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徐望著章馳,愣了一休休的功夫。
“你家居然沒有麻醉槍?”
老徐對於章馳牧場裡沒有麻醉槍這個事情覺得有點古怪,怎麽這人不用麻醉槍,要是想製服一頭瘋牛的話該怎麽辦?直接放倒?
那不是什麽錢都沒了麽,死牛除了自家吃之外,賣給誰去?
章馳搖了搖頭:“我的牧場真沒有,你要是想要的話那你得去買”。
老徐望著不遠處的幾頭公鹿,心中不停的盤算著自己到底是買一支麻醉槍,還是回家去把自己家裡的麻醉槍拿過來。
不意外,老徐家裡是有麻醉槍的,這故事講起來可就長了,不過可以簡單概括為一個愛吃野味中國人的美國之旅。
別看老徐這人表現的我們守法的樣子,但是背地裡,這家夥可沒有少吃野味。像是野豬、野兔和野鹿之類的,他剛來的時候可沒少禍禍,只不過沒有暴露出來罷了。
他也從不和章馳炫耀這事,因為這事違法,告訴別人萬一被錄個視頻什麽的,他也麻煩。
老徐這樣的就屬於偷偷滴進村,打槍滴不要。
吃了表現出沒吃的樣子,這才是混社會的好手。
管不住嘴的永遠成不了大器。
“算了,我還是回去拿吧,等我今天晚上回去,下次再來的時候帶過來,反正這鹿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要消失的,先放在你這裡寄養幾天就是了”。
老徐最終還是有點舍不得錢。
結婚了,有了孩子,口袋裡的錢花起來就不像是養身漢這麽豪橫了,尤其是老徐這樣家裡孩子多的男人,更是如此。
章馳聽到老徐這麽說,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老徐抖了一下韁繩,輕踢了一下馬腹,跨下的栗色誇特馬便邁開了四蹄,開始小跑了起來。
章馳騎著赤焰山離老徐約三四米的距離,兩騎並駕齊驅,一起在草場上小跑。
這時候牧場已經又一次高了起來,雖然沒有到馬腹,但是已經過了馬的小腿,差不多有四五十公分高了。
無論是赤焰山,還是老徐座下的誇特馬,現在都有點緊張,因為它們每一次邁蹄都是踩進草叢裡的,這對於膽小的馬兒來講,肯定是不舒坦的。
好在是,牧場裡的小動物現在生活的送態不怎麽樣,有了二狗和三條的存在,對於鶯鶯雀雀和個頭小的翻毛畜牲來說,那幾乎活的就是一個水深火熱。
小活物比較少見,那麽此刻馬被突然間從草裡躥出來的東西,給下壞的幾率也大大降低了。
反正是章馳從來沒有被這麽嚇過。
但是今天,老徐臉有點黑,也可能是老徐長相的原因,老徐麻煩了。
輕輕跑起來的誇特馬,突然間一個趔趄,然後整個馬身又突然間躍了起來。
然後老徐在章馳的眼中就成了一條拋物線。
非常美妙的拋物線,弄的章馳看的一時間都忘了驚詫,只顧著欣常這條拋物線的美來著。
老徐從馬鞍上躥了起來,躥起的也不高,差不多離著地面也就是三米來高,差不多一層樓的高度。
馬驚了,那也不可能是直上直下的啊,所以老徐甩出去的時候,是朝著他自己的右前方,約四十度角出去的。
因為章馳和老徐並行,所以老徐在空中的軌跡也差不多和他自己呈現四十度角。
啪!
隨著老徐落到地上,發出了一聲極為悶的聲音,伴隨著還有一些草莖破碎的聲音。
察!察!察!
“老徐!”
老徐都落地上懵幣一兩分鍾了,章馳這才回過神來,帶著感情的衝著地上的老徐嘶喊了一聲,同時伸出了一隻胳膊,探向老徐摔下來的方向。
吐!吐!吐!
