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馳轉著腦袋,望著警車離去的方向。
“早知道我也考個警察乾乾,你看看一整天什麽事情都沒有,就是到處溜躂,溜躂一輩子到了老來還有一筆可觀的退休金,多好!”章馳說道。
米勒聽了衝著章馳說道:“那這樣,我把他們叫回來,你隨意跟他們倆個換一換,幾千英畝的牧場主和警察換,我相信他們誰也不會拒絕你的。乾警察?以前警察還好乾,現在就算了吧,到處都是投訴什麽的,沒等伱收點錢,就要被收拾了”。
“你熟?”
“我以前真乾過警察”米勒說道。
章馳有點不相信:“不會吧,我這邊混了十來年了我怎麽沒有見過你?”
章馳覺得米勒跟自己吹牛幣呢,米勒是比章馳略大一些,但也沒有大到哪裡去,他要是真當過警察,章馳不可能不知道他的。
聽著福爾森也算是個城市,但是警爾真的不多,滿打滿算估計也就是十幾二十人,這還是連著蹲辦公室一起的,真正出來巡邏的警察,也不知道有沒有七組,也就是十四個人。
這十幾張臉你要是還陌生,那肯定是新來的。
“我不在福爾森,而是在丹佛兒那邊的一個小鎮,剛幹了四五個月,每個月都被投訴五六次,我實在是受不了就不幹了”米勒道。
章馳開玩笑:“收黑錢了?”
“要收我現在還能跟你在這兒講話?早就進去了”米勒笑道。
跟著米勒就和章馳說起了當警察的事兒。
這事章馳在電視上看的夠多的了,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只不過從米勒的嘴裡說出來,讓章馳感覺角度有點特別,特別有意思,這才豎著耳朵聽。
警察真不好乾,現在很多城市警察人數都不夠,大家都不想當警察了,首先是危險,配槍在街頭混,不知道要面對哪一個二百五,你說你是不是得揪著心?
第二就是賺錢並不多,警察的工資其實並不高,至少是安珀這邊的警察沒有公司白領的工資高。
第三就是受氣了。
如果說真的拿的出手的,也就是個穩定了。
這邊的媒體就喜歡扇風點火的,什麽正義不正義的這幫媒體跟本不管,他們在乎的只有銷量。
“你從旁觀者的角度,覺得可能不該撥槍射擊,其實是你沒有在現場,你想想你拿著槍,對面的人也有槍,這不是上嘴唇磨下嘴唇的事情,你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你害不害怕?任何一點風吹草動的,你下意識就會開槍了,你不是說要做什麽,這也不是去菜場買菜,你嗎嘖伐克是要保命呀!慢一啪,你的命說不定就沒了,這可不是說笑話,也不是打遊戲,死了還能活,你就一條命,沒了就沒了!”
米勒灌了一口,長出了一口氣:“好了,總算是不幹了,回來和家人一起打理家裡的牧場,雖然活累一些,但是總好過整天出門上班提心吊膽的要好”。
“當個牛仔挺好”。
章馳笑著拿著手中的啤酒瓶子和米勒碰了一下。
叮!
“是挺好”米勒笑道:“就是不賺什麽錢”。
“沒辦法,行情就是這樣。平淡的工作想掙大錢都很難”章馳樂呵呵的說道。
牧場賺錢?還真不賺錢。
如果沒有葫蘆之威,章馳早就賠的掉褲子了,別說章馳這樣的牧場,就算是上萬畝的牧場,一般要是純養牛的話,沒有別的產業也是不掙什麽錢的,正常的收入就是在三四十萬美元之間,這裡指的是純收入。
對於普通人來說一年三四十萬美元還不夠麽?但相比較別的投資行業,牧場的回報真的是一般。
至於小牧場,比如說幾十英畝的,那不可能是純牧場,大多數都是什麽呢,手中有點閑錢的城市宅族,一周大多數的時間在城裡工作,周末的時候回到牧場來休息,順帶著乾乾活。
真正靠著牧場生活的小牧場主真是少之又少,而且以後會越來越少。
沒有土地兼並限制,以後土地越來越多向著有錢人手中匯集。
像是比爾,現在就是全美最大的地主,他甚至可以影響到糧價。
“超市裡的牛肉越來越貴,但是養牛的牧場主們卻賺不到錢了,這世道”米勒感慨的說道。
章馳笑了笑,沒有應聲。
像是這種報怨,去鎮上的小酒店,從開門可以聽到打烊,其中說不定還伴著讓人舒服的辱罵聲。
但有用麽?沒用,一點用都沒有,真的要是有用的話,那麽幾個屠宰公司也不會壟斷整個美國的屠宰市場了。
大家都知道誰是那顆毒瘤,但是全都沒有辦法。
團結起來?想起來容易,但是做起來很難很難。
這幫屠宰場的家夥聯合起來,無論是警察還是法官,又或者是國民警衛隊的,都瞬間成了他們的人,包括很多大牧場主也早就站在了人家的戰壕裡,還談個鳥團結。
還沒有開戰,原本的天然盟友一半跑對方那邊去了,還是特別有實力的那一半,你說還怎麽搞?
