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晚,太陽在地平線上只剩下了余輝。
章馳牧場的草場上,還有一票人圍著牛群,這些牧場主和牛仔們,看了這麽久,依舊對這些黑色的大牛充滿了好奇,圍著便不肯散去。
老徐則是腆著一張笑臉,在旁邊豎著耳朵聽著老牛仔們對於牛的猜想。
在章馳看來,這很簡單,直接宰一頭便知道這牛大約多少的出肉率,以有及牛肉的品質如何了。
但是一幫牛仔們不好意思提,老徐也不知道是想不到還是舍不得,也沒有提這事。章馳到是想到了,但他沒有辦法提,因為這些牛說起來依舊是老徐的資產。
讓老徐殺牛,那特麽章馳不是成了網上的那些個貨色了,逼著別人損款,拿別人的錢充自己的大方了。
章馳站在自家的落地窗門口,雙手抱在胸前,望著外面這樣一群家夥。
梅麗卡覺得自家丈夫太閑了,站在窗戶口看別人看牛,真是夠無聊的,給章馳倒了一杯茶,端到了章馳的面前。
“喝口水,看你這一站都快半個小時了”梅麗卡笑道。
章馳接過了茶杯,輕啜了一口,不小心喝了一點茶葉進口,於是章馳吐了出來,同時說道:“這幫人才是閑呢,這牛有什麽好看的,你瞅瞅一個個都看了一個下午了,還沒有看夠”。
噗嗤!
梅麗卡實在是忍不住了,放聲笑了起來,她實在是沒辦法理解,一個站在窗戶旁邊看別人看牛看了半個多鍾頭的,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行了,你可別逗我了,伱和他們半斤八兩”梅麗卡笑著往回走。
章馳聽了,衝著梅麗卡聳了一下肩,目光又投向了外面。
“對了,媳婦,你說我要不要也進山去找找牛群,萬一要是找到的話,我們的日子就更加好過一些了”章馳突然間開口說道。
梅麗卡聽了停住腳步,轉頭看了章馳一眼,十分奇怪的問道:“你要去找牛?”
“為什麽我就不能找牛?”章馳有點奇怪:“你是看不起我麽?”
梅麗卡搖了搖頭,張口說道:“我隻覺得這事和你的性格不符,別人去找牛我覺得很正常,但是你總覺得有點奇怪”。
梅麗卡一直覺得章馳這人挺淡定的,或者說對於金錢的欲望不高,至少沒有普通人那麽高。
而事實也像是梅麗卡說的那樣,如果他要是不知道的,或者說這事不是他自己整出來的,章馳還真沒有太大的興趣去找什麽牛。
還是那句話,葫蘆到了他手中,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大運氣都用光了,其他的就不必去強求。
“嗯,這群人,幸好在美國”章馳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望著外面的人群,突然間來了這麽一句。
梅麗卡道:“幸好在美國是什麽意思?”。
章馳笑著說道:“不用請他們吃晚飯啊,要是在中國,這時候主家肯定得客氣一下,說什麽,這麽晚了就在家裡吃一頓吧”。
說到這話的時候,章馳還故意拿捏著嗓門,用一種女人的神態和語氣。
看到丈夫耍寶的樣子,梅麗卡又樂了起來。
“好的,好的,隨意吃一點就行了”章馳繼續說道。
“你看,差點又被這些家夥訛一頓飯去”章馳說道。
哈哈哈!
梅麗卡笑著伸手指了一下章馳:“你啊,有的時候說話真氣人”。
說完梅麗卡轉身回了房間。
章馳跟在後面問道:“晚上想吃什麽?”
“炒個尖椒牛肉,另外燒個青菜豆腐湯吧,剩下的菜你弄個素的就行”梅麗卡說道。
聽到媳婦發話了,章馳這邊便行動了起來。
淘米做飯,等著米下鍋了,外面的牧場主和牛仔們也開始陸續離開章馳牧場。
青椒切好,微微凍硬的牛肉也切成了片,用料小醃了一會兒,章馳這邊正著手準備炒素菜呢,看到老徐笑眯眯的進來了,手中還拎著一瓶酒。
酒是老酒有些年歲了,酒瓶子上的包裝都有點發醬色了,當年不是什麽好酒,大約也就是幾毛錢一瓶。
但是放到現在,當時幾毛錢一瓶的酒,大眾喝的普通酒,三四瓶茅台都換不來。
加上那時候的酒就是酒,也沒什麽高科技與狠活,當時的酒全都是純糧釀造的,哪怕是縣城的小酒廠,也不會有什麽虛頭巴腦的東西。
“今天多弄幾個菜,咱們喝了它!”
老徐來到章馳的身邊,把酒往台子上一放。
章馳看了一眼笑道:“就一瓶夠誰喝的,你知道我媳婦能喝”。
老徐看了章馳一眼:“這酒一瓶現在都難找,你以為我有很多啊,這酒喝了不夠的話我那還有洋河、湯溝”。
“有就行,你去冰箱看看,裡面有什麽想吃的我給做,要是沒有的話我也沒有辦法”章馳說道。
老徐打開了冰箱門看了看,張口說道:“今天這麽喜慶的日子,怎麽能沒有魚呢,要不我去塘子抓條魚?”