老徐沒有怎麽受傷,主要是草太厚實了,就老徐自己來形容,以前老家田裡種的稻子都沒這麽厚實。
以至於他摔到了地上,都沒有感覺怎麽疼,就是落到地上的時候,緩衝之後,嘴巴岔在了草墊子上,嘴裡進了一些草莖草葉什麽的。
“別老徐老徐的光喊啊,你過來拉我一把,哦,先把馬給我追回來啊……”。
老徐一抬頭,發現章馳依舊的穩坐馬背,只不過向著自己伸出了一隻手,擺個動作都顯得十分敷衍。
“我去追馬”。
此刻老徐騎的那匹馬幾乎已經停下來了,它是受過訓的馬,把主人從背上甩上來,不可能是像野馬一樣,表現出異常的歡愉,一般來說,訓的好些的馬就算是跑了,最後還得跑回來,回到主人的身邊。
受驚是受驚,馬的膽子小,它們不可能像人一樣,什麽泰山崩不崩的,沒等泰山崩,它們這些動物早就該感受到了,接下就是怎麽跑的問題了。
馬並沒有跑遠,也就是二三十米的距離。
赤焰山幾腳便到了,側身拽住了馬韁,章馳牽著馬回到老徐的身邊。
老徐現在正扒著草叢,找著那個害他馬受驚的原凶。
很容易便找到了,一個兔子洞,洞口有一道斜道,有點像是古代的墓道,從地面到地下。
兔子洞口最深的地方,差不多到人的小腿肚子,整個斜道長大約一米左右。
馬蹄並沒有完全踩到兔子洞口,而是半隻腳踩到了兔子洞,半隻腳懸空,從泥壁上可以看出馬已經收蹄了,但是一腳踏空馬受驚的力量,足以把老徐給甩出去。
“這窩兔子今天必須死!”老徐衝著過來的章馳,恨恨的說道。
章馳能怎麽辦?他隻得張口說道:“嗯,一準死,一準死”。
“你有什麽好辦法?”老徐問道。
章馳心道:你說兔子必須死的,又不是我說的,我能有什麽好辦法?牧場的兔子並不多,自己生活這麽多天,一個兔子洞都沒有踩到,你老徐這才騎了幾天馬?這完全就是中彩了好不好。
不過這話不能說,要不然老徐指不定就能翻臉,人家現在正在氣頭上。
“我沒有,你要是硬讓我說,我覺得把三條叫過來比較合適”章馳說道。
“能行?”老徐有點懷疑。
老徐也沒有辦法,對付兔子?他是施工的,不是抓兔子的,而抓兔子在這附近也一個職業。
對滴,內爾的花花老爹查爾斯就是從事的這個職業,不是每一個捕兔子的都是查爾斯,因為乾這活的大多數經濟條件也就是一般。
很多鄉下的牧場不喜歡找這些人,是因為他們專業。
這話說的,好像是不通,為什麽專業還不好呢?
這其實和一些白左的法律有關,從事抓兔子的獵手,逮到了兔子之後,什麽樣的標準之下,兔子必須要找另外的地方放生。
這特麽的!
是個牧場主哪有不罵的。
兔子繁殖起來,那可不是小事情,本來抓住之後殺掉都要扼製不住了,現在你特麽的抓到了還一部分要放掉,這特麽不是傻缺行為麽?
但罵了沒有用啊,一些二幣就是覺得兔子也有生存的權力,美國人要學會和野生動物共處雲雲。
說這話的狗東西都是站在道德的至高點,而且兔子多不多和他們也沒啥關系,這些狗玩意上下嘴唇一吧嗒,就能害的你家破人亡,而他們是正確了,覺得自己高尚了。
牧場主才不管這玩意兒,尤其是大牧場主,在他們的牧場主,逮到兔子就一個下場,那就是死,下藥,下套,弄陷井,什麽有效他們用什麽,至於這些二幣球子,只能蠱惑大眾,真不敢面對這些大牧場主。
因為惹毛了他,什麽克林頓名單這些事情,他們也是乾的出來的。
章馳這邊解決的辦法很簡單,二狗和三條,帶上大牛和二虎,以後這些家夥的孩子們長成了,那自家牧場的兔子也就扼製住了。
要不然,章馳家的狗和貓,怎麽在安珀小鎮搶手了呢,因為大家都相中了這些家夥自己’點菜’的本事。
“不知道,這個洞口有點小,要是二狗沒有懷貓崽兒肯定沒有問題的,但現在二狗有貓崽子了,估計進不去了,就不是能進去也不敢讓它進去了”章馳說道。
老徐道:“那走,抱過來試試”。
老徐這麽說了,章馳隻得和他一起回屋子找三條。
也真是巧了,兩人騎馬到了廊架下面,便看到三條橫在廊架的扶手上睡大頭覺。
章馳抄手把三條抱在了懷裡。
“走吧!”
老徐抬手示意了一下。
章馳等著他說話。
老徐道:“你家有鼓風機沒有?”
“這東西肯定有啊”章馳說道。
鼓風機這東西是有的,這玩意不是用來吹火的,而是用來打掃衛生的。咱們國家掃地大多數用的掃帚,但是美國這邊掃地一般就是用鼓風機吹。
這東西真是特別適合牧場喂草料,碎草莖用這東西吹,比掃帚可省心省力多了去了。
“你給我找個鼓風機,不要太大的,背上身上的就可以,再給我找些乾草”老徐說道。
章馳笑道:“這兩樣,你想要都有,鼓風機三四個,乾草?幾十噸”。
“給我找來,哦,這樣吧!”
老徐說完伸頭探腦的往旁邊牛仔宿舍望去。
“那個小孫呢?”
老徐大吼道。
“小孫,小孫!”
很快一個年青的小子站到老徐的面前,章馳一瞅,發現原來是剛來不久的兩個年青人之一。
“小孫,你跟著章老板去拿鼓風機,順帶著弄一些乾草過來”。
老徐使喚人真是一絕啊。
很快就把事情給年青人安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