再說了要團結早團結了,至於被人家幾大公司佔了八成份額麽。
米勒罵了一會兒,從州長開始罵到市長總算是過足了癮。
“安珀牛的市場行情見漲”米勒說道。
章馳聽了自然要多想的,於是張口問道:“你想養安珀牛?”
米勒點了點頭:“想,但是沒錢”。
上面說了,牧場主都不掙什麽錢,雖然米勒家裡的牧場兩三千英畝,但是牛都沒有章馳現在目前的小牧場牛多,怎麽可能有什麽錢。
想投資安珀牛,他們家還真沒這個本錢。
這就是章馳說的,很多牧場主身價挺高,但是兜裡一掏沒幾張整票子,全都是虛的身價。
現在安珀牛的價一直在往上漲,促成這種趨勢的不光是安珀牛的個頭,還有出肉率。現在還有一項指標沒有出來,那就是飼養周期,也就是小牛犢子長到成牛的時間,如果這一條在合格的話,那麽安珀牛有可能成為最有經濟價值的牛種之一。
有可能這三個字,現在就引得一批人下注,掙錢最重要的是什麽?勇氣,遇到機會你敢下注,只有下注了你才能贏,沒下注哪怕是你再知道,也沒個屁用。
你沒錢,那就沒有辦法了,哪怕米勒算是章馳的朋友,章馳也不可能說把自己的安珀牛平價賣給他家一部分,那不可能的。
這是平白無故的給人送錢,章馳腦子又不是有病。
再說了,在老美這邊混,你得明白一條,我的利益就是我的利益,咱們是朋友,但是別談利益,談了那咱們就是做生意,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咱們是朋友的時候談友情,談生意的時候談利益,兩不相乾的事情。
弄混了那就是丟錢還沒朋友。
“安珀牛的價格又漲了,到了八塊一磅”米勒說道。
章馳笑了笑:“漲了好,但是跟我的關系不大”。
章馳現在牧場裡剩下來的大多數都是母牛,就算是有小公牛,此刻大多數的時候還要吃奶。
原本種群中的公牛,除了幾個預留做種公的,剩下的幾乎都挨了刀,不是脖子上就是襠下,總之,現在就是章馳兩口子在安珀牛市場的’倒牛奶’行動。
其實也正是得益於章馳兩口子的手段,那些找到了次品牛的人家,才能享受到這麽好的價格。
要是章馳這邊放開了,什麽都賣,連公牛的子孫也賣,那找到次牛他們家的那些牛肯定賣不起這個價的,別說這個價了,能賣出品種牛的價格都算他們走運了。
“你們聊什麽呢,說是來游泳也沒有看到你們下去幾回”。
孫延平湊了過來,他懂點英語,但是你讓他能聽懂米勒的英語口語那真是太看的起他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章馳在這邊呆了十年,章馳也不懂米勒說的什麽。
英語也是有方言的,和咱們中國一樣,雖然一屬一個國家,說一樣的語立,但是有的地方的方言,就是能讓你聽完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麽,甚至你都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人話。
通常安珀這邊的方言很不受待見,為娛樂事業貢獻了不少梗。在娛樂圈一般說這種方言的,形像都是二百五。
孫延平聽米勒說話就是這樣的,知道是英語,但是講的啥連根毛也不知道,還不如比劃手勢。
“談養牛的事情呢。對了,姐夫你的魚抓好了?”章馳笑著問道。
和米勒談了一會兒,或者這麽說吧,看到米勒的窮模樣,章馳的心中好受多了。
孫延平尬笑道:“沒抓到,到現在就仨,可能你塘子裡的昂刺不多,又或者昂刺們都上學去了,咱們抓到了仨逃課的”。
章馳聽著姐夫的話不由樂了起來。
昂刺魚這東西除非是養殖的,要是野生的很難抓,雖說章馳這塘子也算是屬於養殖,但是章馳放苗的量要比人工養殖場要稀多了,最多也就是大幾十尾,想多也不會有。
“算了,那就放了吧,等會回去拿幾個籠子下去塘子裡,至於吃不吃的到昂刺就只能看你有沒有口福了”章馳笑道。
“也行”。
就三條魚,總共還不到兩斤,就算是做了又夠誰吃的。
(本章完)