頭,也不都是老頭,其中有一兩個是中年人。
這些都是畜牧業的專家,他們有的供職於政府的畜牧業部門,有的則是供職於專業的研究機構。
他們聽到章馳牧場要一下子屠宰掉八百多頭新品種的牛,頓時慌了神,跑過來和章馳兩口子商議,讓章馳兩口子同意把一部分牛賣給他們,當然了,最好能捐贈給他們。
這事怎麽可能,別說是章馳了,梅麗卡還沒有聽完他們的要求,便一口否決了。
任這些人怎麽說,梅麗卡也沒有松口。
當這個決定出來的時候,明白人都知道,章馳這兩口子為什麽要這麽做,就這個行為來說,對於整個新牛種的發展來說,很顯然是不好的,但是對於夫妻兩人的口袋來說,那又是另一個表現了。
有些媒體不是沒有對章馳兩口子的行為做出過批評,但是批評歸批評,這是兩口子的東西,是屬於兩口子的財產,怎麽處理那也是章馳兩口子的事情,你可以抱怨,你可以發現不同的意見,但是要殺要宰還真輪不到這些隻長了嘴的家夥們。
突然一下八百多頭牛被屠宰掉,弄的周圍的市場立馬一片漲聲,很多人雖然都對新牛品種有點懷疑。
但是美國什麽都缺,但就不缺賭徒,大家也都能知道投資一個新牛種在初期的時候能給自己帶來多大的利益。
這玩意有點像是國內炒狗,像是以前炒藏獒,一頭炒到上百萬過千萬,引得一陣追風,最後連什麽一獒鬥獅虎,三獒沉航母的調侃話都出來了,可見當時的藏獒熱有多火。
沒幾天藏獒爛大街了,炒作的又開始故計重施,炒起了柴犬、法鬥之類的,總之每一次流行的狗種,就是一幫人對大眾的一次收割。
新牛種的問世差不多也是這樣,只不過不會有這麽誇張,因為牛賣的對象是牧場主,這些人可比追風買狗的很多人要理智太多了。
但就這樣,也是一次賺錢的好幾會。
有人會說,現在這麽點牛,而且牛的情況還沒有完全明朗,這牛多少個月能長成,長成的時候體重多少,出肉率又在幾何,這些都還不知道呢,你就砸錢了?
這話也對,但是等到什麽都明朗的時候,那還要你投資?要你去賭一把?
世人都看明白的事情,你覺得會有多少利潤空間留給你?
“章先生,這些牛太可惜了”。
一個老頭剛才差點揪住章馳的衣領子,和章馳說這個對於美國的畜牧業,或許是一次重大的革新雲雲的。
但是!章馳覺得美國畜物業可能的重大革新跟特麽的自己有半毛錢的關系!現在宰掉這些牛對自己才是最有利的,那自己這麽做就沒毛病。
“海頓教授,如果你想研究的話,那麽我們牧場可以提供, 不過您的研究成果受益的問題,我想我們得商量一下”梅麗卡說道。
梅麗卡明白這些人大多都是學者,他們是從學術的角度去看待問題的。但她梅麗卡不是學者,她要的是如何把自己手中的籌碼利潤最大化,而不是去考慮別的問題。
現在牛已經宰了,換回來的那點牛肉錢雖然沒有到口袋,但是已經是板上訂釘子的事情。
現在就可以談談新問題了,很簡單,梅麗卡想從這些人的身上榨出點油水出來。
這些人背後那可是要技術有技術的研究所,而且其中絕大多數是公益的。
美國很多這種類型的研究所,他們接受公共捐款作為研究資金,但是他們的成果卻不能申請專利,要歸公眾所有。
對於這樣的免費勞力,梅麗卡很看的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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