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四五個小時的飛機,章馳一點兒倦意都沒有,心中正美滋滋的琢磨著如何發財,原本這個事情他是不敢想的,但是任誰有了葫蘆這寶貝,便都要大想特想。
以前坐十來個小時的飛機,等下了飛機的時候腿都有點打顫,這過今天跟沒事人似的,顛顛的就下了飛機。
洛杉磯可不是他的終點站,還得轉飛機,原本章馳可以到在洛杉磯工作的堂哥家去借宿一晚的,可惜的是現在堂哥處了女友,兩人同居,不是人家不樂意,章馳怕自己打擾到別人。
隨意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章馳飛往目的地。
十四五個小時沒有把章馳給乾趴下,接下來的兩個多小時,可把章馳給弄的不行了。
不是因為飛機破,也不是因為座位窄,而是旁邊坐了一個大老黑,我了個去,那身上的味道混著香水味,讓章馳根不得立刻找個歪脖子樹把自己給掛上去。
口罩加上花露水,章馳才將將把這段時間給抗了下來。
下飛機的時候,章馳解開了口罩,雙手扶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但是鼻腔裡的那股子味道依舊存在,讓章馳差點乾嘔。
機場,依舊是熟悉的模樣,用國內的話來說就是老破小,上世紀七十年代建的機場一直用到今天,再怎麽保養也擺脫不了陳舊的氣息。
有些人可能覺得這些建築有味道,有歷史感,不過在章馳的心中就是老破小,別說和國內城市機場比了,他章馳老家的高鐵站都不如。
美國人出行近的是汽車,遠是就是飛機,所以這邊的飛機場特別多,稍微大一點的小城幾乎都有機場。
像是福爾森這樣的西部小城鎮機場都不大就是了,就像是章馳眼前的福爾森機場,一條跑道,外加個三層的候機樓就幾乎是機場的全部了。
這麽大的點機場也沒什麽擺渡車之類的,下了飛機就得憑著兩條腿在地上杵著。
好在出口離著下飛機的地方也不遠,也就五十來米的樣子,旅客們甩著兩條腿沒一會就到了。
章馳混在人群中往外走,背上背著雙肩小包出了機場。
剛出了出口,便聽到有人叫自己。
“大馳子!大馳子!”
章馳扭頭一看,發現自家的大伯正站在出口處,衝著自己揮著手。
章馳的大伯叫章友良,並不是親大伯而是堂伯,按著族譜他和章馳之間已經算是出了五服了。
章友良來美國很早,上個世紀就過來了,到現的已經三十多年了,和大多數剛到美國的華人一樣,先是在餐館打工,然後自己開了一個餐館。
章友良的餐館生意不錯,做的飯菜也比較適應福爾森這邊人的口味,所以過來餐館吃飯的人也多,漸漸在福爾森這邊闖出了名號。
“大伯!”章馳笑著走了過去。
看到侄子,章友良挺開心的,笑著伸手想接過侄子背上的雙肩包,同時問道:“怎麽樣,路上順利不順利?”
“挺好的,就是剛才旁邊坐了個大老黑那味道”章馳連忙示意不用,他哪裡能讓六十多的大伯給自己背包。
章友良聽了笑道:“那可算吃苦了”。
“半瓶花露水才對付過去”章馳笑道。
“怎麽還帶了花露水?”章友良隨口一問。
章馳一聽便知道露出了一點馬腳,於是笑道:“轉機的時候買的”。
“等會,我去拿行李箱”章馳說完看到取行李箱的地方已經可以拿行李了,
於是衝著大伯來了一句,便帶著小跑過去了。 拿了行李,章馳伯侄倆便往停車場去。
大伯的座駕是一輛道奇公羊,五點幾的排量放在國內妥妥的豪車,不過在這邊皮卡這東西隨處可見,遠遠比轎車這類的車子更受歡迎,農業州就是這樣。
伯侄倆上了車,章馳坐在副駕,章友良開車,不是章馳不講究,而是章友良把自己的車看的很緊,並不太喜歡別人開。
不是章友良小氣,而是來了這邊很多年,不知不覺之間便沾染上了這邊人的脾氣,自己的車再破也不輕易讓別人開。
說實話,大伯對章馳很好,在餐館幹了這麽多年,大伯和伯娘給章馳攢下了十萬美元的錢,別說了堂伯,就算是親伯,有幾個能做到這樣的。
這樣你再說人家待你不好,那就有點不知足了。
“你和你爸媽說了要出去闖的事情了沒?”章友良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章友良有點小心虛,因為他小時候父母過世的早,沒有章馳的祖父母照應幾年,他能不能活到大都是個未知數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來了美國穩定下來之後,章友良便把章馳這個侄子給帶到了美國拿身份。那時候看是好事,不過現在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吧。
章馳笑道:“沒說,等我這邊安定下來再和他們提也不遲”。
原本章馳是在大伯的餐館裡工作,不過現在大伯的二兒子章武回來了,這家夥還沒個工作,於是自然而然的就接了餐館的活。
小餐館原本就不大,養活三個人還算不錯,但是多了一個人那就有點多了,章馳也不是沒眼色的人,見這情況便和大伯伯娘說一個人出來闖一下。
大家心中都明白這事,但是都不好意思說別的,於是章馳主動提出來,到是讓兩口子心中又有點過意不去。
“餐館生意怎麽樣?”章馳不想提這個事情,於是轉移了話題。
章友良其實也不想提,於是說道:“還是那樣。對了,有什麽打算,這段時間我一個朋友說他的建築公司缺人手,要不你去那邊試試?”