“你去塘子裡抓,那還不如去鎮上買一條呢,這黑燈瞎火的怎麽好抓”章馳說道。
牧場塘子裡的魚很精,不太容易抓,所以老徐說要去抓魚,章馳對他並不抱什麽希望。
老徐想了一下,權衡了一下吃魚,和開始去買魚之間的利弊,最後決定按壓下吃魚的心。
“那算了吧,來個西紅柿炒蛋吧。我說你這冰箱裡海鮮幾乎就沒有,等明天,明天我去整個什麽小八爪魚什麽的給你的冰箱放著……”。
“發了財到底不一樣了,口氣都大了不少”章馳開玩笑說道。
老徐聽了嘿嘿的笑著。
他也不辯解,而事實情況也不容他說什麽,是人都看的出來,老徐現在很張揚,有點欠打的意思。
點了兩個菜,把菜從冰箱裡拿出來,老徐幫著清洗了一下,便留著章馳做,至於切,老徐是沒有章馳的本事的,他做菜能對付飽就行,沒有什麽花活,刀工?有和沒有一個樣兒。
章馳這邊做菜,老徐在旁邊絮叨了一會兒,便出了屋子,等著回來的時候,手中便多了兩個鐵盤子。
這是工地餐車上的東西,用這玩意經摔,比瓷器用著省事多了。
一個盤子裡裝的鹵紅色的兔頭,一共有六隻,另外一個盤子裡,猛一看像是一盤子乾辣椒,但是仔細一看,還有一粒粒的小肉粒。
“都弄好了?”
老徐笑著把兩盤子擺到桌上,然後搓了搓手:“當然了,你不看這都多長時間了,咱們一大清早就把這東西洗剝好了,到現在還不能吃,那什麽時候能吃?”
說完,老徐繼續衝著章馳說道:“呂大姐做這東西那真是一絕”。
章馳聽了笑道:“呂姨做哪個不是一絕?”
有的時候,章馳真是挺佩服呂姨和陳叔這兩口子的,年紀都這麽大了,但是在學習新東西上一點也不比年青人慢,呂姨這邊做菜的功夫是了得。
唯一缺點就是年紀大了記憶力有點不好,不過呂姨這邊也有解決的辦法,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每次做一道菜成功了,老太太就會把過程記下來,並且附上自己的心得要點。
等下一次再做的時候,拿出小本子翻一翻,便知道如何做了。
兩道兔子菜端上來,章馳這邊也做的差不多了。
把菜擺上桌,三人圍坐在桌子旁邊。
開了酒,分酒器把一斤裝的白酒分成了三份。
老徐舉起杯子:“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們兩口子,我先乾為敬”。
說完一仰頭,把杯中酒一口給幹了。
章馳兩口子知道老徐開心,於是也喝了半盅。
喝了酒開始吃菜。
章馳先是夾了一塊兔肉,嘗了嘗便放下了筷子,這玩意說差不差,說好不好,水平中等,和用牛肉做沒什麽大的區別。
哦,也不能說沒大區別,牛肉的纖維粗一些,免子肉可不這樣。
兔子頭真是鹵的到位了,相當出色。
梅麗卡一嘴便放不下來,作為一個美國人,她對於嘗試中國菜這一塊上,比章馳的心態還開放。
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牛的事情上。
老徐衝著兩人問道:“你說明天這牛能拍到什麽價?”
“這誰知道啊”。
章馳笑道。
拍賣這種事情,你讓誰猜都不是個準數,不過就章馳估計,這群牛最少能讓老徐賺上二十八九萬。
“算了,多少都是白賺”老徐自己也想明白了,嘿嘿笑了兩聲自言自語說道。
“對嘛,都是白賺的”章馳和他碰了一杯。
“老章,你這邊地形熟,我覺得你也該去林子裡找一找”老徐說道。
“你也有意?”章馳問道。
老徐道:“我到是想呢,但是現在這情況我就是想去,那也得有人給我做向導啊”。
老徐到是沒有被迷暈頭腦,他知道自己對於野外的事情一無所知,要是真應為這些牛自己一發傻跑進野林子裡,那就是找死了。
這邊的森林往裡去都很原始,一是因為山地太複雜,而是美國西部大開發的時候幾乎就沒有動到過這片的森林。
平坦點的山,都有安珀這樣的小鎮,但是越往裡越險峻的山,那就沒有人煙了,一進去,那種遮天蔽日的樹木,能把太陽都給遮住。
像他這樣沒有野外經驗的人,進去了除了求救就是等死了,別看這些山脈在美國,一年這地方不死上幾個膽大的,那才奇怪呢。
“我覺得你該去,你一準能找到大牛群!”老徐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