如果說沒有葫蘆,章馳真的樂意去試試,不過現在嘛,他如何可能去建築公司乾活,不是說建築公司不好。
在這邊乾建築和國內可不一樣,國內乾建築像章馳這樣的叫農民工,但是在這裡那就是工人,累一點歸累一點,但是賺的錢可真是不少,一般什麽小白領的,真比不過一個有技術的建築工人。
“大伯,我想搞點別的,現在還沒什麽頭緒,等我這邊理清了再和您說”章馳說道。
現在章馳一時間也不知道幹什麽,原本碌碌無為的小人生,一下子因為葫蘆要發生改變了。
當然了,有葫蘆賺錢的路子不少,不說別的運點白面什麽的,那錢就能跟水似的流進口袋裡。
但章馳也明白,你和這類人接觸了,一輩子怕都不能擺脫這些人,所以雖然有了葫蘆,但他還是決定安生做事,踏實做人。
“那好!”章友良也不多問。
小城很小,人口也就是兩萬多人,是兩萬多人,而不是兩萬多戶,這樣的人口在國內稍微一點大的大學就頂上了,所以城裡的人口真是不多。
主街道就是一條,從南到北,開車不到十分鍾就能走個通透。
路也不寬,四車道的路,馬路兩邊大多數還不是商業建築,都一家家的住戶,每一家都是兩層的小木樓,大的帶個泳池,小的則是前後院都有草坪,路的兩邊停著車子。
現在這時節,這裡的氣候是一年中最舒服的,白天的溫度在二十來度,不像是章馳的老家,這時候氣溫在三十多度,偶爾還能上個四十度啥的,太陽一出來熱的人喘不過氣。
十來分鍾,車子便由機場到了大伯餐館的門口。
餐館並不大,兩百來個平方的單層建築,前面還帶著一個停車場,可以停十幾輛車子用以供用餐的客人停車。
車子剛停下來,伯娘便出了門。
“大馳子回來了?”
伯娘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人,身高挺高的,約有一米七左右,年青的時候挺漂亮,不過現在有點發福,胖胖的幾乎看不到脖子。
伯娘的心地很和善,和周圍的人都相處的不錯,也是個熱心腸誰家要有需要什麽的都會伸把手。
要是尖酸刻薄的伯娘,別說給章馳攢下十萬美刀了,說不定飯都不能給個飽。
“嗯,伯娘,我爺他們給您帶了一點東西”章馳笑道。
伯娘聽了回道:“哎呀,每次都麻煩叔嬸子想著我們,快點進屋。對了,大馳子,相親怎麽樣?”
章馳笑道:“人家姑娘看不上我,我也沒有辦法”。
伯娘感歎的說道:“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前你伯用讓身份證就把我給騙過來了,原來是想到這邊來過好日子,那裡想到還是累的跟個狗似的……”。
伯娘有點絮叨。
章友良聽到媳婦這麽說,不光是一臉不尷尬還有點自豪。
“咱憑的是本事!”
伯娘瞪了丈夫一眼,然後拉著章馳進了餐館。
現在還不是上客的時候,所有餐館裡沒什麽人。
和大伯伯娘兩口子聊了一會兒,把從家裡帶來的一些東西給了兩人,章馳便開了自己停在餐館門前的三手現代回住的地方。
章馳住的地方離這裡不遠,開車也就十五分鍾時間,不過這裡十五分鍾就算是郊外了。
房子自然不是他的,而是租的,房型類似於國內的公寓房, 不過這些房子的租金很低,一般都是政府租給那些沒房人的。
如果這類公寓要是放在大城市像是洛杉磯什麽的,章馳可沒有膽子去租,那家夥叫一個亂,搶劫什麽的都算小事,時不時的還能聽到一兩聲’炮仗聲’。
不過這裡挺好的,租這種房子的一般都有活乾,住這裡的人主要謀生的手段就是給附近的農牧場打零工,要不就像章馳這樣的在餐廳乾服務員。
賺錢不多,不過也不是沒活乾的無業遊民。
回到公寓,從管理員那裡拿了鑰匙,章馳直接回到自己的屋。
路上,章馳買了幾塊牛排,回到屋之後煎了一塊。
要說離開這兒,他最想的是什麽,那只能是牛排了,因為是農牧業州,這裡的是凡和牛有關的東西都便宜,一塊比人臉還大,足有兩個手指節寬的牛排,價格差不多是加州的一半。
吃完飯,章馳倒頭睡了一天把時差給倒了回來。
接下來便是吃飯睡覺,睜開眼的時候就琢磨如何發財。
這天章馳一邊看電視,一邊啃著大牛排,突然間發現電視上正在上演荒野求生類的節目。
看到這節目,章馳的眼睛一亮:這不就是給自己送錢麽!有葫蘆在手,野外生活兩三月那算事麽?
再說了,想這麽多天,章馳也沒有想到比這再合理且快速賺錢的辦法了。
這哪裡是求生節目,這分明就是在向自己說:快來拿錢!
說乾就乾,章馳立刻給節目打電話,按著人家說的填了一些表,然後安靜的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